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子愈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李子愈连忙噤声了。
“老婆,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李子愈额头狂冒汗。
距离我生日还有三个月,他这个惊喜准备得够早的。
“哦,那东西呢。”我向李子愈伸出手。
“东西还在店里呢,店员说有点小瑕疵,她给调试调试。”
李子愈冲我挤出一个心虚的笑。
“哦,没关系,明天给我也行。”
就李子愈卡里那几千块钱,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把两万八的戒指买回来。
小刘又给我发来了消息。
“姐,李子愈找我借钱了。”
“不仅找了我,那条街上的哥们都被他借了一遍。”
“我们哥几个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特意来向您请示。”
“谁都不许借钱给他。”
“得嘞姐。”
第二天,李子愈还真把戒指给我带了回来。
我拿在手上,仔细查看了一番。
不像是假的。
这枚戒指,怎么跟丁诺手上那个一模一样?
无论是形状还是花纹。
我试探着戴了一下。
戴不进去,不是我的尺寸。
李子愈拿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包装盒。
合理猜测这是从丁诺手上摘下来的。
说这时那时快,一脸愤怒的丁诺出现在门口。
眼神幽怨地盯着我看。
自从丁诺出现后,李子愈的眼神一直似有似无地往她身上撇。
呸,狗男女。
“姐姐,这是姐夫给你买的钻戒吗?”丁诺凑上前,盯着我的手“真好看,姐姐怎么不戴上啊。”
丁诺夸张地捂住嘴“啊,好像尺寸不太对?该不会这本来就不是买给姐姐的吧。”
李子愈本来就怕我看出点什么,听到丁诺毫不掩饰的讽刺后。
李子愈眼神闪躲,冷汗直流。
“没关系,我可以把它改成项链,反正是我老公给我买的,我爱怎样就怎样,你说是不是啊老公。”我故意靠在李子愈身上,挑衅地看着她。
丁诺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气冲冲地走了。
第二天,我故意带着那枚戒指改装成的项链在丁诺面前晃来晃去。
丁诺气的把门摔得震天响。
我在外面淡淡开口“动作轻点,门摔坏了你得原价赔偿。”
屋里瞬间消停了下来。
我知道,丁诺快憋不住了。
狐狸尾巴就快要露出来了。
6
这天,李子愈突然提议我让我带儿子去游乐园玩。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假装不知道他打的算盘。
“老婆,我票都给你买好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好好去玩一趟吧。”
我从他手里接过两张门票。
“你不一起去?”
“害,我这不是工作太忙了吗?我也想跟你们娘俩一块去放松放松。谁叫公司实在是离不开我。”
李子愈面不改色心不跳。
有时候,我真佩服这人的心理素质。
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职员,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就他那大专学历,要不是我走后门给他塞进公司,他现在估计还在工地搬砖。
不过这样也好,我得尽早搜集好证据跟他离婚,跟他待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李子愈给我叫好出租车,温柔地替我关好车门。
“老婆,玩得开心。”
我从后视镜中窥见李子愈确认我离开后,就迫不及待地给谁打电话。
脸上的笑容格外刺眼。
出租车行驶几百米后,我让司机掉头回去。
儿子奇怪地问我“妈妈,我们不是要去游乐场吗?”
我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妈妈突然身体有点不舒服,待会带你去小区的滑滑梯玩好不好。”
儿子乖巧地点点头。
“妈妈生病这件事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妈妈不想让爸爸担心。”
“好。”儿子奶声奶气地答应我。
到了小区,儿子很快找到了玩伴。
我让熟悉的人帮忙照看儿子。
打开手机,点开实时监控录像。
果然,李子愈把丁诺带回家了。
他们竟敢在我的房间行苟且之事?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
我赶紧戴上耳机。
“宝贝,这样够刺激吧。”
李子愈迫不及待地开始脱丁诺的衣服。
丁诺一边回应他,一边和他纠缠着滚上了我的床。
“那个黄脸婆真的走了吗?”丁诺躺在床上,娇喘着“平时你对着她那张脸也做的下去?”
“我们得快点,我怕她突然回来。”李子愈猴急地堵上丁诺的唇。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在床上交叠着,蠕动着。
“你怂什么?到时候你跟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嘛。反正这些房子都是你的。”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的房子都是李子愈的?
难怪丁诺能看上李子愈,原来这人仗着丁诺初来乍到,忽悠她自己是房主。
不知道了解真相后的丁诺会不会发疯。
我悄悄打开大门,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间。
屋里的两人正打的热火朝天。
丝毫没有注意屋外的动静。
我从客厅找到儿子的仿生玩具蛇。
缓缓打开房门。
两人半蒙着被子,刚完事。
正在狂喘气。
我找准时机,把玩具蛇扔到床上。
然后把门反锁了。
屋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惨叫。
我在屋外用遥控操控着仿生玩具蛇。
让他们误以为这是一条真的蛇。
丁诺在屋里疯狂拍着房门,大喊大叫。
叫声吸引了不少邻居。
由于我家住在一楼,地理位置优越。
闻声赶来的邻居们全都围在我家窗户看热闹。
把我家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八卦的人。
由于李子愈寻求刺激,他们故意敞开窗帘白日宣淫。
这下,他们赤身裸体的模样都被人看光了。
这些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大。
纷纷拿出手机拍视频。
没有打码的视频在群里,网络上疯传。
仅仅半个小时。
李子愈和丁诺的“丰功伟绩”就传遍了整条街。
7
时机成熟了,终于该轮到我出场了。
我用钥匙打开房门。
丁诺胡乱套了一件衣服,颤抖着蜷缩在角落。
看见我进来了,李子愈赶紧跑到我面前。
“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的。你知道的,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很老实,要不是她主动送上床,我怎么会背叛你啊老婆。”
李子愈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随口编出来的谎话。
我再一次被这人的没脸没皮震惊到了。
我给了他一巴掌。
“不要脸。”
李子愈还要解释些什么。
一直缩在角落里没吭声的丁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她走到李子愈面前,跟我对峙着。
“姐姐,我已经怀孕了。孩子是子愈的,你们离婚吧。”丁诺趾高气昂地看着我。
李子愈闻言快速地看了一眼丁诺裸露在外面的肚子。
他着急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丁诺得意开口“我要是告诉你了,这孩子还能保得住吗?你肯定会逼着我去打掉孩子。”
“青云姐,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你也看不起我。”丁诺用手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头发“但是,我想留在A市,我不想再过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了。”
丁诺幽怨地盯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加害者。
“所以,你跟着李子愈是为了A市的户口?”我琢磨出了点东西。
被我戳中心思,丁诺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不过转瞬即逝。
“我爱他,这点毋庸置疑。”
“好,那我成全你。”
我看着局促的李子愈“我们离婚。”
李子愈看我来真的,这下彻底着急了。
“老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丁诺一把扯过李子愈的胳膊。
“你怂什么?你跟她离婚,把她扫地出门,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丁诺不解地看向李子愈。
我突然笑出了声。
这人,我是说她单纯呢,还是说她蠢呢。
男人的承诺最不可信了,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妹妹,李子愈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好心提醒。
“什么?”丁诺扫了我一眼,眼神不屑。
“李子愈是入赘我家的,他根本不是A市人。他的A市户口还要感谢我呢。”
“还有,这边的十几套房子,都是我名下的,跟李子愈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好了,我说完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笑着离开了现场。
身后,女人凄厉的叫喊咒骂声和男人粗鲁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8
这事很快被我妈知道了。
我本以为她会指责我。
毕竟我和李子愈的婚姻在别人眼里还算美满。
而李子愈又惯会在长辈前面阿谀奉承。
但是,都没有。
我妈连夜叫了一车混混去揍了李子愈一顿。
几天后,我和李子愈坐在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
他的脸还青紫着,肿的像个馒头。
我看着他的脸,忍俊不禁。
“青云,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李子愈垂头丧气,苦苦哀求。
“李子愈,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话。我这人,平生最恨背叛。当初跟你结婚,是我看中了你的老实本分,现在你连唯一的优点都没了,我怎么还会要你。”
“对了,儿子我不会给你,毕竟你不配当他的父亲。我不想儿子长大后变成像你这样的人。”
“更何况,你的小情人不是怀孕了嘛,你马上又要当爸爸了。”
“她把孩子打掉了。”李子愈低着头,声音沙哑。
在我的意料之中,丁诺本来就是冲着李子愈的钱和户口去勾引他的。
怎么会真心爱他,更不会莫名奇怪地生下一个没有名分的孩子。
李子愈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限你今天之内,带着你的小情人搬走。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闻言,李子愈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绝望地看着我。
我撇了一眼颓废的李子愈,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我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这对狗男女。
我给二叔传话,让他赶快解雇李子愈。
二叔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给我发消息说已经让李子愈滚蛋了。
法院的判决也很快就下来了,因为李子愈没有稳定的工作,无法抚养孩子。
儿子判给了我,除此之外,李子愈每个月还需要支付三千元的抚养费。
这让本就贫穷的李子愈更加雪上加霜了。
丁诺打掉孩子后,也离开了李子愈。
我在A大遇见过丁诺。
她已经找好了下一家。
看上去像是她的老师。
在校园里看见我的时候,丁诺的脸肉眼可见变得惨白。
“看样子,他也是A市人?”
我在丁诺耳边轻声说,像是恶魔的低语。
随后,我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丁诺不住地颤抖。
我让小刘去帮我查丁诺的底细。
真不愧是百事通。
不到半天的功夫,小刘就来给我回话了。
甚至还把丁诺的资料打印成册了,美其名曰方便我看。
小刘一脸谄媚地看着我笑。
“好了,这次你可算帮了我大忙了,免你三个月的租金。”
“姐,你人真好,你一定能再遇到自己的爱情的。”小刘真诚地看着我。
“谢了。”
我有车有房,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每个月靠着租金,我这一辈子也衣食无忧了。
男人对我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没有他们,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9
丁诺新找的男人是A大副教授。
本地人,已经有老婆了,而且快退休了。
听小刘说这人是丁诺的导师。
平时在学业上也总是帮衬她。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丁诺这人也是执着,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专业小三啊。
我费了一番精力加上了这个老师的联系方式。
我把处理后的那段监控视频发给了他。
这人回消息很快。
他约我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店见一面。
我欣然前往。
“林教授。”我看着眼前头发花白,大肚便便,一嘴黄牙的老男人。
丁诺的口味也真够重的。
这也下得去嘴?
“你给我发的视频从哪来的。”男人有些疲惫。
“我亲自截的监控实时录屏,绝对没有ps。”
“你是丁诺的……?”
“我是她曾经的房东,但是她爬上了我前夫的床。”
眼前的男人有些痛心疾首。
“林教授”我顿了一下开口“我听说您已经有家室了,您的女儿好像也跟丁诺差不多大吧。那您还和丁诺……”
男人一下清醒了过来。
“叶女士,慎言。我只是丁诺的老师,我们之间是正经的师生关系。绝对没有越界。”
林如海急忙撇清和丁诺的关系。
这句话被匆匆赶来的丁诺听个正着。
我故意放出消息给丁诺,要不然她哪能来的这么及时。
气疯了的丁诺一把抓住林如海的衣领。
“你说你跟我只是正经的师生关系?”
林如海低着头,回避着丁诺快要吃人的眼神。
“你昨晚跟我上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丁诺狠狠扇了林如海一个巴掌。
林如海也不是吃素的,他攥紧丁诺的双手,往地上推。
“臭婊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钱才跟我上床的。像你这种别人穿过的破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老头,骂人可真狠。
我听到这话都不自觉皱紧了眉头,更别提丁诺了。
丁诺疯叫着,跟林如海撕扯在一块。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店里的许多人都探过头看热闹。
其实还有不少认识林如海的A大学生。
他们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拍照。
林如海一下慌了神。
他赶紧甩开丁诺,跑出咖啡馆。
跌落在地的丁诺狠狠瞪着我。
“这下你满意了?”
“还不太满意,我还没亲眼看着你身败名裂呢。”我勾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我都离开李子愈了,我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丁诺哭得梨花带雨。
好浓的茶香,丁诺这招先发制人真是高明。
不明真相的吃瓜路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丁诺,你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有意思吗?你说你想好好过日子,但是你却毁了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丁诺。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
10
回到家,我把丁诺和李子愈苟且的视频,他们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照片还有丁诺怀孕的报告单。
通通发给了A大教务处。
我还专门定制了几千张传单。
“19级金融一班丁诺小三专业户出没,请同学们看好自己的男朋友。”
“江山如此多娇,小三如此风骚。”
我让小刘带人站在学校门口发传单。
半天后,A大校园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丁诺的“光荣事迹。”
A大官网上,A大学生的朋友圈里,丁诺打码后的香艳床照随处可见。
学校很快出了通知。
丁诺因为私生活不检点,严重影响了学校形象。
丁诺被开除了。
得知消息的丁诺不甘心只有自己被处分。
她实名举报了林如海借着职务之便性骚扰她。
有图有真相。
再加上那天咖啡馆里有人确实拍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学校经过查实后,对林如海做出了革职处分。
林如海再过几年就能退休了,他在学校熬了几十年才熬到副教授这个位置。
现在因为丁诺这事,晚节已经不保了。
林如海怎么会轻易放过丁诺。
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夜。
林如海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将丁诺绑到了一处废旧的工厂。
然后,那几个小混混轮奸了丁诺。
我得知这件事时,丁诺已经住院了。
我去看过她一次,平时一直开朗阳光的女孩彼时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听见我进门的动静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真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医生说丁诺被折磨成了重伤,再加上之前打过胎,身体很难再恢复了,这辈子她也不能再有孩子了。
“你不用特意来看我的笑话,我知道你们都恨我,都巴不得我死……”
“丁诺”我打断她的话“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每次都能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你还想不明白吗?你今天的处境怪不了任何人,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如今你这样,只能是你罪有应得。”
我丢下这句话后,走出了病房。
身后的丁诺还在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不用你来教育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这样,跟你也脱不了关系。”
丁诺说得没错,我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
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勇敢反击并没有错。
11
我开车回了家,很久没见的李子愈西装革履地站在我家门口。
自从我把李子愈赶出家门后,我立马换了一把锁。
没有钥匙的李子愈站在冷风中,像是等了我很久。
看见我回来了,李子愈快步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月底吧,你来看儿子?”
自从我和李子愈离婚后,我已经很久没遇到他了,我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青云,你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十一周年纪念日。我给你买了礼物。”李子愈看着我,一脸希冀。
李子愈献宝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个logo我记得。
是之前李子愈送给丁诺戒指的那个牌子。
“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钱给你买的,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的。”
李子愈打开包装盒。
里面卧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我看着这枚戒指,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十二年前的婚礼上。
李子愈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枚素戒。
当时,我认为它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小心地爱护着它。
那是我和李子愈曾经爱情的见证,金钱无法衡量它。
现在,时过境迁。
我看着李子愈,一字一句开口“我们已经离婚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贱。”
“拿着你的戒指离开我家,我不稀罕。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闻言,李子愈拿戒指的手猛地一抖,无力地垂下。
那枚闪着光的戒指就这样一路滚着,直到掉进了下水道里,再也不见踪影了。
就像我和李子愈,今生再也没有可能了。
当着李子愈的面,我重重关上门。
以后,我会带着儿子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我全新的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