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里懵懂地站了起来。
煜爷举杯，凑近我。
我忙把头偏向另一边，“煜爷，我会喝酒，不用你喂。”
煜爷问：“姚子蕴，你是不是傻了？”
我咋呼地吼道：“我没傻！”
“那你看不出来本爷要跟你喝合卺酒？”
喝什么酒？那两个字我咋听着那么耳生？“煜爷，你是不是结巴了？你要跟我喝……喝劲酒啊？这里好像没有劲酒卖。”
煜爷强调道：“合卺酒，不是喝劲酒。”
我怎么听着两个词都挺像的？“煜爷，我说得肯定没错。是不是你发音不标准，有京城口音？”
话毕，我又想：京城口音不就是京腔？京腔应该很好听的。那我为啥没听懂？
“姚子蕴，才喝一杯你就醉了，本爷懒得跟你解释。”
一小盅酒，怎么可能醉？前世我没少替渣男挡酒，姚子蕴本人也会在高兴的日子里喝点小酒助兴，我俩强强联合结为一体，应该是千杯不醉的那种好汉。醉是不可能醉的，绝不可能这么快醉了！
“煜爷，你超凶的，干嘛要凶我啊？我没醉。”我真的很委屈。
“好，不凶你，你别动就行。”
不动就不动，我可是玩木头人的高手。
煜爷举着杯子把手挽过我的手肘，再把他自己的酒盅放到唇边。
我终于明白他说的不是喝劲酒，而是古代交杯酒，正经叫法是合卺酒，中间那个字跟紧的音一模一样。
是我犯蠢了。
“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的人了，再也不能反悔了。”
“只要煜爷真心待我好，我绝不反悔。”
煜爷满意地点头，说了个喝字，我俩一起喝完了交杯酒。
再坐下，心情就不一样了，“煜爷，我们喝了合卺酒，难道算是私下结为夫妻？”
“谁是夫？谁是妻？”
虽然我不是腐女，但我也知道煜爷问这话就是问谁攻谁受。煜爷攻气十足，但我也不弱啊！“煜爷，我是夫。”
“想得美。”
要成为煜爷身下人，我的内心是拒绝的。不能因为他霸道腹黑又话少，符合大部分对攻的设想，就成为实打实的攻。我有一颗反攻的心！“煜爷，这事你得听我的。”
煜爷道：“床上的事听本爷的，床下的事听你的。”
煜爷说话不留商量余地。
我只好跟他撒娇道：“煜爷，你就不能让让我？”
“床上床下都听你的，万一本爷被绿了？”
“那是绝不可能的！”我是有原则有道德有思想的三有好青年，怎么可能偷人给煜爷戴绿帽子？
煜爷一边为我布菜，一边说。“这事先这么定了。”
我不同意，煜爷也单方面定了！此议题暂且搁置，真要到了入洞房那一天，我真的要跟他打一架来捍卫自己反攻的权利！等喝完酒，我就要开始习武！
煜爷饶有兴趣地问：“你想什么法子当本爷的夫？”
“暂时还没想出来，不过凭我的聪明才智，我一定能想出来的。”
“别想了，多吃菜。”
我郁闷地戳着碗里的牛肉片。
“看不出来你还有想当本爷男人的心。”
“现在看出来也不晚。”
“姚子蕴，本爷做你的男人，当你的靠山，有什么不好？”
好是好，就是床上身份分配有问题。说句难听的，上辈子我被渣男压在身下，这辈子又要被煜爷压在身下，两辈子都不能翻身当床上的主导者，简直不要太惨！
也许我的性格不够强硬，行事风格也没有铁腕手段，难道偏柔弱挂的男人就必须当下面那个？这种思维定势害人不浅，我拒绝被荼毒。
我连喝两盅酒，当倒第三盅酒的时候，煜爷夺了我的杯子，精神有点恍惚的我把热酒洒了他一手。
他的手背立刻就红了。
我内疚地放下青花瓷酒壶，双手捧起那泛红的手，轻轻地吹气，“是不是很疼？”
“不疼。”
“都烫红了，怎么可能不疼？煜爷，都怪我不好。”
“真不疼。”
煜爷就是不喊疼，我一脑抽，端起酒壶往自己的手背上准备撒酒，来个你疼我也疼大家一起疼的操作。
忽然，煜爷弹出一粒花生米，正中青花瓷酒瓶的瓶颈。瓷瓶摔碎了，酒撒了一地，冒着淡淡的白气，酒香味迅速挥发，充满了整个正房。
煜爷面露不悦之色，“你傻不傻？平白要烫自己的手。”
我嘿嘿地笑了。
“以后不许这样。”
“知道了。”稍微停顿一下，我又问：“煜爷，你手都烫红了，真的不疼？”
“你似乎很想听到本爷说疼。”
也不是那样说，毕竟是我失手烫到了他，他不肯罚我又不骂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好又捧起他的手吹气。
“有你吹气，没那么疼了。”
我哈哈大笑，“难道我吹的是仙气么？”
煜爷倒没怎么笑，矜持到不行。
“煜爷，你为什么很少笑？”
“本爷不喜欢笑，看你笑就够了。”
不喜欢笑？莫非煜爷怕长皱纹？算了，还是不问了，我继续给他吹气。吹着吹着，肺活量不够，头有点昏，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有重影了。
酒劲上头了！
我得先给煜爷打预防针，赶忙开口道：“煜爷，我好像喝醉了。要是我酒后失言，你别当真。”
“本爷瞧着你还能喝个两斤酒。”
再喝两斤酒！当我是酒鬼么？“煜爷，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很少喝酒，要不是高兴，我才不喝这么多呢。一下子喝了好几杯，头好晕，想睡觉。”
“再吃点。”
再吃点？
我望着手里泛红的爪子，比卤好的鸡爪要大好多，又不像卤的猪蹄，那是卤的什么？作为卤味爱好者，许久没吃过卤味的我馋瘾犯了，食欲大开，张开嘴咬住那卤爪子，一咬下去！
唔，怎么那么硬？
我愤怒地给出差评：“没卤熟，生的也给我吃！奸商！”
“姚子蕴，你松口！”
“不松口，没卤熟的爪子也挺香的，再咬几口就烂了。”
“姚子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我爹还是我娘，总之我要吃卤爪子，你不许拦着我！”谁也不能阻挡我享受美味卤爪子，我咬紧牙关开始撕扯卤爪子。
“疼！你给本爷松口！”
奇怪了！这只爪子好喜欢说话，被我吃掉了还会喊疼，莫不是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