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暖茗郡主就在宗人府面壁思过半个月吧。”
当凤南时淡漠冰冷的声音传来时,暖茗郡主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面壁思过?
还是在宗人府这个鬼地方。
她不要,不要。
凤南时看着脸色煞白的少女,不由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唇边荡漾的笑意不禁更加璀璨。
不一会儿,芷容抱着一摞子厚厚的经书,急匆匆地从牢房外走来。刚走到凤南时的身旁,她便镇定下心神,微微喘着粗气,语气轻柔地回复。
“大小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嗯,你做的很好。”
凤南时淡淡地看一眼芷容胸前的一摞子书,不由在心中为暖茗郡主掬了一把泪。
这回有她受得了了。
“……”
暖茗郡主神情愣忡地看着面前两人眉来眼去,心突然像是坠入了冬日的冰湖。
“凤大小姐,你要这么多宫规戒律是有重要的事情么。”
正在这时,贵喜公公也抱着一摞子书卷赶来了。
“自然是有大用处。”
凤南时粲然一笑,转眸便紧盯着跪在地上的暖茗郡主。
“……”
暖茗郡主被凤南时这么一盯,神情一骇,顿时觉得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在冒冷汗。
“暖茗郡主,你也是时候学些宫规礼数了。”凤南时一脸慵懒的继续道,“这些书卷可以教导你如何克己复礼,如何修身养性,还请你务必在面壁思过的时候,完完整整的抄写一遍。”
“……”
贵喜和芷容听到凤南时如此说话,心中不禁揶揄苦笑着。
原来这些书卷是用来整治暖茗郡主的啊。
“什么?这不可能。”
暖茗郡主看着那两摞厚重的书卷,顿时被气得浑身发颤。
上阳有哪个人不知道她暖茗郡主,只爱舞刀弄枪,不喜舞文弄墨。凤南时要她抄写书卷,摆明了就是在为难她么。
“暖茗郡主,你好自为之吧,我就先走了一步。”
凤南时看着暖茗郡主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心中不由掠过一道笑意。
“凤南时,你不能走。”
暖茗郡主见到凤南时转身欲走,连忙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角。
“松开——”
凤南时皱着眉头,语气阴测测的怒斥着。
“我不松……。不松……”
暖茗郡主紧咬着牙关,泪水簌簌的落下。
即便忍受着扑面而来的冰寒之气,她也不能松开。
“……”
凤南时冷哼一声,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宛若丧家犬的暖茗郡主,墨黑的瞳眸里倏地闪过一道冷芒。
“凤南时,我错了,求求你带我出去,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暖茗郡主低声哭诉着,而后双手便牢牢地抱住凤南时的大手,不肯松开。
凤南时默不作声,一脸冰冷地看着脚边人。
“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
暖茗郡主越诉苦,泪水就越汹涌。
流泪,不仅是因为恐惧,还因为羞辱。
这还是她第一次向敌人低头。
“郡主你大可放心,没有人会要你的命。”
凤南时冷冽地说着,眉心不禁微微蹙起。
“我的身体好疼,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凤南时对不起,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
暖茗郡主颤抖着身子,苦苦地哀求着。
她是真的害怕待在宗人府了,这里的每一道刑具都是她为所未闻的,施加在人身上,不仅只是“折磨”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