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如果不是为了赚钱,那将毫无意义。
这是师父的原话,在算命这方面,张渡和师父都算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他们虽然帮别人算命,但是,对于算命的结果,其实他们心里很明白,无非是话术。
从这个角度来说,任何一个房产中介和保险公司里走出来的销售人员,都是神棍级的算命师,从风水宝地说到财运富贵,反正,算命无非就是抓住了人心的漏洞,碰到胆大的,你如果说他几句不好,他甚至会反骂你几句,遇到胆小的,这单生意,基本上也就成了一半了。
但是,自从那一天,张渡亲自给师父算了一卦,并且这一卦出奇的灵验之后,他彻底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鬼怪一说,或许玄奇,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张渡的师父那天让张渡帮他算命,本是玩笑一般的事情,但是张渡却算到师父出门会被雷劈死,结果呢?师父这可不就一出门,就被一道天雷给劈死了,要说那天晴空万里,没有半朵乌云,怎么就凭空从天上劈下来一个雷?
张渡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好生安葬了师父的尸骨,黑的发焦,以至于张渡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他师父了,可怜呀。
自那以后,张渡给自己立了一个规矩,无论如何,自己不给自己算卦,除非迫不得已,免得他乌鸦嘴,万一说什么就什么灵验,岂不是糟糕呀。
可是张渡总得赚钱,不算命,去唱唱经,赚赚死人的钱,到也是可以的,反正,自从跟着师父学道这么多年,张渡虽然也见过几次所谓的鬼,但是那也都是些近乎于捕风捉影一般的鬼,没有真正现行的,再者说,哪一次那些鬼不是被张渡的师父打的屁滚尿流的?所以,他也渐渐没有了怕心。
张渡在青阳镇有一间自己的店,这就和那些只在街边摆摊的普通神棍拉开了距离,加上往日师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好口碑,张渡这唱经的生意到还算不错,道士唱经文分多种,有驱鬼的,有驱魔的,有驱邪祟的,有超度亡魂的,反正张渡也算是有些眼力见,这些大大小小的经文,他基本上都是背的滚瓜烂熟,以至于一些极其偏僻冷门的经文,师父在世之时,也都强迫着张渡一起背下,说是会一门手艺,走遍天下饿不死。
以至于张渡现在是掌握了有上百种的经文,这其中甚至有让尸体说话,让僵尸爆炸,让死人复活(条件苛刻,且有时间限制),让动物将人话,让人可以讲动物的话,五花八门的,有时候张渡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天,超凡道经店里来了一位客人。
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为了别人有所求的,真正病入膏肓,或者鬼邪缠身的人,其实很少有能力走到这里来,况且,超凡道经店里的法器可不再少数,张渡虽然说没有亲眼见过现行的鬼,但是师父在时,也早将这些法器的使用方法以及法器的各自特点都交给了张渡。
“小师父,你会驱鬼吗?”这是一个带着面罩,神神秘秘的少女。
这不奇怪,很多时候,来到这超凡道经店的人,很多都带着面罩或者有些其他的伪装,墨镜,帽子等等,人言可畏呀,来到这里,不是办丧事唱经的就是家里有人着了妖魔的,都不算光彩的事情。
“驱什么鬼?具体情况说来听听。”张渡也是有了一些师父当年坐镇店里的风范,虽然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但是,也有些老成持重的感觉,那些街上摆摊的神棍,或许还以为这超凡道经店的老师父一死,他这徒弟估计少不更事,不能支撑这超凡道经店继续发展下去,没有想到呀,人家张渡还就争了这口气,现在超凡道经店依旧生意不错。
“昨天中午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不成样子了,只管发狂,说些疯话来听。”少女说到,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眼中透着一股惊恐和后怕。
“谁呀?谁说疯话?”张渡也是抬起头,开始认真的盯着这少女看,其实,像是‘说疯话’‘鬼打床’‘傻笑痴’等等这些鬼上身的病状,张渡早前就跟着师父见过不少,所以,他这会到也没有多惊讶,只是觉得,有一个生意可以做了而已。
“我姐姐······我姐姐!呜呜呜!她昨天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好可怕!”这少女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像什么话呢,这大晚上的,一个妙龄少女在张渡店里哭,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张渡赶紧站起身,刚准备去扶着少女,就发现少女身上出奇的寒冷,像是阴气一般。
“喂?你·····”张渡看出来了,这少女身上其实也被那鬼附过身,只是这个附身的过程相对比较短,所以,并没有彻底的占据这少女自身的意识。
至于为什么这个鬼最终没有选择附身眼前这位少女,张渡暂时也不得而知,暂且去她家里看看,或许看到她姐姐,这个谜团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开了。
“你先不要哭。”张渡开始收拾东西了。
“嗯,小师父,你可快去看看我姐姐,她快不行了,我来的时候······她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了。”少女擦了擦眼泪,她的眼泪有些微红色。
“快带我去!”张渡背了一个登山包,里面什么必要的法器都有了。
桃木剑用的黑布包了起来,一来是剑本身太显眼,况且携带在很多场合是有限制的,二来,这些包裹桃木剑的黑布也是不简单,经过了黑狗的血浸泡过,万邪不侵,可以压制住妖气,同时避免附近的妖怪提前感知到桃木剑上的灵气而遁逃。
这是一幢复式的小楼,面积不算小,就在东阳小区的富人区,独门独院的,现在也是灯火通明,看得出来,这楼里有事情发生了。
“咚!”“咚!”“咚!”
······
张渡使劲的敲门。
但是,这扇门却似乎被什么诡异的力量要死死的从屋内顶住了,一层黑气,在门板上隐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