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
我肯定也要竭尽所能活下去。
王升一边拍手一边说:“啧啧,你俩可真是兄弟情深。不过,他再不走,惹得我改变想法,那他可走不了了。”
我高喊道:“横木兄,你快走。”
我真想化身为一条小狼狗,追徐衡跑得远远的。
徐衡终于意识到这是生死决策,丢下一句“子蕴,你多保重”,便撒开脚拼命跑远。
王升道:“人我放了,姚子蕴,还不站好吃我一脚?”
我问:“王升,你脚洗了没有?”
王升蛮横地说:“我要踢你,你管我洗没洗脚!”
“没洗脚的话,把我臭晕了还得他俩抬我回去,惹得路人们侧目,你就不怕路人们起疑有人路见不平来救我?”这是极有可能的,希望王升有所忌惮,让我免受皮肉之苦。
“姚子蕴,就数你话最多!”
王升目露凶色,“你俩把他按住。”
两大汉来按我,我竭力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太大,双手反剪于身后,一人掐我脖子,一人按住双手,即刻可以受刑。
王升将右手食指放入嘴里,轻轻一吹,口哨声响起。
他这是呼朋引伴?
“把屁股撅起来。”
撅屁股?王升变态!
我深吸一口气,下半身往前扭,偏不往外翘。
“姚子蕴,你个鳖孙!”
随着孙字而来的是屁股一阵钝痛,要不是两大汉紧紧抓住我,我真摔个狗啃泥。保住了尊严,屁股受的那一下疼又如何?
王升骂道:“你俩傻啊?我踢他,你们不会放手让他摔倒在地跪下叫我爹?”
一大汉答道:“大哥,您又没说要松手。”
我几乎同时应道:“哎,乖儿子。”
又占了一次便宜,不亏!
王升气的敲了答话的大汉一记爆栗,“少吩咐一句,你就不知道做!蠢死算了!”
那大汉伸手挠头,我反剪于身后的一双手重归自由状态,我张嘴狠狠咬了一口掐住我脖子壮汉的手。
发烫的皮肤有一股子膻味,还很咸!
啊呸!
被咬的大汉抽手,“你咋咬人?”
我自由自在地蹦开,“我这是咬了猪手。”
王升气得跳脚,把他们各揍了两拳,“你俩真是蠢得跟猪一样,抓他一个都能放过!”
“大哥别生气,我们这就重新抓他,他逃不出去。”
“对,大哥别生气,我两个抓他一个,稳操胜券。”
两大汉表态要抓我,我逃出去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我想试试。可我还没开始逃,只听马嘶声由远及近,马蹄声响如雷,似是来了一个马队。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躲开,不然青天白日被马踩死,简直是能载入史册的奇葩死法。
我立刻躲到三人身后。
“哟哟哟,又自投罗网了,姚子蕴,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才没毛病,这是为了保命!马队来了,先把你们踏成肉泥!少在这洋洋得意。
马的嘶吼声和马蹄声振聋发聩。
王升捧腹大笑,“几匹马奔来,你就吓成这样?要把你丢到战场上,号角声吹响,兵马交接,你岂不是吓得尿裤子?”
笑吧笑吧,你越得意的笑,我越要冷静找寻时机逃走。
四匹马冲入视线,它们皆是清一色枣红色马,毛色油亮又顺,一看全是好马。
四匹马,正好供四个人骑?可我不会骑马,怎么破?
离王升约数五六米的样子,马声长嘶,似有要把他踏成肉泥的趋势。但嘶吼完的马,一一停下。
“上马。”
王升一声令下,他和两大汉各自翻身上马。
待王升骑上高头大马,油腻猥琐的他真是越发不配骑上等好马。
“姚子蕴,你磨蹭什么?再不上马,我系根绳子在你手上,骑马把你拖走。”
马快速奔跑,我被一根绳子牵引着,不出五十里路,必定会被拖死。但我要是贸然上马,挥鞭子甩马,性子躁烈的马也会把我摔在地上,甚至把我踏成肉饼。
横竖都是死,我全都不能选。“王升,我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你可真是弱到不行。”
“没错,我很弱,不是你的对手。”
“姚子蕴,上次让你逃掉,我再也不会信你的鬼话!你最会扮猪吃老虎,这次你扮不成猪也扮不成老虎,我就要给你一个教训。”
教训我?
拿马鞭子抽我?还是让我追着马跑?
“你去把他的眼睛蒙上。”
“王升,我逃不了,你蒙我眼睛做什么?”
一大汉翻身下马,从袖中抽出一块黑布,对折再对折,成了细长的黑条子。
而王升也没闲着,卸下了本属于我骑的那匹马的马鞍,丢下一根指头粗的绳子,“把他眼睛蒙上,再把他绑在马背上。”
“蒙我眼睛就行了,干嘛把我绑在马背上?我不同意!”
“姚子蕴,你省点力气吧。等会在马背上颠得你神魂颠倒,你可别软掉。”
软掉?我是硬汉,不可能软。
黑布蒙上眼,我陷入黑暗中。但太阳晒得我身上滚烫,这是大白天啊。眼睛觉得是黑夜,皮肤感觉是白天,我快精分了。
“走!”
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小心翼翼的迈出脚,比一岁大的孩子学走路还要更为小心,就怕一步路没走好摔个四脚朝天。
“走快点!”
“我又不认路,谁拉我走一下。”
一大汉真的拉着我的衣袖,在前面带路,而后面粗重的喘息声提醒着我要是不走快点,后面的这个大汉会毫不犹豫打我。
“呼呼……”
马悠闲自在的呼吸声。
我能感受到马就在眼前。
“爬上马背。”
没有马鞍,也就没有马镫子,我又看不清马什么模样,让我两眼一抹黑爬上马,那跟让瞎子找钱有什么区别?“我不会。”
“你俩抬他,赶紧的。”
在王升的催促下,我被人推了一下,肚子正好碰到马腹,痒痒的。双手被人拉过头顶,再往下一按,同时双腿被人抬起。就一眨眼的功夫,我横亘在马背上。
我的脖子和脸都能碰到马腹,看似柔顺的马毛实际上挺硬的,很扎人,特别不舒服。“我要坐着!”
“姚子蕴,你没得选。”
没得选?那我也要挣扎一下。
我凭空乱蹬,忽然双脚被人按住,一根绳子缠绕在我脚上。
完了,这是要像绑货物一样把我五花大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