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事了吗?”
“只说你跟重云打赌的事,具体她也没说。”
我既然跟她打赌,自然是有必赢的把握。
如果打电话仅仅是告诉我,我赢了。
我觉得可能有点小题大作了。
是不是苏重云要带我去见她师兄和师姐啊?
我正在想着,苏北渊接着说道。
“小先生,你快点给宋老板回个电话吧!”
“苏兄,您看看能不能找关系帮我连夜补一张手机卡?”
这时候苏北渊也意识到我是用公用电话给他打的电话。
“小先生,你把位置告诉我,我马上安排。”
我把地址告诉苏北渊,他让我等在原地,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等了也就半个小时,一辆车停在小商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谢顶的男人,拎着一个手提袋进了商店。
我以为是买东西的,结果进去不到一分钟,出来后直奔我和梁宽走了过来。
打量了一下我和梁宽,小心翼翼地问道:“哪位是小先生?”
我急忙上前一步,“我就是,您是?”
来人马上谄媚一笑。
“我叫李春江,苏老板让我给您送点东西。”
说着话把手提袋给我递了过来。
“谢谢李大哥。”
我把袋子接过来往里一看,除了一张手机卡还有一部没开封的手机。
李春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梁宽。
“小先生,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事吗?”
我估计他是看我们两个人跟乞丐差不多,所以才有此一问。
“没事,这么晚麻烦您了。”
“你们跟我来。”
说着就上来拽我。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想到是苏北渊安排过来的,也就没拒绝。
走了也就三百米左左右,街边有一家外贸折扣店。
“小先生,还有这位朋友,你们快换身衣服吧!”
说完把上冲店员喊道:“把你店最好的衣服拿出来。”
我出门就没带钱,梁宽身上的钱加完油也不多了。
再加上光想办手机卡的事,所以早就忘了我们俩现在其实跟乞丐差不多。
李春江也是人精,刚到小商店门口时,眼里压根就没我们俩人。
确认了我的身份后,马上变得殷勤起来。
毕竟一个能让警安局老大重视的人,肯定是有些能量的。
对于李春江这种人来说,没机会还要去创造机会,更何况有个表现的机会在眼前。
我和梁宽也没客气,一个人选了一身衣服。
虽然说是店里最好的,但花得钱并不多。
把李春江送走之后,我急忙掏出手机,发现除了补好的一张卡之外。
里面还有一张李春江的名片。
换好卡之后,我先给宋老板拨过去。
结果一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电话。
宋老板毕竟主政一方,没准招待重要的客人或者在开会之类的。
于是我又拨通了映柔的电话。
电话刚响一声就通了。
“小先生,你可回话了。”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如你所说,前天晚上重云没做噩梦,昨天是跟你报喜来着,可是昨天晚上……”
没等映柔说完,我将她的话打断。
“昨天又做了吧?重云现在在哪儿?我想跟她见一面。”
“重云昨天很高兴,以为是你治好了噩梦,昨天晚上又做了噩梦之后,今天找他师兄了,说晚上十二点给她通灵,我劝也劝不住。”
我一听这个机会十分难得,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重云去了吗?”
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映柔的训斥声。
“重云,你抢我电话干什么?太不像话了。”
接着电话里传来了苏重云的声音。
“姓欧的,你就是个骗子,我愿赌服输,有本事今天晚上十二点,你来天水街的醉夕阳酒吧,我师兄师姐在哪等你!”
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里传来了嘟嘟音。
梁宽等得有些着急了。
“兄弟差不多了吧?能回去睡了不?”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九点。
“走,把我送回项家。”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一个电话,身份证都不用就把卡给补了,一般人可办不到。”
“你不困了是吧?快走吧!”
我现在还不想跟梁宽解释那么多。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不管是苏北渊还是宋老板,我们都是合作关系。
曾对我千恩万谢的项昆转眼之间就背叛了。
更何况这些混迹在官场的老油条。
现在是有求于我,如果某天因为我阻碍了人家的仕途,翻脸不认人都是轻的。
把我送到别墅大门口,梁宽要回去睡。
“宽哥,你住的地方多大?”
“一室一厅,怎么了?”
“这要离开项家,去你哪借宿几天怎么样?”
“你小子,上次坑了我一辆摩托车,这次坑了一部手机,现在还想住到我身边来坑啊?”
梁宽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挂着笑容。
“不白坑,我教你看风水啊?”
“一言为定,地址就在联合大学宿舍楼,七号楼三单元二零二。”
说完骑上摩托跑了。
看着梁宽的背影,我心里暖暖的。
天下的人多了,有的人,心已经黑透了,但依然有人保持着一颗鲜红滚烫的心。
我慢慢往项家走着。
脑子里想象着他们看到我的表情。
等我走到项家门口,发现项诗瑶和另一辆在六道岭见到的车都在。
除了这两辆车以外,还有两辆车停在门口。
往院里一看,一楼大厅灯火通明。
时不时传来阵阵说笑声。
我在心里暗笑,项家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何况现在伤疤还没好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屋。
转过玄关一看,大厅开着冷气,餐厅里一张桌子坐满了人。
正围坐在一起吃火锅。
就在这时项诗瑶好像有感应一样,回过头往门口看过来。
一看见我,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瑶瑶,你?”
项昆的话还没说完也看见了我,噌一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小小先生,你回来了。”
项昆刚刚还一脸春风得意,看到我之后马上变得不自然起来。
“好热闹啊!是不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这时候项诗瑶眼泪好似珍珠断线一般无声滑落。
陈桥急忙拽过一把椅子。
“小先生,你回来的正好,这两天你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没说话,而是目光从桌上其他人脸上扫过。
桌上只有一个陌生人,剩下全是老熟人。
周子同、钟艳,还有钟艳的爸爸妈妈钟游两口子。
“王妈,添一副碗筷。”
项昆喊了一声,然后冲我走了过来。
我一摆手,“不必了,我拿东西,马上就走。”
说完我往楼梯口走去。
“等一等。”
桌上唯一我没见过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看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眉眼间和项诗瑶有七八分相像。
在看到钟艳一家的时候我就猜出了这个人是谁。
肯定是项诗瑶的二哥项阳。
“有事吗?”我问道。
“欧也是吧?我一回来就听父亲和妹妹说起你,感谢你帮了我们家的忙。”
项阳嘴上说感谢,但语调平稳,一点发自内人感谢的感觉都没有。
我知道肯定还有下文,所以没动身也没回话。
果然他接着说道:“我父亲上年纪了,妹妹还在上学,现在我回来了,项家的事权权由我处理。”
“同叔也很认可你的风水术,可精通风水不一定懂项目,所以我准备自己担任项目经理。”
说到这里看了看项昆,又接着说道。
“本来还想请你当个风水顾问,不过同叔也回来了,现在集团内真没有合适的岗位给你了。”
项阳刚说完,钟艳接话道。
“怎么没有,门口不是缺保安吗?”
项阳一拍脑袋,“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个茬忘了。”
钟艳在一旁拧了一把项阳。
“咱们集团这么大,养个百八十只狗都没问题,何况一个小保安了。”
还没等我发作,项诗瑶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够了,你们可以忘恩负义,但是我不能,小也,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