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白矗立于摇摇欲坠的吊桥之巅,夜幕深沉,无月可照,四周被厚重的黑暗所笼罩,目力难及远方。
然而,他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晰,知晓有十数万大军正汹涌而来,如潮水般逼近。在这寂静而压抑的暗夜中,雷鸣般的马蹄声与混杂着异域语言的咆哮交织在一起,震撼着每一寸空气。
林信白猛然间爆发出一声震天响的怒吼:
“林信白在此,何人胆敢上前领死!”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穿云裂石,却未能震慑住草原狼族的嚣张气焰,反而引得他们更加狂妄地大笑,策马扬鞭,挺枪直取林信白而来,意图将这个看似疯狂的对手一举击溃。
然而,林信白身形灵动,如同鬼魅般避开那凌厉的枪尖,反手一抓,竟将长枪牢牢握于手中。
他手腕一抖,枪身旋转,轻而易举地从狼族骑兵手中夺过了武器。
那骑兵尚未来得及因失去武器而哀嚎,枪身上的血肉已被林信白轻轻一甩,尽数脱落。
他冷峻的目光扫过对方,沉声道:
“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何为真正的枪法!”
言罢,他随手一挥,那骑兵的马匹带着失去上半身的躯体疾驰而过,刚才林信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之下,将骑兵的上半身化为乌有。
紧接着,林信白手腕翻转,长枪如龙出海,洞穿数名狼族骑兵的胸膛。
他迅速拔起插在地上的霸王枪,体内七重龙象般若功的内力汹涌澎湃,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数名狼族骑兵连同他们的坐骑,在林信白的枪下化为碎片。
他厌恶地抖落枪尖上的血污,身形如同闪电般穿梭于敌阵之中,每一次出枪都精准无误,数名狼族骑兵的咽喉被洞穿,倒地毙命。
转眼间,林信白已斩杀数十名敌人,其威势之盛,令后方的狼族骑兵纷纷勒马驻足,惊恐万分地望着这位杀神般的存在。
林信白再次挥枪,枪尖上的血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站在满是狼族骑兵尸体前,高声喝道:
“林信白在此,谁敢前来送死!”
话音刚落,城头之上炮声隆隆,火枪齐鸣,为这场战斗增添了更为激烈的色彩。
狼族骑兵在这突如其来的炮火与枪声中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
狼族的骑兵在林信白的威严之下,竟无一人敢于冲锋陷阵,唯有黄台极的心腹,此次战役的指挥官——万夫长,怒不可遏地咆哮:
“你们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给我放箭,射杀他!”
此言一出,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弯弓搭箭,万箭齐发,犹如倾盆大雨般向林信白倾泻而去。
然而,林信白却泰然自若,他自幼便苦练《十三太保横炼》,肉身之强横,世间罕见,后又将少林绝学《金钟罩》与《十三太保横炼》融会贯通,其身体之坚韧,已不逊于任何甲胄。
因此,他闭目凝神,任由箭矢如雨点般落在身上,却毫发无损。
箭雨过后,林信白毫发无伤,他猛然睁开双眼,厉声喝道:
“尔等之箭,是在为我搔痒嘛!”
万夫长见状,更是气急败坏,他怒吼着下令:
“铁浮屠,给我冲锋,撞死他!”
铁浮屠的头领冷冷地瞥了万夫长一眼,随即一挥手,数百名铁浮屠重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轰然加速,向林信白猛扑而来。
铁浮屠,作为可汗的亲卫队,只听命于可汗一人,此次南下,可汗特赐长子黄台极千余铁浮屠,这等精锐之师,即便是黄台极也无权直接指挥,更何况区区一个万夫长。
若非为了战局,铁浮屠头领甚至不愿理会这万夫长的无理要求。
铁浮屠人马皆披铁甲,冲锋之时,地动山摇,数百铁骑仿佛千军万马,气势磅礴。
林信白深知铁浮屠的恐怖之处,但他并未退缩,而是深吸一口气,迎着铁浮屠的冲锋,挺枪而上。
他的钢枪如同蛟龙出海,不断在铁浮屠之间穿梭,伴随着骨断筋折的沉闷声响,一匹匹铁浮屠的战马被打断腿骨,轰然倒地。
战马上的铁浮屠因甲胄沉重,被甩出马背后往往已是半残之躯,更有甚者,尚未起身便已被后续战马的铁蹄践踏致死。
经过一番激战,林信白终于回到吊桥之上,而那些曾经威风凛凛的铁浮屠重骑兵,此刻已全部落马,或死或伤,无一幸免。
林信白虽然喘息未定,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猛地一脚将一个铁浮屠的尸体踢向狼族骑兵阵中,瞬间撞倒了一片敌人。他仰天大笑:
“哈哈哈!不过瘾啊!再来几千个,让老子杀个痛快!”
林信白那狂放不羁的笑声,如同雷鸣般震撼,吓得四周的狼族骑兵纷纷退避三舍,就连万夫长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然而,铁浮屠的头领却如同雕塑般面无表情,他再次挥动手臂,又一支百人铁浮屠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向林信白。
林信白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再次冲锋陷阵,与铁浮屠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经过一番苦战,林信白终于解决了这百人铁浮屠,但他也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显然已是筋疲力尽。
然而,他依然屹立不倒,身姿挺拔,仰天长啸:
“林信白在此,谁敢上前送死!”
四周的狼族士卒被林信白这魔神般的身姿所震慑,心生敬畏,纷纷后退,连胯下的战马也被这气势吓得嘶鸣不已。
然而,铁浮屠的头领却面带讥讽之色,再次挥手,又一支百人铁浮屠如狼似虎地冲向林信白。
林信白深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面对这新的威胁,他心中已存死志,准备拼死一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信白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数百支利箭如同雨点般射向那支百人铁浮屠,瞬间将其击溃。
林信白回头一看,只见万余名全身披甲的禁军已经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为首的几百位禁军神射手正手持强弓,目光如炬。
这些禁军将士本就是万里挑一的精锐之师,而其中的弓箭手更是神乎其技,个个都能拉开七石强弓。
如今,他们更是配备了最先进的复合弓和穿甲箭,其破坏力之强,令人咋舌。
林信白见状,不禁破口大骂:
“来了不早说!”
禁军如今的教头闻言,却是嘻皮笑脸地回应道:
“这不是教头您杀得过瘾嘛,我们哪敢打扰您的雅兴啊。”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脸色便骤然一沉,带头上前吼道:
“禁军兄弟们,杀!”
一万禁军齐声回应,踏步上前,气势如虹。
“杀!”
一万禁卫军齐声发出震天撼地的怒吼,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轰鸣直冲九霄,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三千手持锋利陌刀的禁卫军,步伐稳健地跨过桥面,井然有序地排列成坚不可摧的战阵,稳步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两千禁卫迅速而熟练地架设起弩机,两壶特制的精铁破甲箭,犹如短矛般锐利无匹,静静地置于脚边,蓄势待发。
另有五千禁卫骑士,跨坐于威风凛凛的战马之上,随时准备策马冲锋,气势磅礴如虹。
林信白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回城,他回首望向整装待发的禁卫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豪,高声吼道:
“勿让禁军之名蒙羞!”
此言一出,全体禁卫军齐声回应,响彻天际:
“杀!”
林信白聆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吼声,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微笑,随后转身离去。
狼族骑兵目睹了林信白那宛若魔神般的身影逐渐远去,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面对那三千装备精良、步步紧逼的陌刀禁军,他们却不以为意,内心轻松自在,只要避开林信白这等绝世高手,凭借骑兵对步兵的天然优势,他们自信能够轻易取胜。
毕竟,对方仅有三千之数,且皆为步兵。
无需万夫长下令,狼族骑兵已纷纷弯弓搭箭,射向缓缓推进的陌刀禁军。
然而,禁军将士们身披最新型的山文甲,此甲既轻便又坚固,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却尽皆被其弹开,未能造成丝毫伤害。
万夫长见状,怒吼一声,全体狼族骑兵发起了冲锋。
他们心中暗自盘算,即便禁军的防御力再强,又怎能抵挡得住战马的猛烈冲撞!
然而,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狼族骑兵,陌刀禁军却毫无惧色,他们坚信自己的战友与手中的陌刀能够捍卫荣耀。
随着一阵急促的嗖嗖声响起,冲锋在最前的狼族骑兵瞬间被改造过的复合弩所发射的穿甲箭钉死在地,无法再进一步。
这支禁卫军乃是林信白精心挑选的京都禁军中的精锐,他们个个修炼《龙象般若功》至四、五重境界,力大无穷,足以扛鼎掷象。
即便是需要四五人合力才能拉动的重弩,在他们手中也如同儿戏般轻松。
更何况,这些重弩还经过特殊改造,不仅省力而且威力倍增,即便是身着厚重铠甲的士兵也难以抵挡其锋芒,更何况是这些连铁甲都未配备的狼族骑兵呢!
当最前线的狼族骑兵在箭雨的洗礼下纷纷陨落,后续的骑兵队伍被迫减缓了冲锋的步伐。
正是此时,陌刀禁卫犹如死神般降临战场,陌刀那令人胆寒的威力瞬间彰显无遗。
任何敢于阻挡在陌刀禁军锋线上的狼族骑兵,无论是英勇的骑手还是强壮的战马,在陌刀之下皆化为齑粉,无一幸免。
陌刀兵,是从万千将士中精心挑选出的勇士,他们享有军中最优厚的待遇和最为丰厚的赏赐,战斗力自然也是军中的佼佼者,几乎无人可敌。
巜旧唐书》记载:
每一举,辄毙数人,前无当者。
如墙推进,人马俱碎!
唐代名将李嗣业仅仅凭借千余名陌刀兵,便能斩杀近万外族骑兵,陌刀兵的威猛与强悍可见一斑。
如今,三千陌刀兵列阵前行,面对速度放缓的骑兵,这场战斗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然而,在陌刀禁卫推进到一定距离后,他们却突然停止了攻势,转而迅速后撤,回到了禁军弓弩的有效射程之内,整装待发,准备再次发起冲锋。
这一幕,让在场的万夫长在目睹了陌刀队的惊人战力之后,不禁对铁浮屠头领下令:
“让你的铁浮屠冲上去,将他们彻底摧毁!”
但铁浮屠头领只是凝视着远方的启明星,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
“此刻,我们该做的是撤退。”
此言一出,万夫长顿时怒不可遏:
“你怕了?”
面对万夫长的愤怒质问,铁浮屠头领却不为所动,毅然决然地带领着铁浮屠部队开始撤退。
万夫长气得咬牙切齿,几次欲拔刀相向,却终究未能付诸行动,只能对着铁浮屠头领怒吼道:
“此事,我必会如实禀报左贤王!”
铁浮屠头领在马上微微一顿,却仍旧一言不发地率领着铁浮屠部队离开了战场。
万夫长愤怒地长啸一声,随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随着狼族牛角号发出低沉的撤退信号声,所有狼族骑兵都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纷纷调转马头撤离了战场。
而大明一方则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万夫长率领残军归营后,直接跪拜在左贤王黄台极的脚下,双手高举着沾满征尘的弯刀,沉声道:
“左贤王在上,末将无能,致使战局失利,罪该万死,恳请大王赐末将一死,以谢全军。”
黄台极闻言,温和地扶起万夫长,细心拂去他衣襟上的尘土,语重心长地说:
“此役之败,非战之罪,将军无需过分自责。”
随着晨曦初现,战场与大明的雄关渐渐显露其真容,黄台极凝视着这一切,缓缓言道:
“实则,若非将军你果断决策,于黎明前引领我军撤离,我狼族勇士恐已尽数折戟沙场,此等功绩,岂能以成败论之?你实乃有功之臣。”
万夫长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欲言又止,黄台极见状,误以为他仍难以释怀,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明军火器犀利,即便夜色如墨,亦能轻易夺我族人性命,若待天光放亮,我狼族勇士恐将成靶子。将军此举,实为保全大局,功不可没,切勿再为此事挂怀,速去歇息吧。”
万夫长终是未发一言,只深深一揖,抱拳而退。
黄台极目送其远去,转而凝视着远方边关之上飘扬的大明旗帜,心中忧虑难平,轻声叹息:
“不知父汗与多尔衮那边,战况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