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系桥子2021-12-28 11:002,286

  伯经亘满意的点了点头:是的,昨晚,自从他接到南宫洲那天书一样的飞鸽信后,他便让这个男人一刻不停的赶往关夷村——之后便是各种抹平南宫洲遗留下的漏洞,直到现在~

  但是随之,伯经亘又马上想到了一事:“可,老伙计啊~你知道你做的这些,有可能会让你自己留下点什么踪迹吗?”

  男人一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最后,他坚定的说道:“大人放心,小人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一句关于大人您的话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伯经亘的心就是铁打的,也该被这个男人给感化了。毕竟大家一起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儿,于是,他咬咬牙,说道:

  “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出现长安了!手头上的事儿,交给牡丹去做吧~”

  “大人!我没事……”

  “不要再说了!”伯经亘一声厉喝道:“你不能出事,你知道吗?!万一今后还有人要你救,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吗?!”

  是的,男人知道,眼下他们要做的事儿已经进入白热化了,任何一步没做好,就有可能全盘皆死——自己也是这个集体中的一员,即便他如何保证自己的决心,但若遇上某些高手,依旧可以顺着他,寻到有关伯经亘的蛛丝马迹的,那个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是!大人。”

  “去吧!”

  看着那个影子消失后,伯经亘心如芒刺,他颤颤巍巍的走回到司房内,看着这空荡荡的司房,一下悲从心起。

  虽然伯经亘从未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过,但他也有累的时候,尤其是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由心的为自己感到悲哀——他如果也成为第二个咸弘毅的话,那将又要死多少人啊?他不是没法面对自己的失败,他只是没法承认,身边人的逝去全是因为他的责任!

  两个字:责任!

  与此时的伯经亘来说,这二字岂止是有千斤重啊,它简直有如泰山之重,直压得他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伯经亘晃晃悠悠的坐回到书桌前时,终于将书桌上的那封呈文信拿了过来。

  这是昨天到的呈文信,是南宫洲通过杨朗的军用通道送来的。保密虽是做到了,但却比走驿站通道的加急信,整整晚了两天!

  由于这两天的伯经亘,不仅一直在操心钧仞的事儿,还要处理同时期的其他案件,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

  这会儿终于得空了,他这才想起来:还是看看吧。

  但是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直接怒从心起。

  一时间,这整间司房都差点被掀翻了。

  “啪!”“砰!”“咚!”

  司房外,正好有几个人经过,全都被司房里头传出的阵阵摔打声,吓得纷纷绕的远远的。

  当然,也有几个胆子大到“不怕死”的家伙,他们就偷偷躲在院外的角落里,偷听着里头的动静。

  “唉,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摔上了?这回谁又招他惹他了?”一个很八卦的小哥急忙窜到这边角落里,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伯经亘的司房方向。

  “谁知道啊?他发脾气需要理由吗?”趴在角落里的一个上了点岁数的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咱的伯老贼,比三岁的娃娃变脸都快~咱能看出个啥来?咱在这儿偷着瞧也只有一个目的——千万别因为咱就行!”

  “哈哈哈~也是!”小哥偷笑着捂住了嘴,“真不知道这次,有谁会这么‘幸运’啊~”

  是啊~太“幸运”了!

  南宫洲的这封呈文信内容,写的正是那日礼鸿博暗室变妖杀人一事。

  而伯经亘为什么生气?

  当然不是因为晚了两天才到。

  因为如果没有钧仞出事的这岔子事儿,伯经亘还能忍忍,在想想办法。

  但是!此案死了有近二十人之多,除了大部分的重要的嫌疑人,还有数十个士兵。

  可这十来个人又全是那汧阳郡的人,这让他伯经亘如何面对尹太守?

  而且!更叫人生气的是!

  南宫洲竟在没有得到他伯经亘允许的情况下,已将牺牲士兵的名单私自分发三份,其中一份就是发往尹太守的。

  而尹太守定会将此事定上报朝廷,李明煦知道此事只会在这两日之内!

  那他伯经亘又将如何面对李明煦呢?到时候老鬼和西域的事情,还能破的了吗?!

  这一系列的事情环环相扣,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没人可以预料。

  当然,最坏的结果可以预料——案子会黄,歹人会逃,责任要有人承担……或者他伯经亘会被李明煦抓住罢官的借口……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啊……但是不想的话就气!越不想就越气!

  伯经亘一把抄起一旁的香炉,重重的朝着地上摔去:“这个臭扒皮的死小子,是胆大包天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伯经亘总算是能冷静些了。

  之后,他灵光一闪,再次坐到书桌前,奋笔题书。

  接着便又来到里院,从那一群鸽子里抓起一只鸽子,将鸽子放飞后,就坐回到了杂乱无章的屋子里,与那阴森森的屋子再次混为一体。

  傍晚,苟侪高高兴兴的回到自己的厢房,刚准备推开门,却听到了一阵“咕咕”声,侧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只灰鸽。

  “嗨!这地方也有鸽子啊~也不怕被人炖了~”

  说着,苟侪就想推门进屋,但是突然,他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一激,浑身都打了激灵——鸽子?!

  一袋烟的工夫后,苟侪慌慌张张的来到书房找南宫洲,在穿过偌大的房厅时,连许绥叫他,他都不理了。

  “嗨,这小子!敢情就是输不起!”许绥拿着手里的叶子戏咧咧道:“才输了三十个铜子儿就急成这样了,切~”

  杭学林和茅正德此时正玩的起劲儿,一听许绥这话,不但没觉得任何不对劲,反而还继续催促道:“哎呀,别理他!快出牌!”

  此时的南宫洲正在里头翻书呢,经过钧仞的这回教训,他再也不敢忽视“读书”的重要性了。

  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他差山新出去打听过了,据很多村里和府里的老人回忆:这间书房是一开始就有的,并不是礼鸿博后设的。

  那问题便来了——如果是热哈曼设的,那热哈曼是个随时就要离开的人啊,他为何要备这间书房呢?就为了显摆?

  虽然山新没法儿打听到有关书房的更多具体情况,但是南宫洲和钧仞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些书似乎很久未被翻动过,礼鸿博会用这些东西给自己装门面?那怕是也要花不少钱吧?因为很多书似乎很珍贵,那爱钱如命的礼鸿博舍得在这上面花钱?

  扯淡吧!一个能挣快钱的人会花时间在这上面,连鬼都不回信!

  于是,苟侪穿过那一个个书架,快步走到南宫洲身边:“南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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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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