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谢庭尧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吴将军,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哪来的脸说自己终于大酆?”
吴大勇也看出来了,谢庭尧就是在针对自己。
他喘着粗气:“谢首辅,我吴大勇对大酆的心,朝堂众臣看得一清二楚!我知道您身为文官之首,德高望重,而我只是个大老粗,您看不起我也属正常。”
说到这儿,吴大勇突然往前两步,表情严肃至极,他抬手捶打着胸口:“但谢首辅!臣为了陛下,为了大酆子民可以战死沙场!但绝不允许受到任何人冤枉,还请您莫要再讲,否则微臣将死不瞑目!”
颜华婉死死瞪着谢庭尧:“谢首辅,你听到了吧?这就是吴将军的态度!试问我大酆朝若是再多几个这样的将军,何愁匈奴肆虐?”
可谢庭尧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是再多几个他,匈奴怕是早都在这儿安家落户了!”
“什么?太过分了!怎可在朝堂之上说出此等言语?”
“就是啊!”
朝堂众人你看向我,我看向你,均替吴大勇说话。
“是啊!吴将军一心为了大酆,我们理应信任他。”
“不错,吴将军忠心天地可鉴,确实不该这般对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而闵振弘则紧咬牙关:“陛下!谢首辅这般侮辱吴将军,实属让忠臣心寒,臣提议,必须让谢首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吴将军道歉认错!否则……如何让忠臣安心?”
紧接着,闵振弘手下好几个门客都在附和。
“是啊!谢首辅理应道歉。”
“切不可让忠臣受辱!”
谢庭尧撇了撇嘴:“你们别急,我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有足够的证据。”
随即他拍了拍手,两名将士前来,手里拿着一大堆文献,并直接扔到朝堂上。
“这是何物啊?”
谢庭尧咧嘴一笑:“各位请看清楚,这里面全是吴大勇和匈奴私通的罪证,这是我趁他不在时,专门潜入骠骑营偷来的,是真是假,你们自己看看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睛,尤其是吴大勇,当这家伙看到这一幕后,就已经知道,完了!
下一秒,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仅此这一个动作,就足以证明这家伙心理多有鬼了。
闵振弘张大嘴巴,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事已至此,再替吴大勇说话,就是纯二逼了。
果然!众人一看,全都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吴将军竟然真的在跟匈奴私通!”
“我的天啊!看来真是我们识人不清啊!这个混蛋,竟然是匈奴的人!依我看,得赶紧将他诛灭九族!”
谢庭尧淡淡一笑:“诛灭九族就不必了,我已经让人查过,这家伙连个妻妾都没有,一直孤身一人,估计他父母已经被匈奴保护起来了。”
“那就杀了他!”
“将他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凌迟至死!”
谢庭尧深吸一口气:“陛下,人既然是我抓到的,可否由我亲自了结了他?您放心,我到时一定会把他的人头奉上!”
颜华婉点了点头,毕竟只是处死个小人物,在这件事情上,没必要跟谢庭尧对着干,更何况她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些。
谢庭尧满意一笑,并挥了挥手,两个护卫便硬生生拖着吴大勇出门,而吴大勇则一直惨叫救他,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谢庭尧撇了撇嘴,这家伙嘴还真够硬的,都这种情况了,也不把闵振弘供出来,但就算供出来也没用,以他在颜华婉心里的地位,绝不可能有事。
等吴大勇被拖出去后,颜华婉这才冷冷开口:“谢首辅,人已经处置了,接下来还是说说江南灾情的事吧?”
闵振弘愣了愣,猛的抬头!死死瞪着谢庭尧。
“不错!谢首辅,你刚刚说的很清楚,江南灾情的事交给你了,还请你尽快出发吧!灾民们可等着你呢。”
闵振弘说完这话,双拳紧攥,恨不得把牙齿咬碎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强行逼迫着谢庭尧前往江南!到时在半路上,一定让人取下他的首级!
反正一个红莲教而已,就算谢庭尧真的死了,大不了荡平,也算是为匈奴大业献身了。
可谁知谢庭尧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摊手:“去江南做甚?闵将军,你可是刚刚遭到红莲教绑架,我可不敢去,这万一我要去了,中途被撕了票,岂不得让那些匈奴内奸开心死?”
“不去?你认为自己有的选吗?”
闵振弘手指谢庭尧:“别忘了,你刚刚可是答应陛下,要帮助江南受灾的百姓,所有人可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你想赖帐,可是欺君之罪!”
颜华婉也看向谢庭尧:“谢首辅,你应该明白,欺骗朕是什么后果?”
谢庭尧撇了撇嘴。
“陛下,江南灾患已经没了,臣去了还有什么用啊?”
“什么?”
众人皆瞪大双眼,像看着疯子似的看着谢庭尧。
“谢庭尧!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南灾患明明告急,你竟敢说出此等大话?你真是把朝堂当儿戏了!可知这样后果是什么?”
看得出来,颜华婉被气的不轻。
而谢庭尧则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陛下,之前闵将军不是带着粮草去了江南吗?”
闵振弘被气得浑身发抖:“谢首辅!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可你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对我阴阳怪气吧?”
“有吗?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啊。”
“所有人都知道,我带去的粮饷已经被红莲教那群混蛋截下了!可你竟然还用这些作文章,你不就想告诉所有人,是我的错吗?”
闵振弘大手一挥。
“我明白!此事我难逃其咎,可是你!谢首辅……”
说到这儿,他伸手指着谢庭尧:“你对我阴阳怪气也就罢了,可江南受灾以后,百姓们流离失所,每日用树皮和观音土果腹,可你竟这般侮辱他们,我心痛啊!”
他使劲捶打着胸口,好像自己真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