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烟和夏禾一听到脚步声又齐刷刷转回了视线,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看着荷花池,像是刚才在假山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空烟都不敢回头看。
那脚步声停顿了片刻又离开,紧接着又是一阵急匆匆的步伐,想必是周修媛追了出来。
周修媛没有追到周泠,却看到了在荷花池旁边坐着的空烟。
她本来就一肚子火,如今看到空烟更是不得了,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气急败坏地走上前去。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周修媛的声音尖锐的可怕,还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空烟抬起头,她没脸上没什么表情,情绪更是平静。
“听到了。”
她大大方方承认,语气也很轻柔,和周修媛刚才的尖叫形成了鲜明对比。
周修媛许是没有想到空烟就这么承认了,她愣了一下后又尖叫着说:“你是不是很高兴!”
空烟闻言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我为何要高兴?”
周修媛说:“看到我这样狼狈,你当然要高兴了!”
的确很高兴。
空烟很想笑出来,然后狠狠讥讽一下周修媛。
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她反倒是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我哪里是在高兴,我是在担心。”
“担心?”周修媛语气疑惑,她上下扫了空烟几眼,语气不善地说:“你担心什么。”
“自然是担心你了。”
空烟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再看着周修媛的时候,就如同一个长姐面对着自己不听话不懂事的妹妹一样,丝毫没有不耐烦,表情更多的都是心疼。
“阿媛,你难道没有看到小公爷腰间的那个香囊吗?”
周修媛愣了一下,“香囊?”
空烟说道:“小公爷刚才走过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他腰间的香囊,那香囊布料十分光滑,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但是汴京这边的香囊都习惯用普通布料,毕竟香囊也是隔个几日就要更换的。”
周修媛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说:“这有什么的,阿泠哥哥可是小公爷,他用丝绸做香囊很正常。”
“小公爷身份特殊,要说用丝绸布料做香囊的确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你有没有注意,那香囊是粉色,上面还绣着几株丁香花。”
空烟着重强调了最后的三个字。
她看着周修媛的表情一下子愣住,又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前两日我倒是看到小公爷在和骆欢姑娘说话,两人说说笑笑的,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可是如今想来又觉得奇怪。”
“阿媛,那香囊若是平铺开说不定就是一张手帕,男子的手帕不可能是粉色,也不可能绣丁香花的图案。”
空烟点到为止,夏禾却又十分好心地说了几句,“夏日炎炎,府里的布料早就变成了轻薄柔软价格又不算贵的月华锦了,这两个月只有別临阁送了几匹丝绸过去,其中有几匹就是粉色。”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修媛不可能不知道空烟在说谁。
她却嘴硬道:“骆欢可是我哥哥的人,你这样污蔑她,你就不怕我告诉哥哥吗?”
空烟却笑了起来,“污蔑?我何时污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