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沈箫吟何等聪明,见到夏如雪的脸,她什么都明白了。难怪夜天睿走不动,难怪他会怒打她的婢女,难怪夜天睿三天前说一定要穿他送来的嫁衣,说那是他初次见她后,就迫不及待让人赶制的嫁衣,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东宫太子殿下,好一个令人艳羡的成亲,哈哈哈哈……” 沈箫吟仰天大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可笑她被这人骗了三年,可笑她这个天之骄女,竟然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的替身。
“吟儿,本殿是真心想娶你的。”见沈箫吟哭得厉害,他心疼地看着她。
“那就让这个女人滚。”沈箫吟指着夏如雪。
“她……不行,吟儿,她受太多苦了,你看……”
夜天睿正在斟酌着如何解释,沈箫吟却一个潇洒转身,“既然太子殿下舍不得,那我走。”
解下身上的嫁衣,扔掉头上的凤冠,这些不是为她准备的东西,多穿戴一会儿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本以为夜天睿会阻止她离开,但是那人竟然没有追来,果然是错付了。
酒楼上,一人站在窗前,看着底下的场景,摇了摇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京城某个小茶楼里,沈箫吟悠然地坐在一张桌子旁,磕着瓜子,听着人说书。
“且说太子大婚那日,沈家小姐沈箫吟一身大红嫁衣风光从门外接进来,刚要入宫,一女子忽然出现,三言两语,那太子便将喜欢了多年的沈家小姐抛弃了,沈家小姐当着百姓的面脱去嫁衣。”
“原本令人羡慕的一场成亲,竟然成了笑柄……”
说书先生说得正起劲,下面听得人哄堂大笑,有人窃窃私语道: “沈家小姐真是可怜啊,被太子殿下深情以对那么多年,原来竟是别人的替身。”
“你可怜她做什么?我可听说了,是她倾心太子殿下,以为夏小姐死了,故意凭借自己和夏小姐那张相似的脸来勾引太子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自己厚着脸皮勾引太子殿下,有今日也是她咎由自取。”
“当街脱衣服这种事,堂堂丞相家的小姐竟然做得出来……”
被人谈笑的正主,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说书人,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看得紫娟心中愈发难受。
这几日的戏文、说书都是根据小姐成亲被赶的丑事编出来的,她怕刺激到小姐。结果,小姐怎么都不听劝,非要出来听。
大点的酒楼说书、戏曲因为怕少爷砸场子,不敢再唱这些,她家小姐就跑到偏僻地方听。
“小姐,别听了。我们回去吧,这说书、戏曲你已经听了两天了,别再听了。”紫娟恳求道。
“为什么不听?说得挺好的。”沈箫吟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冷淡,纤纤玉手拿起瓜子,漫不经心地磕着,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此刻,门外忽然进来几人,为首的一身绿色衣裙,神色高傲,她正要寻一雅间好好听听沈箫吟的丑闻,谁知这时眼角余光刚好瞥到沈箫吟,立马讥笑着走过来。
“哈,这不是沈箫吟吗?你来听书的?啧,说书先生说得什么还有比你这个正主更清楚的吗?”王月淑说着,在沈箫吟面前停下,一脚踩在了沈箫吟旁边的凳子上。
紫娟见到是郡主,眼中顿起担忧之色,郡主也喜欢太子,因此经常和她家小姐作对,以前都有太子帮小姐,如今……太子已经不会再护着她家小姐了,甚至……
周围听到王月淑说话的看客,纷纷往这边看来。这里有丞相家的小姐?不能吧?正常人谁会特意找地方听自己丑闻?
“……”沈箫吟看都没有看来人一眼,仿佛眼中只有说书的先生。
“沈箫吟,你不会被太子抛弃,所以破罐子破摔,看上了说书先生吧?这先生看上去五六十了,应该不会嫌弃你这个下堂妇对不对?”因为沈箫吟不理她,所以王月淑说话越发难听,旁边听到人哄笑一片,想起这人可能是丞相家的千金,又不敢笑太大声。
“……”沈箫吟依旧看着说书的,手中磕瓜子的动作也没停。
王月淑:“……”
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对着空气说话的傻子。王月淑甚至听到有人说自己古怪,是不是脑子有病。
“装哑巴是吗?好,本群主让你装。”王月淑恼羞成怒,手一扬,从身后丫鬟手里接过鞭子,她一鞭子挥在沈箫吟面前桌子上,“啪”地一声轻响引起了看客们的注意。
“郡主,我家小姐她状态不……”紫娟拦在郡主面前,怕她家小姐受到伤害,话还没说完,一把被王月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