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烟从来没有在恭定侯面前这样过。
她以前总是规规矩矩,就算是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恭定侯来教训,沈氏自己就解决了。
恭定侯这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空烟说话,却没想到话说得太重了。
看着空烟那一副委屈的模样,恭定侯虽说对着她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可又念在空烟这些年实在是乖巧,于是便缓和了几分语气。
“不信任你?”恭定侯有些好奇,“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空烟便说道:“镇国公府是一棵参天大树,只要能攀附这棵树,就算是一棵小草也能茁壮成长。”
“父亲说得不错,女儿今日这么做无疑是引火烧身,可是父亲不知,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和我关系很好,今日她大哥也在,女儿也是和大将军搭上了几句话。”
“女儿蠢笨,但是也想为家里做点什么,若是女儿和姜思谣走得近一些,她对女儿好一些,那以后府中有什么事,说不定我们还能求助一下镇国公府。”
恭定侯听完没有立即说话,像是在思虑。
倒是周修媛语气不屑地说:“你凭什么觉得人家会帮你,就算是姜思谣和你关系好,那关镇国公府什么事。”
空烟淡声道:“妹妹难道不知道镇国公最疼爱的就是姜思谣这个女儿吗?虽说不能让镇国公府处处帮我们,可是若是哪一日遇到了难处,我们至少还有一个机会。”
周修媛说道:“你这分明就是诡辩!”
空烟不说话,反而看了眼周修尘。
周修尘本来没打算帮空烟说话的,这几日空烟总是对他爱答不理,他已经放下面子主动找了对方好几次,可是空烟也是当做没看到。
他是个男人也要面子。
空烟一次一次地无视他,让他觉得很恼怒。
他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惩戒空烟一下,可是当空烟用那双双眼含着眼泪的漂亮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两分。
空烟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双眼睛却又像是说了很多。
周修尘心脏似乎被一把无形的利剑击中。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帮空烟说话。
“父亲,我觉得阿烟说得也有道理,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只是姜旻哲,怎么也不可能再惹出事非来找我恭定侯府,反倒是阿烟今日和那姜思谣遭遇了这件事,也算是同甘共苦过了,以后让阿烟和姜思谣打好关系,对我们也有好处。”
“哥哥!”周修媛气急,“你怎么帮着她说话!”
“闭嘴。”
周修媛不服气,又看向恭定侯。
“爹爹!”
恭定侯却是理都没理她一下,而是对着空烟说道:“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这件事你也是的的确确为府里带来了一些困扰,最近这段时间你便不要出去了。”
空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沈氏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地说:“本来想着让你和阿媛一起去大将军举行的狩猎赛玩,可是如今你犯了错,便在家好好待着吧,这次的狩猎赛,你也别去了。”
空烟忽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沈氏真正的目的是这个。
她本来也想找个理由不去,她不在场,才能彻底撇清自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