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抢在我前面要换到村长家。
上辈子被摁在水碗里喝水的呛鼻感,现在只要想想,鼻腔都一阵辛辣。
我咳出声,杜成轻拍我的脊背,眼神温柔,转向韩昭昭时却冰冷的可怕,“别把梦境当现实,韩昭昭!”
“你想的那些永远不会发生!”
韩昭昭气的够呛,被摁进车里的瞬间挣扎着穿过车窗,像只索魂的恶鬼。
“韩汐汐!你等着吧!我会把你带回这个地狱的!”
我懒得再和她互掐,今天本来就加了重量训练,再加上精神上的紧张,现在身体疲乏的很。
韩昭昭被找回去除了被折磨死就没有别的选项了。
只是……
我撑着电动车的后座,盯着前面男人的后脑勺。
他为什么一直说她是在做梦?
“那些日记还在吗?”
面前挺拔的脊背更加笔直,就连肌肉都紧绷着。
“在,回家给你看。”
那些日记本我结婚的时候看见过,每本都有很重的使用痕迹,足足五本。
要是每天都写的话估摸着都要写三年吧?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日记字字句句都写的是我。
5.21:韩汐汐又被打了,虽然知道她们两有一个是被抱养的,但这亲生的和抱养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5.22:韩昭昭又跑来找我要零花钱,要不是为了知道昭昭怎么样,我才不想搭理这个人。
5.23:汐汐她真的很好看,可她好像很累……
翻着翻着我眼前突然模糊了,是啊,我和韩昭昭有一个是被抱养的。
可谁不是亲生的那个,爸妈从来不和我们说。
他们说,这是为了让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像亲姐妹一样。
我感觉我应该就是那个抱养的吧,不然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挨打的都是我?为什么穿旧衣服的也是我?
杜成的怀抱滚烫,我把眼泪全都擦他衣服上,“你们家有没有背地里做不妥的事情?”
“我真不想守寡。”
他笑的很开心,就连胸腔都在震动,“放心吧,要是做什么不妥的事情,我一定和你说。”
我吸了吸鼻子,“我们搬去市里住吧?”
“可以呀,正好暖暖房子。”
这房子明显就是刚买不久的新房,还是全款,杜成到底哪来这么多钱?
这段时间我们都在休婚假,每天只要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身旁的人在不在。
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杜成身边,就连他和爸妈打电话也一字不漏地听了,没有任何异常。
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和杜成说的一样,上辈子都是一场梦?
就在我要放下警惕的时候,杜成突然说他要回老家一趟,还死活不肯带上我。
“杜成!你要这样,那我们就离婚!”
他僵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放心,韩昭昭讲的那些都不可能会发生的,相信我,晚上回来给你做红烧鸡爪。”
对上他的眼睛,喉间的‘我和你一块回去’怎么都说不出口,我怕死,我不想蹲监狱。
他走的时候递给我一根荧光棒,“荧光棒的灯光熄灭之前我一定会回来。”
可是没有,荧光棒熄灭的第四天,他没有回来。
我等来的是营销号报道,“桃花村杜姓一家人牵涉到囚禁虐待未成年……”
画面里,杜成的房子里围满了人,警察从里面带出来五六个未成年女孩子,一看就是外国人。
与此同时,韩昭昭的电话打过来了。
“韩汐汐,我说过,我会把你带回这个地狱的。”
“想要救杜成就回村里。”
按她这么说,杜成还没有被抓?难道他逃跑了?
我嘲讽开口,“韩昭昭,别把梦境当现实。”
她气急,“凭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你不也是重生的吗?!”
我浑身做冷,“你在说什么狗屁话!”
“呵,你不是重生的,换亲那天为什么躲在我身后,换亲成功后,你在笑什么?!”
她的质问让我头皮发麻。
“韩汐汐,你要是不来,我就把杜成的血放干,让他和上辈子的你一样,被打碎骨头,尸体剁碎了喂猪!”
我的骨头又开始作痛,所以她知道,我因为她被折磨,被虐杀,她都知道!
韩汐汐,你是不是人?
她那阴魂一般的声音依旧在我耳边响起,“姐姐,开门啊……”
“叮咚!”我的心脏剧烈跳动,死死地盯着门口,门铃一直响个不停,像极了催命符。
随手从厨房抽出一把菜刀,我捏着手机往门口走。
“姐姐,我来喽!”
“咚!”
门框被重物砸的都在震动,我僵在原地,汗水浸透衣服。
狠狠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打开可视门铃,外面空无一人。
就在我摸上门把手的瞬间,画面里闪现韩昭昭苍白的脸,鲜艳的红唇显得格外惊悚。
吓得我差点用菜刀砍在自己身上。
“姐姐,怎么不开门。”
“我给你带了礼物呢,你看见肯定会开心的。”
她手上端了一个盒子,看见盒子里面的东西时,我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那是一只耳朵,上面还带着我前一阵子给杜成的耳钉。
韩昭昭的声音阴魂不散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姐姐,开门跟我走,不然我不敢保证你看见的杜成是不是完整的!”
我摁着闷痛的心口,打开房门。
现实中的她比之前瘦多了,眼下的黑眼圈却消了很多,手臂扇全都是针孔和疤痕,头发里还夹杂着一只小虫子。
我用刀背把虫子挑下来,一脚踩死。
她瞳孔放大,“真狠心,这可是我们的好伙伴。”
没有心情理她,我把口袋的拉链拉上,跟着她一块往桃花村去。
村长的家就在村头,自建的一栋小别墅,很是宽敞,尤其是地下车库。
六人宽的铁门就像张大嘴巴的巨兽,等待着我这个食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