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的后边慕青和慕白一阵迷惑。眸光也不禁上下紧盯苏白。像是要把他看透似的。
士农工商，商户可是最低的，而士人又是最高的，怎么看，这两种人也不可能相处这么好。但苏白偏偏就能放下。身段，和他们共同娱乐。
甚至看来，那些商户压根就不知道苏白官职有多大。只是知道这位大人是科学院的，待人平和，还时不时给他们一点好东西。让他们手中的东西变得更好吃，更好卖。
“呐，你俩有口福了。”苏白一转身，将怀里的一些赠品，分给了慕青和慕白。二人刚想推脱，可苏白东西都递到嘴边了，也只得接下。
低头看去，炊饼，桂花糖块，糖葫芦……甚至还有几个手绢。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娘塞得。
“大人深得民意。属下深感敬仰！”慕青表态，慕白倒是没说话，跟着点头。
“力所能及之处，返利于民罢了。”苏白摆摆手没有在意，脑海中闪过那段时间，刚来大明时的经历。
十五天，能把人饿死的
支撑他去找老朱的，不是毅力，而是最后那几天，这大巷子里的某个好心人。
当时他除了第三天的时候，吃了身上最后的一包，咽下去宛如锯末的饼干。已经饿到两眼发昏了。
尝试过去当铺把身上的一些小零碎东西当掉。可当铺嘛。
貂皮大衣，能说成破皮烂草百洞旧大袍。
一张字画，能说成虫吃鼠咬黄边烂画。
可想而知，当见到苏白那副落魄模样，自然也不会客气什么。
最后苏白还是没有抗住，没有户籍，没有力气，装扮怪异，还是短发，和受了髡刑似的。
记忆中的最后时间，是在这条巷子。
不知是谁，给了自己一碗热汤，一个饼。
那滋味，人间珍馐不为过。
没有挨过饿的根本无法理解，人饿极了，是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吃点东西。什么豪情壮志，什么大展宏图，什么思乡念家，一切都没有那根子里的求生欲来的洪烈。
若不是最后的那碗汤，那块饼……
“唉…恩哼哼…恩哼哼…”
苏白走着，声音倒是不知悲喜，哼唱着那首熟悉的旋律。
东方红…太阳升……
是那最后的时候，苏白才真正懂了，东方为何最终会红。
……
路上走着吃着，苏白三人一路来到皇城外工部所在。
虽然一直避嫌，但现在有贴身的两个“侍卫”，苏白也就不用那么避讳了，刚好今日有些事，还必须他或者陈言来谈。
“烦请通报薛尚书，科学院副院苏白来访。”
慕白上前找到那通告小吏，不够言笑的陈述着。
看的苏白大为摇头。
白长了一副好面容啊。冷冷淡淡和个机器人似的。
“话说，慕青，你妹妹咋跟谁欠了她钱似的，整天脸上没点变化。”苏白回头冲慕青低声八卦道。
“呃，大人，我等是侍卫，不需要那些。”
慕青拱手一礼，歉意的回答了句。也是够简练的。
“啧啧，不行啊，灭绝人欲。”苏白撇嘴摇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痞里痞气看向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