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彻底激起了男人满腔的怨恨。
他又哭又笑,近乎变态地问:“为什么要离开?你……真的那么讨厌他?”
秦潇歪着脑袋看他,一双眼眸一直带着懵懂和醉意。
“我是不喜欢他,他太凶了,嗯……”女人说着,抱着头,自言自语地道,“不喜欢。”
陆时衍吸了口气,苦笑地问:“那如果他不凶了,他会为你改变,会对你好,你会喜欢他么?还会离开他么?”
“嗯……”女人皱起了眉头,似是很难抉择。
半晌,她又摇摇头:“不喜欢,我后悔嫁给他,反正,我不要跟他扯上关系,唔……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呃!”
女人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纤细的脖颈瞬间被一只大手扼住。
陆时衍恨恨地瞪着她,猩红的眼眸带着疯狂。
原来,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这六年,也只有他在无尽的思念、在无尽的怨恨中度过。
而她,却一直都只是想跟他撇清关系。
呵呵呵……
她居然还想逃,还想跟他断绝所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毁灭吧,一起毁灭,这样,她便永远也不可能离开他了。
强烈的怒气和怨恨还有绝望,支配着男人所有的情绪。
男人的大掌渐渐收紧。
秦潇难受地捶打着他的手臂,一张原本惨白的小脸瞬间憋成了绛紫色。
“放开……你放开我,好痛……
呜……陆时衍,你又欺负我,呜……”
女人忽然呜咽起来,眼泪从眼角溢出,滴落在他的虎口上。
滚烫的热泪仿佛砸在了他的心上,令他浑身一颤。
他蓦地松了手,一把将女人拥入怀中。
他紧紧地拥着她,神经质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对不起……”
她是秦潇啊。
是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了六年的人。
他怎么舍得弄死她。
他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女人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她再次逃走。
惶恐和无助充斥着他整个胸腔,令他窒息。
秦潇窝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咳嗽。
她醉醺醺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怨气:“陆时衍,我讨厌你。”
是啊,她讨厌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他。
她就像是一团飘渺的空气,任他如何努力,如何疯狂,他都握不住。
看着那张绯红又气呼呼的小脸,他骤然垂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带着一股疯狂和一抹难以言说的思念。
再也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了。
那个女人此刻就在他的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他终于能将压抑在心底近六年的思念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他以为,自己会如同梦里一般,发狠地折磨她。
可是真当拥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时,他的心却是软得一塌糊涂,不忍在她纤白的身子上留下半点痕迹。
这一夜,温柔而谜离。
翌日下午,秦潇才幽幽地醒来。
她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下有些硬的床板,脑袋里有一瞬间的当机。
发生了什么事?
她现在在哪?
为什么她浑身酸软无力,难受得很?
而且头也好痛啊!
午后的阳光洒在房间里,温暖又柔和。
秦潇怔怔地盯着那扇落地窗,总觉得这窗子还有那窗帘有点眼熟。
咝!
猛地认出这是陆时衍的主卧,秦潇咻地坐起身,却一时间扯到了手臂和腿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咬了咬牙,缓缓地掀开被子。
她的身上穿着睡袍,淡粉色。
女人的?不会是顾青柔的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顿时如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她连忙解开睡袍的带子,准备脱下睡袍。
却又想到这里是陆时衍的卧室,万一陆时衍突然进来了怎么办?
她咬了咬唇肉,忍着心里的难受,还是将睡袍的带子给系了起来。
手臂和大腿疼得厉害。
她挽起袖子,赫然看见手臂上包着纱布。
她又拉开睡袍下摆看了看,大腿上也包着纱布。
咋回事?
她怎么受伤的?
她皱着眉,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脑袋却如被电钻钻了一般痛。
她顿时不敢去想了。
只记得昨晚她被顾长风恶搞,喝了不少酒,然后估计是喝醉了,后面的事情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看着手臂和腿上的伤。
秦潇想骂人。
谁特么这么损,趁着她喝醉酒,弄伤她?!
不过,她怎么会在陆时衍的房间里,还睡在他的床上。
秦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不对劲。
昨晚,她跟陆时衍没做什么吧?
这睡衣是他给她换上的么?
还有这伤,这伤不会也是他给她包扎的吧?
不对!
陆时衍不可能对她这般热心肠。
而且她昨晚喝醉了,没有对那男人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最关键的是她的脸!!
秦潇忍着浑身的不适,连忙下床冲进浴室。
当看到镜子里,肖冰冰的脸时,她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她又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心中暗暗感叹:这硅胶面具的质量可真不错,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手臂和腿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她咬咬牙,愤恨地想,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这么阴险地弄伤她,她定要狠狠地还回去。
唉,可是昨晚的事情她又想不起来,而且她又是在陆时衍的床上醒来的,看来一切还是得问陆时衍。
可是,她真的不想面对那个男人啊。
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转身在浴室里找自己的衣服。
穿着这睡袍膈应得慌,她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可是找了一圈,她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
她又去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奇了怪了,难道她不是在这个房间里换的衣服?
就在她纳闷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拧门声。
秦潇浑身一僵,正思索着要不要钻到床上去装睡,门就被人推开了。
其实,她也不是要避着那个男人。
只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在那个男人的床上醒来,她心里有点尴尬。
她缓缓地转身,就看见陆时衍静静地站在门口。
男人眸光深邃如墨,秦潇快速地瞥了一眼,心里莫名有点慌。
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问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睡在他的床上。
但话到了嘴边,她又问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今天这个男人的气息有些不一样。
“身上的伤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