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南宫洲摆了摆手,问道:“这个……这个易容术,当事人是不是也是需要练习和适应一段时间的啊?”
这次,还不等束毓回答,许绥便直接插嘴道:“这是自然了!不然那针刺如何深浅,肌肉和骨骼如何增减,岂能在一瞬间改变啊?你那脸一不是豆腐做的,二又不是常年易容,当然需要适应个时间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南宫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当即便一拍桌子,“行!我听你的,束毓姑娘!”
束毓这下更满意了,她冲着杨朗一笑,显然,她是在对杨朗炫耀——看吧,她能成!
等束毓卸过妆后出来,南宫洲见她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真容了,便轻松对她说道:“束毓姑娘啊,你去将门外你那兄弟也叫进来吧,大家都吃点东西,顺便,我也有要几句叮嘱你们的话。”
原来,刚刚杨朗带着束毓束陶姐弟进院子的时候,南宫洲是看见的,而且还一眼看出了束陶就是束毓的兄弟。
本来,南宫洲的这番话在旁人眼里,顶多就算的他眼力好,心思细,没架子等等~
但,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束毓眼里,却似乎成了一种额外的关注。
没听到束毓立即回答,杨朗自是第一个察觉出束毓不对劲的人,当即,他便冲着正对南宫洲呆看的束毓喝道:“还不快先谢过南宫大人?傻愣在这儿做什么?!”
“哦哦,那个……束毓谢过南宫大人!”束毓微微屈膝,施礼道。
南宫洲和其余三人一样,谁都没注意到这对表兄妹的反常,都在想着各自的小心思。
看到束毓这么懂礼貌,南宫洲点点头,挥一挥手,“没事没事,去吧。”
这人,真好!
束毓缓缓退出,临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人群中的身影。
幸好,按照官位座排位,是杨朗坐在了南宫洲的右下侧。
而束毓在转过头的瞬间,南宫洲正好抬头去看,自然以为束毓刚刚看的人,是他身边正盯着门口看的杨朗,而非他南宫洲自己。
南宫洲笑了笑,说道:“杨兄,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交待的任务,都不难!”
“啊?”杨朗没想到南宫洲会在这时候注意到他,先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应道:“哦,是……是啊,我倒确实有些担心阿弟年幼,上不了这种台面。”
“害!这有什么啊?”许绥的大嘴一咧,笑道:“男娃子嘛,你就得让他多见识,多闯荡,别这也担心,那也怕的,搞得娃子反而有负担,更容易成不了才!”
“许大哥!”钧仞觉得许绥这话说的不好,毕竟他们和这三个表兄妹并不熟,还是少说人家家事的好,免得得罪人了。
“本来就是嘛!”许绥当然知道钧仞的意思,不但没停,反而越说越来劲儿了,“像俺十六岁时就参军了,虽大字不识几个,但咱人胆子大,人不孬,在哪儿不能混口饭吃?所以,男娃子就得出来硬闯,不能怂!”
钧仞被许绥说的就差哑巴了,到嘴的话半天说不出口。
反而是杨朗自己觉得有些难为情,说道:“许大哥说的是,我们兄妹几个,都是乡下出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确实让诸位见笑了。”
“没事没事!”南宫洲照例笑着摆了摆手。
对于杨朗这种自降身份,高捧别人的语言手段,他南宫洲早已烂熟于心,轻车熟路。所以,杨朗接下来的话要是再说下去,于南宫洲而言的话,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扯开话题。
说话间,束毓已带着束陶走进来了,众人一看——这个个头不大,高鼻深目的男孩看着还蛮踏实的嘛,也不像杨朗担心的那样上不了台面啊~
果然,那些话,到底还是杨朗的托词罢了。
“嗯~”南宫洲点点头,“不错,是个好后生,叫什么啊?”
“他叫束陶!”
束陶还未开口,站在他身旁的束毓当即便脱口而出的抢说道。
众人一愣。
尤其是南宫洲,杨朗眼见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便再次喝道:“束毓!南宫大人问的是束陶,又不是你,你瞎插什么话?”
束毓再次小心的看了看南宫洲。
只见南宫洲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说了就说了吧,那~我接下来的话,可就需要束陶自己说了哦~”
南宫洲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很轻松,虽然是看着束毓说的,但并未给束毓造成什么心理上的负担。
束毓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这才闪到了杨朗的身后。
“束陶,你腿脚功夫如何?”南宫洲问道。
束陶当即利利落落的答道:“回大人,论比高手,束陶不敢妄言,但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而论比与我旗鼓相当者,还可与其周旋一番。”
众人皆都点了点头:这个回答已经相当巧妙了,若是束陶将自己说的厉害了,让人生疑是一点。还有一点,便是容易让人不喜,会被嫌弃夸大其词,不够踏实稳重。
说话间,杨朗替束陶解释道:“束陶是我底下的一众后生中,腿脚最快的一个。但若是硬要论搏斗的功底,那还是稚嫩的很,不能将其放于单斗之列,会吃亏的。”
嗯~杨朗虽然是在官场混的久的“老油子”,但就是评论起亲人,也是敦本务实,没有丝毫夸大其词的意思,这样反而更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于是,南宫洲笑道:“就是这腿脚快一点,你就已是十分优异了。我给你派的任务,刚好就需要你这点。”
“哦?大人,是何任务啊?”束陶疑惑的问道。
南宫洲:“简单,就是今后啊,由你负责传接我与你阿兄杨朗间的信息内容!比如,等真到了接头的那天的啊,你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仔细的观察我和你阿姐同人家是如何接头的,如真有什么意外,你就快点跑到外头的那块荒草地里找你表哥。”
而这番话却说得其他人满腹疑团。
钧仞率先问道:“若行动真有个什么意外,放一个亮哨便行,何苦让人跑一趟?”
顿时,南宫洲神秘一笑,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你们想想,万一那老小子礼鸿博和礼先生对咱们漏了点什么,或者有意隐瞒了些什么细节。等到人家与我们接头的时候,要对我和束毓做些什么,难道,一有问题就放信号?就大张旗鼓的行动?万一只是人家仅仅是试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