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就躺下背对着她。
秦潇连忙解释:“不脏啊,面条是刚拆的新包装,没过期,鸡蛋是冰箱里的。”
“闭嘴,我要睡了。”
听他说要睡了,秦潇有点着急,进工地的事情还没确定呢。
她连忙走到他身旁,冲他小声道:“那我进工地的事……”
“我叫你闭嘴!”
“可是我进工地的事……”
“你再说一句试试?”男人冷眼看着她,眼眸里尽是危险的光。
秦潇暗暗握紧身侧的手,心里涌起一股怒气。
她多辛苦才录到他答应让她进工地的话,他怎能说话不算话。
他为什么非要这样为难她。
她也只是想为父亲伸冤而已,又碍着了他什么?
“陆时衍!”
在怨恨的驱使下,秦潇忍不住冲男人低吼了一声。
陆时衍怔了一瞬,转而冷笑地看着她:“怎么?”
男人唇角勾着玩味,眼神却冰冷如寒霜。
秦潇忽然想起他好几次都差点把她掐死的狠劲,整个人又怂了。
她垂着头,乖顺地问:“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让我进工地?”
陆时衍眯起眼眸,沉沉地盯着她白净的脖颈和锁骨,忽然道:“陪我睡一觉,如何?”
男人说得轻飘飘,像是一句玩笑话。
秦潇却是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见她一脸震惊,陆时衍撑着手臂坐起来,冲她讥笑:“你不是为了进工地什么都愿意做么,甚至不惜去勾引顾长风,做顾长风的舞伴,怎么,让你陪我睡一觉就难了?
更何况,陪男人睡觉不是你的强项么?”
秦潇骤然握紧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里。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那天宁愿被身体里的难受折磨死,她也不要与这个男人发生半点关系。
她咬牙道:“是啊,是我的强项,只可惜,我陪任何人睡都不愿意陪你睡。”
男人骤然危险地眯起眸:“你再说一次!”
秦潇抿紧唇,手心微微出汗。
“说啊。”陆时衍笑着看她,那笑容令她心底发毛。
她不自觉地后退。
就在她转身准备跑的时候,男人忽然拽住她,一把将她扯到床上,随即高大身躯压了上来。
秦潇脸色骤变:“你……你要干什么?”
“陪任何男人睡都不愿意陪我睡?”陆时衍阴冷轻笑,修长手指拨弄着她的衣扣,“只可惜,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其他的男人。”
秦潇吓坏了,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不要碰我,走开!”
挣扎间,她的指甲挠到了男人的脖颈。
只听男人闷哼了一声,她趁机赶紧推开男人,自己一个翻身却滚到了地上。
一股隐痛自腹部传来,她心底一慌。
孩子……
她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她揪紧腹部的衣襟,害怕地弓起身子。
“还装!”
随着一声暴喝,她又被男人捞起扔在床上。
“你以为你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我就会放过你了?”
男人的脖颈上横亘着三条醒目的血痕,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秦潇害怕地缩成一团。
男人用手指擦拭着血痕,冷冷哼道:“抓伤了我,你总得付出代价吧。”
一听这话,秦潇就慌。
她忍着浑身的难受,连忙缩到床的最边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仿佛这样才最安全。
见她跟防什么似的,陆时衍气得额角直跳。
想吓唬吓唬她,给她点颜色看看的兴致也全没了
他冷冷嗤笑:“你真以为我想睡你?你这种肮脏的女人我碰一下都嫌恶心。”
说完,他便伸手关了灯,躺下。
黑暗在这一刻竟也能驱散恐惧。
秦潇裹着被子,心中的恐惧渐渐散去,腹部的隐痛也缓缓地平息下来。
她轻抚着腹部,心想以后真的不能再激怒这个男人了,不然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秦潇这天晚上做了一个特别爽的梦。
她梦见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把陆时衍推进了坑里。
更爽的是,她还抓了一篮子蛇全都倒进了坑里。
她站在土坑旁,大笑地看着那个男人恐惧尖叫,哀求。
最后她冲男人一脸坏笑地说:“去死吧,陆时衍你个说话不算话的变态。”
早晨秦潇是笑着醒来的。
她回忆了一下那个梦,脸上又浮起一抹纠结。
她怎么变得这样恶毒了,竟然会梦到自己放蛇咬死了陆时衍。
好在那个男人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不然又不得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
秦潇回过神来。
意识到那个男人还在,秦潇背过身继续装睡。
从昨晚来看,陆时衍多半是说话不算话了。
她决定了,要将那段录音放到网上,给他一点惩罚。
浴室的开门声响起,很快,她的面前便投下一抹阴影。
秦潇淡定装睡。
然而饶是她再如何淡定,当一抹灼热的呼吸喷拂在脸上时,她还是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她能感觉到男人靠得很近很近。
陆时衍看着她轻颤的眼睫毛,唇角冷冷地扯了扯。
他直起身,睥睨着她:“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秦潇没反应。
陆时衍哼笑一声,道:“我吃完早餐就去工地,能不能跟上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反正我陆时衍从来都不会等人。”
秦潇咻地睁开眼睛,激动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陆时衍冷笑一声,提步就走。
秦潇连忙拽住他的手:“陆时衍,你,你是说要带我去工地吗?”
秦潇的手又软又小,白净细长,抓住他的手时,有一种别样的软。
陆时衍的心莫名跳了一下,眉头却狠狠皱起。
秦潇赶紧松开他的手:“对不起,我一时太激动了,我这就起来,你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急忙爬起来,拿了套休闲服就往浴室里冲。
陆时衍冷眼看着,心中讽刺,跑那么急,也不怕摔跤,当真是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野种了?
秦潇生怕陆时衍走了,飞快地换好衣服,然后捧了把水随便把脸抹了一下。
好在她从浴室出来时,男人还在。
他坐在椅子里看邮件,模样倒是专注。
秦潇缓步走过去,待他忙完了才开口:“我们现在走吧。”
陆时衍瞥了她一眼。
其实这个女人长得还挺好看,白白净净,不化妆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清纯。
然而化了妆,就跟那人有几分相似。
想起那人,他心里又是一烦。
他起身,淡声道:“走吧。”
秦潇开心地跟上:“你放心,等我在工地有了职位,我就把昨晚的录音都删掉。”
“你真以为我是忌惮那段录音?”陆时衍嗤笑,“你现在也可以把它放到网上去。”
秦潇连忙摇头:“你还是言而有信的,我现在就把录音删了。”
她说着,就拿出手机删了那段录音,然后又奉承了他一句:“陆时衍,其实你人挺好的。”
陆时衍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他忽然停下脚步。
秦潇莫名地看着他:“怎么?”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口是心非。”
秦潇疑惑地歪头:“什么意思?”
“你嘴里说着我好,实际上心里巴不得我死吧?”
“怎么可能?”秦潇无语道。
陆时衍笑得更讽刺了,他凑到她耳边幽幽道:“我昨晚听到了一句有趣的话,你想不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