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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流年不利怎么这也能碰到？
我眉头一皱，暗道倒霉。
这个王总与上流圈子的联系并不紧密，不过是借着个二世祖的东风赚了一笔，才勉强排进了这份企划书的目标序列罢了。
我也确实存了拿他练手的心思，却没成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谁家二世祖没事来看一个挂名小公司啊？
“我们姜小姐手里是什么啊？”
二世祖笑容恶劣，伸手就要拽我手中的文件。
我攥紧了文件夹，咬牙与他拉锯。
废话，因为没预约被拦在门外就已经够丢人了，如果再被他发现是来要钱——我姜娆的名字就得以另一种方式传遍整个圈子了！
我们的争执已经引起了周围的注意，他拽了两下没能成功，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开口逗.弄。
“是想见老王？”
他抱起双臂，挑眉看向我：“虽然姜大小姐已经落魄到需要预约的地步——但我也不是个不念旧情的人。”
他弯下腰，染的绚烂的脑袋凑近我：“你求求我，我就屈尊降贵带你上楼，怎么样？”
“诶呀，说起来呀，当年姜大小姐也是个不可一世的人物，可难得听你求人啊！”他还嫌不够，开口火上浇油。
“那倒不必。”
我后退一步，抬眼冷笑。
“注册资本五百万，还不够让我看在眼里。”
处事圆滑不代表任人奚落，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姜娆也从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性格。
看向二世祖那满是愕然的眼睛，我耸了耸肩：“我站在这儿，是给他，也给你面子。既然你不要……”
我将企划书抱紧，转身就走。
我迈出大门，身后隐隐传来一声嗤笑。
便签上的公司被划掉一家，我看向下一个名字，忍不住叹了口气。
公司的这份企划需求资金量极大，要求的甚至还是活动的现金流，这也意味着能排在候选名单上的公司，最低都是沪市本地知名企业。
本地知名企业，又有哪个不认得知名的姜娆呢？
我抿紧了唇瓣，看着表格上一个比一个熟悉的名字，脚下似乎有千斤巨石坠着，半天都迈不开步子。
来电铃响，宋思明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
我怀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心安和放松接起电话。
“怎么样？还算顺利吗？”
我摇了摇头，又响起我们之间隔着电话，只能叹了口气：“不太顺利。”
我正踌躇该如何解释失败的原因，却没想宋思明压根没问半句，只缓声安抚：“刚刚开始，碰壁是很正常的。”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成功与否，哪怕我手中握着的是大半个公司后续的经济来源。
“你现在需要的是锻炼，是经验积累，不管成败，都是很宝贵的经历。”
透过手机，宋思明的声音更显温柔。
“不过我当然还是希望你能成功的。”
他轻笑：“毕竟你握着的是自己的提成，还有我后半年的工资。”
一个小小的玩笑轻松消解了我的紧张，我也不由得轻笑出声，开口回应。
“放心吧，不会让你后半年喝西北风的。”
电话挂断，我深吸口气，可算是有了继续迈步的勇气。
既然倒数第一以失败告终，那么下一个就是……
滑动表格，倒数第二的公司名称映入眼帘。
我踌躇满志，但现实就像寒冬腊月的冰水，冻得人彻骨的冷。
“姜大小姐。”
才刚迈步下车，满是讥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老三跟我说你在到处拉赞助，我还不信。”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但开口就是纨绔子弟那股轻佻傲慢的语气。
“原来姜大小姐是真的破落到这种地步了啊——”
我甚至没有与他对视，身后的出租车还没有开走，我一把拉开车门，重新坐了回去。
张狂的笑音被甩在车后，我在酒吧街下车，一屁股坐在了熟悉的卡座里。
“琳琳！”
舞池声响嘈杂，我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出来陪我喝酒！”
那头高声答应，酒保推来一杯高度洋酒，我来者不拒，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了？！”
苏琳琳在我身侧落座，一同前来的还有池欢。
看我视线落在池欢身上，苏琳琳凑到我耳边：“我说你要喝酒！她说喝酒带她一个！”
池欢的目的想来不是喝酒，但我心情低落，一时也懒得管她，只又将一杯洋酒灌进肚里。
“酒不是这么喝的！”
苏琳琳大声喊我：“你这是买醉！”
“我就是买醉！”
我同样高声回应：“我凭自己本事赚钱！我出去推企划，他们凭什么笑？！”
烈酒入喉，火烧一般填满了整个胃部。
“企划写的特别好，特别特别好！我拿到手之后，一个字一个字，看了好几遍！”
苏琳琳一边胡乱点头，一边拦着酒保上酒，还不时回应。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我已经有点上头，没在意她的敷衍。
“他们看都没看！一眼都没有看，就说我堕落，就说我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又不是在乞讨！我在完成我的工作，他们一群二世祖又凭什么？！”
愤愤地将在坐诸位都骂在里头，我恍若未觉，一把扫开苏琳琳的手臂，又从酒保面前端走了一杯高度洋酒。
酒保无奈地耸了耸肩，将一杯果汁换到了我顺手的位置。
苏琳琳满意点头，伸手安抚地拍了拍我。
“是他们有眼无珠，是他们废物。”
“那些二世祖你又不是不知道。”苏琳琳冷哼：“就是一群眼高于顶的垃圾，如果真给他们看到企划案，怕是还侮辱了这份企划呢！”
“你说的对！”
我竖起大拇指，苏琳琳接着道：“你换个人，换家公司！沪市这么多企业，我就不信都是那些废物二世祖在当家！只要遇到一个识货的！”
“你和你的企划案，就都有出头的日子了！”
我被她这描述逗得失笑，苏琳琳也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吭哧吭哧地笑出声来。
“说的好像你和企划案一起在坐牢一样！就等着个青天大老爷捞你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