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梦珠:“……”
什么纯种神经病。
“我猜你在心里骂我神经病。”大公鸡抱着胳膊道:“女孩子不可以骂人哦。”
应梦珠:“男孩子就可以骂人?”
大公鸡说:“如果是男孩子,我已经给他两巴掌了。”
应梦珠觉得这人或许跟慕璘很有共同语言。
“嗨呀,别这么紧张嘛。”大公鸡摆摆手,“大家都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遇见了就随便聊聊咯,初次见面,我送你个礼物好了。”
应梦珠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招,结果他真拿了个盒子出来,放在应梦珠面前,道:“打开看看。”
应梦珠犹豫了下,打开又看,里面是一枚蝴蝶标本。
蝴蝶整体呈现幽绿色,前翅有一条黑色斜带,外缘有两条平行的黑带,后翅外缘齿状,有翠绿色月牙形斑纹,后翅五边形大斑色白,尾突细长,翅上磷粉闪烁着幽幽绿光,华美至极。
“金斑喙凤蝶。”大公鸡说:“怎么样,好看吧?”
应梦珠啪一声把盒子合上:“太刑了,你自己留着。”
“诶?这可是我蹲了好多天,等它自然死亡后才做成标本的。”大公鸡:“而且我有证,这是合法的。”
应梦珠半信半疑。
这蝴蝶标本看着没什么起眼,但金斑喙凤蝶极其稀有,其标本曾经拍出六十六万元的高价,至今仍是蝴蝶标本拍卖价格的最高记录保持者。
“你什么证?”
“其实我是个生物学者。”大公鸡彬彬有礼道:“这是我的研究范围。”
应梦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随手就送给我了?”
“漂亮的东西当然应该配美人。”大公鸡笑着道:“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倒是挺喜欢的,毕竟这只蝴蝶真的很漂亮。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回赠你礼物?”应梦珠问。
“不用。”大公鸡很是洒脱:“相逢就是有缘,不讲究这个。”
应梦珠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打算收陌生人的东西,道:“多谢美意,敬谢不敏。”
“你这小孩儿真有意思。”大公鸡偏头看着应梦珠,“你今夜为什么而来?”
“凑热闹而已。”
大公鸡:“你不诚实。”
应梦珠一愣。
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想不想知道水华为什么办这个拍卖会?”
“不是为了五十周年庆典么。”
大公鸡笑着说:“那是糊弄傻子的。”
“这么看来你还有内部消息?”
“当然。”大公鸡说:“我跟他们老板娘是旧识呢。”
“要跟我去看看今夜万众瞩目的那个拍卖品么?”他轻声说:“我可以带你进后台。”
应梦珠心念一动。
她确实很想看看。
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实在是奇怪,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要把人想得太坏嘛。”大公鸡站起身,对应梦珠伸出手:“我保证,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应梦珠摸了摸衣兜里那把邵述屿交给她防身的枪,思索一瞬,“好啊,我跟你去。”
“但是……”
应梦珠忽然抬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我得先看看你的脸。”
出乎应梦珠意料的,奇怪面具后的那张脸竟然十分温润俊美,和他跳脱的做事风格完全不符。
“你这小孩儿。”男人挑了下眉,“怎么这样没礼貌。”
应梦珠确信自己没见过这张脸。
“好吧,正式认识一下。”对方伸出手:“我叫陆秋沅,正业是生物学家,副业是当乞丐——没有科研经费就找家里要钱。”
“陆?”应梦珠对这个姓氏非常敏感。
陆秋沅道:“嗯,没错,是你想的那个陆,我在陆家这辈排行第二。”
应梦珠想起来了。
之前陆雪沫就跟她提过,说自己的二哥要回国了。她当时不以为意,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陆二少爷找她干什么?
“瞧你,又戒备上了。”陆秋沅揽住应梦珠的肩膀,“这里这么多人,我还能当场杀人分尸不成。”
应梦珠:“二少找我有事?”
“别这么疏远嘛。”陆秋沅说:“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二哥,秋沅哥都可以啊。”
应梦珠觉得这人真是自来熟得过分了,“二少到底有何贵干。”
“我一开始就说了,萍水相逢是缘分,你怎么总把事情往复杂了想。”陆秋沅说:“你一直这么草木皆兵吗?”
“你都看了我的脸了,也该给我看看你的吧。”陆秋沅随手揭开应梦珠脸上的面具,看着她的脸,微微一顿。
应梦珠:“?”
“你长得很漂亮呢。”陆秋沅又把面具给她戴上了,“走吧,答应你的,带你去后台。”
既然是陆家人,那应该不至于对她怎么样,应梦珠便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手腕往前走。
“二少……”
“不想叫哥哥就叫我陆教授。”陆秋沅道:“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小开。”
应梦珠心想你不就是么。
“好吧,陆教授。”应梦珠说:“你跟水华的老板娘很熟吗?”
“不算很熟。”陆秋沅笑道:“只是早年间撞破了她一些秘密,答应帮她保密而已。”
应梦珠:“……这是威胁吧。”
“不重要。”陆秋沅停住脚步,说:“到了。”
应梦珠抬头,就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呆呆坐在地毯上,因为背对着,应梦珠并未看见她的长相。
但她看见了房间里的另一人。
是柏谕。
他没有戴什么奇形怪状的面具,也没有夸张的衣服,只是简单的黑色衬衣,衬得人格外修长挺拔。
“嘘。”陆秋沅轻声说:“别让人发现了,毕竟我是偷偷带你进来的。”
应梦珠:“……你所谓的能带我进来就是偷偷溜进来吗?”
“你就说你进没进来。”
应梦珠:“。”
无法反驳。
她看向房间里,一直沉默的柏谕忽然道:“头抬起来。”
年轻女人听话地抬起头。
那一瞬间应梦珠并没有看见柏谕脸上神情,但柏谕看着那张脸,看了许久。
陆秋沅悠悠道:“又见故人,喜不自胜啊。”
“……什么意思?”
陆秋沅眨眨眼睛,“你没听说么。”
“应梦珠没死,只是失忆了。”他抬抬下巴:“就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