这个问题裘安思索了一下，想着周承以前的床伴，不是很确定，回答道，“不是很固定，但大多都是琴棋书画中有一个或几个精通的，尤其是弹琴的……少爷几乎每个……”裘安停顿了一下，他觉着不太好用床伴这个词，就略过了，“几乎每个精通琴艺，而且都好聚好散的，对待感情也不是很专一。”
周承以前的床伴那都是望月阁的姑娘，可不就琴棋书画都会，还都好聚好散对感情不专一吗。
裘安并不知道沈清问这个干嘛，只当她想要了解了解周承过去的生活，他总不能说周承过去床伴都是卖身楼里的姑娘吧，所以帮自家少爷美化美化后告诉了沈清。
沈清有点失望道，“这样啊……”
琴棋书画哪个不好，怎么就非得是琴艺呢？
她虽然都不精通，但其它三个至少还能见人，唯有这琴艺，她从没学过琴，连碰都没碰过。
沈清叹息，还有好聚好散，这个她是真不行，怎么办呀。
但想想，沈清就充满了前行学琴的动力。
她要真表了白，周承真的拒绝了她，可是那又能怎么的呢，她不过对自己夫君表了个白而已，他还能因为这种事情把自己撵走不成。
裘安见沈清不说话了，开口道，“夫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什么了。”沈清摇摇头，接着自言自语道，“不固定也挺好的……”
裘安没听清她后面的话，“嗯？”
“没事了，没事了。”沈清感激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承哥在书房呢，你快去吧。”
“没什么。”裘安回她，“大少爷之前吩咐我们了，夫人的事才是周家首要的事情，对您的话，随时待命……免得您发生什么意外但是找不到大少爷。”
沈清一怔，心里暖融融的，“那就谢谢你……总之，很感谢你了。”
“夫人客气了。”
……
裘安离开后，沈清揉揉脸，虽然没有打听到什么非常有用的消息，但是沈清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挫败。
她周承至少现在心上是没有人的，她要是追求他也是有住在他心上的可能的。
沈清决定好好追追。
晚上的时候，沈清脑子里揣着自己天马行空让人迷惑的追求人的法子，不知冥思苦想了多久，最后困极了，才就这么抱着被子在床上睡着了。
沈清头天晚上过于开心，半夜又踢了被子，第二天醒来，有些鼻塞头重的，说话也有些闷闷的。
用早膳的时候，周承蹙眉看着沈清，开口问她，“是不是夜里又踢被子了？”
“就、就踢开了一点点……”沈清两只手指比划着‘一点点’，接着解释道，“我没着凉，真的，就是鼻塞了些，以前也这样过，等会儿就没事了，真的。”
周承给她剥了一个水煮蛋，见她样子笑着回她，“嗯，真的……过来我看看烧不烧。”
“没事，应该不烧。”沈清一只手摸摸自己额头，另一只手去接周承给她剥的鸡蛋。
周承一边把鸡蛋递给她，一边起了身，见沈清接过鸡蛋后，用手拿开了她放在她自己额头的那只手，自己伸手贴了上去。
周承放了手，“虽然不烧，但等会儿还是让厨房熬碗姜汤，喝了再出门。”
沈清失笑，心里虽然觉得不必，但知道周承担心她，还是乖乖回他，“好，我知道了，承哥。”
周承满意笑了笑，接着嘱咐，“今天秦老板就要离开锦城了，还有些生意上的细节今天要去敲定，今天就不能送你去学堂看结果了……正好裘安一会儿过来，让他送你过去好了。”
沈清今早醒了就后悔昨天鬼迷心窍拦住裘安问那些了，虽然裘安答应了她不会把那事儿告诉周承，但裘安也是个人精，他不是傻的，仔细想想很有可能也能猜到些什么。
沈清现在根本不好意思见裘安，于是愣在这里想着怎么拒绝的好。
周承没给她找理由的机会，见她有些纠结的样子，以为她还在担心他跟秦练有些什么。
周承又想气又好笑，“还要跟我去见秦老板？”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沈清想起先前尴尬的场景赶忙拒绝。
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裘安的原因了，周承有些不解道，“怎么了，还因为先前问他学堂教习题目的事情怕他呢？实在怕他，那我送你去。”
“不是的。”沈清有点无奈，她不想也不敢耽误周承跟秦老板的生意了，只得开口道，“也没有怕他……行吧，就让他送吧。”
……
没过多久裘安就来了。
沈清头都快埋进碗里了，她低头喝粥，不敢看他。
周承有些疑惑看了沈清一眼，开口跟裘安说，“今天跟秦老板的生意没什么别的要忙的了，就是些收尾的工作，但得我亲自到场印章签字，你不用跟我去了，去送夫人到学堂，完事了看夫人是回家还是城里逛逛，等夫人安全回家了你就可以放假了。”
裘安点点头应下了，他看了沈清一眼，什么也没说。
周承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他看着裘安若有所思。
他并不觉得裘安和沈清之间会有些什么‘粉红’的东西，他对自己看人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们俩之间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的气息，沈清那是在……怕裘安，是因为尴尬产生的那种怕见着的怕。
沈清最后随便吃了一口粥，急匆匆返身跑去后院，去找给她拿手炉的翠翠，“我去叫翠翠。”
周承接过一旁下人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指尖，对裘安开口道，“说。”
不需要多的话语，裘安知道周承想让自己跟他说什么，但是一想到昨天自己跟别人的承诺，裘安略略有些犹豫。
周承挑眉，轻斥开口，“不说？”
裘安内心煎熬了一下，不过也就是片刻，随后，绝对忠于周承这一多年跟随自己的原则最终占了上风，并把他心里那些本来就不打多的负罪感给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