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人都给气笑了。
她这个愚蠢的妹妹,还真是蠢的可以。
明明就是被王春梅当了枪使,她到现在,还不明为何!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来让她死心吧。
林以棠冷笑了一声,转向了门口,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
“马钱子性寒味苦,大毒!少量,可兴奋脊椎但如此超大剂量会直接引发强直性痉挛角弓反张,最终会导致呼吸肌麻痹而死亡!乌头碱更是剧毒之物,主要损害心脏及其周围神经,致使传导系统失调,可严重影响心律失常,甚至使心脏骤停!”
说完这话,她目光灼灼,再次盯回林心莲惨白的脸上。
“你将这两种剧毒之物混合,加入药汤,竟然还美其名曰通筋强络!这分明就是夺命汤!别说是邵文这种腿伤未愈的,就算是一个健康的壮汉喝了你这药汤,也是非死即残!林心莲,你还敢说你没有害人之心!”
一连串的质问,直接将林心莲整个人都整的破防了。
怎么会如此!
她明明已经查阅过了,那马钱子虽说有毒可确实能够疏通经络。
明明就是那秘籍上面写清楚了的。
不可能,肯定是这女人在故意诈自己!
“我不信!”林心莲不死心的大喊道,“除非你让其他懂中医的过来说我这药有错!不然就是想抢我治好凌邵文的功劳!刚才你明明都看见,我给他施针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有反应了,这就是我的针灸起了效果!”
“你的针灸?”林以棠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林心莲的幻想。
“邵文的腿早就有了知觉,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康复阶段!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为他调养身体!你本来就诊过他的脉,但凡你懂一点医术,就不会从脉象中看不出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学艺如此不精,还敢说自己不是存心谋害?!”
什么!
凌邵文的双腿竟然早就有了知觉!
那自己扎他的时候难不成是……
“对!”大概是为了验证林以棠的话的真假,凌邵文接了一句,竟然直接扶着身边的小虎,从自己的轮椅上站了起来。
在场所有的人差点惊掉下巴。
自家少爷,居然早就好了!
林心莲的脸上闪过绝望和怨恨,还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该死的!
这两个人竟然联合起来骗自己!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医术精进了,原来竟然是这两个人设下的圈套。
她的神色逐渐疯狂起来,眼神怨毒的盯着林以棠。
突然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
不过很可惜。
下一刻,林心莲的身子就如同一块破布一样,直接倒飞了出去。
是小虎直接一拳将人给打飞了。
小虎正值青春年少,又是行伍出身,这一拳的威力可不小。
直接打的林心莲撞在了诊疗床上,瘫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气来。
“呵呵呵……”缓了半天,林心莲才发出了绝望的笑声,转头看向了一直躲在旁边的王春梅。
“是你!是你故意在利用我!那药方明明就是你鼓动我开的!你说,重病当下猛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心莲突然想清楚了,竟然直接就将王春梅给供了出来。
王春梅的脸上滑过了一丝惊慌,赶紧慌乱的解释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少夫人,你可明鉴,我没有……”
她这话刚说到一半,就猛地顿住了。
只见诊疗室的大门外,凌老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龚立民,一进门眼神就如同鹰隼一般,从林心莲和王春梅的身上刮过。
只那一眼,王春梅立刻就闭了嘴,颤颤巍巍的不敢再说一个字。
紧接着,就听到凌老爷子朝着林以棠温和的点头。
“丫头,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爷爷吧!”
“是。”林以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推着凌邵文退到了一旁。
随后就看到凌老爷子朝着龚立民使了一个眼色。
龚立民立刻上前,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直接摔到了王春梅的眼前。
龚立民带着那张表情怪异的脸,冷声说道。
“王菊花,别再演戏了!你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我说这么多年,这宅子里面怎么总是不肃静,原来都是你在暗中挑拨!”
王菊花这个名字一出来,王春梅立马就愣住了。
随后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大概是件事情彻底败露了,知道再难狡辩,她突然猛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东西!能折磨你这么多年,也算是我王菊花的本事了!就算是我现在死了也不亏了!只可惜……只可惜没把你唯一的孙子给毒死……”
凌老爷子瞳孔一缩,冷漠的盯着王菊花。
“凌家行得正,坐得端,这么多年,就算是老二混账成那个样子,也没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来。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痛恨凌家!”
“没惹出祸事来?”王菊花停止了大笑,眼神中带着刻骨的恨意。
“凌飞翮!你还记得马大勇吗?那是我男人!当年跟着你出生入死,在突击任务里,为了给你断后被炸的尸骨无存的那个马大勇!你是不是早就忘了!”
“什么!你是……”
听了这话,凌老爷子显然也有些震惊。
“大勇是个好兵,我怎么会忘记他!原来你就是大勇的妻子……你明明可以早说……不对,大勇的妻子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为什么?!”王菊花尖叫地打断了凌老爷子的话,状若疯癫似的喊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他的抚恤金一直没有发下来!那是我男人用命换来的钱!可你们呢,你们躺在他的抚恤金上吃得脑满肠肥,你买一盆墨兰的钱,都够我们一家子生活一两年了。要是有了那笔抚恤金,我那小姑娘也不会因为没钱治,活活烧成了傻子!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似乎要将积压了十几年的怨恨尽数倾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