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对她来说,确实很大,衬衣衣摆都到了她的大腿。
但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陆时衍眸色又沉了几分,身体里仿佛窜起了一团无法浇灭的火。
男人的眼神太过灼烈,像是要吃了她。
秦潇不自在地后退两步,冲他结巴道:“怎,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我穿你的衣服?我,我这就去换掉。”
她刚转身,手腕便被男人拽住,紧接着,她的身子便被男人霸道地扯进了怀里。
“陆时衍……唔,唔……”
她惊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跟刚才那个吻截然不同。
刚才那个吻满载他的怒气与报复。
而这个吻却分明含着浓郁的晴欲,搅得她心慌意乱。
男人掌着她的脑袋,吻得很急,不让她逃离半分。
秦潇被迫张开嘴承受。
男人的吻向来阴晴不定,刚刚还吻得又狠又急,慢慢的却又变得异常温柔绵长。
秦潇一开始还会挣扎。
可随着他的温柔深吻,她的思绪慢慢被剥夺,大脑一阵迷糊。
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不知不觉地滑落在地上,手里的纸袋子也掉在了地上。
秦潇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整个身子都软软地靠在男人的怀里。
只听一声轻响,男人扯开了几颗衬衣扣子。
衣衫滑落肩头,男人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
忽然,一阵凉风吹进来,秦潇打了个寒颤,脑袋瞬间清醒。
她到底在干什么?
连忙推开身前的男人,秦潇扶着墙壁哑声道:“我,我不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也不是沈彤。”
她不是他喜欢的人,他们也没有喝醉,彼此也没有神志不清。
他对她做这种事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清醒的状态下,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也可以做这种事么?
那又和发泄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秦潇的心里有些难过。
因为刚刚有一瞬,她竟真的迷失在他的深吻里。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发泄,那她的迷失又算什么?
岂不是可笑又可悲?
更何况她最终是要离开的,她不能对这个男人有感觉,哪怕是身体上。
秦潇扶着墙壁,垂着眸,模样难过。
陆时衍沉沉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黑沉的眼眸也慢慢变得猩红,泛着一股戾气。
她可以对别的男人喜笑颜开,可以取悦别的男人,甚至为别的男人怀上孩子。
而他碰她一下,她就这样伤心。
到底是厌恶他是么?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一抹疯狂的嫉妒和愤怒在心底翻涌,陆时衍狠狠地瞪着她,身侧的手握得死紧。
秦潇知道他生气了,可这种事她没法妥协。
她扶着破败的门框,瑟瑟缩缩地看着他,眼里明显有恐惧。
陆时衍忽然笑了,笑得极其讽刺冰冷。
“用这样恐惧的眼神看我做什么?你不愿意,我难不成还会强迫你?我陆时衍还没有缺女人缺到这种地步。”
男人说完,便转身往外面走,带着他那一身冰冷戾气。
秦潇沉沉地看着他的背影,唇瓣被她咬出了血。
是啊,他从来都不缺女人。
刚刚的意乱情谜也不过只是他的一时兴起罢了。
她若是真的沉迷其中,又或者误以为他喜欢上了自己,那就真的太可笑了。
雨势渐小,淅淅沥沥。
秦潇看见男人靠在屋檐下,冷着脸看着外面燃烧的草垛子。
他的眉间满是燥郁,让人不敢靠近。
秦潇抿了抿唇,拿了水和毛巾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木板床,还有一个木柜子。
木板床上虽然都是灰尘,但依旧很结实,擦干净了还是可以睡人。
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她得找个地方睡一觉,不然这一夜太难熬。
她用湿毛巾将木板床擦干净,然后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
末了,她拉开柜子,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床垫。
刚拉开柜子,一只老鼠忽然从眼前嗖地一声钻进了棉被。
秦潇头皮猛地一炸,浑身僵硬。
有……有老鼠!
她想喊那个男人,可想到刚刚两人关系微妙尴尬,她又硬生生地将喊声给噎了回去。
她僵硬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关上柜门。
回到木板床上,她身上还毛毛的。
感受着木板床的冷硬,她又看向那柜子。
柜子里虽然有棉絮,但已经腐烂了,而且很脏,怕是已经成了老鼠的窝。
想着那里有一窝老鼠,秦潇心里就一阵恶寒,头皮发麻。
算了,就这样将就着睡一晚吧。
她枕着手臂躺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口柜子,生怕老鼠冲出来爬到床上咬她。
她甚至还能听到老鼠在里面发出的吱吱声。
甚至还看到黑色的小老鼠在门缝那里窜来窜去。
忽然,一只老鼠趴在门缝那里,露出了脑袋,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看一道美食。
秦潇浑身僵硬,神经逐渐崩溃。
外面,陆时衍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几只土蛤蟆在草丛里蹦来蹦去。
此刻,雨已经停了,风很凉。
他随手折了根枯枝,走到院子里,逗着几只土蛤蟆玩。
夜色漫长又无趣,他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而就在这时,一条菜花蛇忽然从他的脚边窜了出来,一口吞掉了他枯枝下的土蛤蟆。
那条菜花蛇足有拇指粗一米来长。
陆时衍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蛇吞掉土蛤蟆后,又爬上了他的脚背。
陆时衍浑身轻颤,手脚冰凉。
直到蛇从他的脚背上游过去,再次钻入草丛,他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脚步踉跄地往屋里冲。
刚冲到门口便与从里面跑出来的女人撞了个正着。
他连忙揽住女人的腰,将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秦潇还不知道男人也在害怕,只惊慌地道:“陆时衍,有,有老鼠……”
陆时衍闭上眼睛呼了口气,沉声道:“老鼠有什么好怕的?”
秦潇一愣,这男人的声音怎么带了一丝紧绷和颤抖。
她挣开男人的怀抱,抬眸看去。
一眼便看见男人的脸色惨白,深邃的眼眸里好像还藏着一抹恐惧。
男人撇开脸,表情有些烦躁和尴尬。
秦潇咬唇,这男人莫不是看见了蛇吧。
也只有蛇才能令他怕成这样。
她悄摸摸地朝院子里瞅了一眼,果然看见了露出草丛的一截蛇尾巴。
也就是她小时候常见的菜花蛇,瞧把他吓得,他这么大一个男人,到底是有多怕蛇哦,额角甚至还吓出了汗。
觉察到女人探究的目光,男人恼羞成怒地冲她道:“你再多看一眼试试。”
秦潇摸摸鼻子:“我又没看你,少自作多情。”
“你……”
冰凉的大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