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煜爷也是开得起玩笑的人。
就算我笑得像个二傻子,他也不恼怒,反倒感慨:“没想到像本爷这么正经的男人,也会说出那么好笑的话来。”
太正经的男人,偶尔一个口误,才会特别可爱啊。
我笑到肚子疼,听外面赶车的车夫咳得厉害,便收了笑,“车夫大哥,您嗓子不舒服么?”
车夫在帘外喊话:“不是哟,公子,我没事的。”
马车持续前进中。
煜爷附耳道:“小傻子,他咳嗽是为了提醒你收敛点。”
连车夫都知道提醒我不要逾矩笑话豫王,而我放荡不羁笑点低,笑了那么久,真是拿生命在笑啊!万一煜爷发火,要削我脑袋咋办?
“煜爷,我知道收敛点了。”
“那就行了。”
煜爷说话时,鼻息在我耳边吹来吹去就像一根轻浮的羽毛拂过,耳垂那一点点地方酥酥麻麻的。
他到底是故意撩我还是无意的?
不行,我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也太日爱日未了,还是端正坐姿为好。
我不自在地说:“煜爷,那个……那个……”
“哪个?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不是故意吞吞吐吐的,而是紧张啊!谁能想到我和煜爷怼来怼去怼出了感情,在密闭的马车内,两个大男人的坐姿未免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前世我也算是经历了点人事,如果煜爷真喜欢我,我一直坐在他大腿上摩擦摩擦,很快就会擦枪走火。
我指着地毯上的花纹,“煜爷,这地毯哪里买的?我想给慧善买一块,他天天在我房里打地铺,怪冷的。”
“慧善和你同房?”
我和慧善是纯洁的室友关系,怎么煜爷开口一问,就变成有不正当关系似的?
他松开了圈住我腰的手。
这不就是给了我一个信号——此时不滚,更待何时!
我麻利的从大腿滑下,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再回头看煜爷,他脸色阴沉,好像在想怎么惩罚我和慧善才好。
“煜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虾状元生意红火,二楼包厢有点不够用,慧善宁愿在我房里打地铺,也不肯占用一间包厢当卧房,他一片好意,您可千万别误会。”
“那也不行。”
煜爷非要我和慧善分开睡?“煜爷,那我睡大堂,把几张桌子拼起来铺上被褥,照样睡觉。”
“你个小傻子。”
我咋又成小傻子?“请煜爷指教。”
“既然包厢不够用,那就买些小床,白天摆桌子当包厢,晚上摆床当卧房,一举两得两不误。”
买小床,起码要两三个人搬,一天搬几次,那可累得慌。我想出一个现代人发明的利器——折叠床,不用时收拢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睡觉时打开铺上被褥,实用又不是很占地方!
“你想到什么了?”
“没想什么,煜爷,多谢您指点,我茅塞顿开,胜读十年书。”
“少吹捧本爷。”
“哦。”
马车停下时,煜爷先下马车,待我走到马车边上时,他伸手右手,要扶着我下来。作为一个糙汉子,我双腿一蹬不就跳下马车了,何必用他扶着?搞得我娘炮似大家闺秀!
面对这样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照顾,我很不适应,“煜爷,我能自己跳下去。”
“本爷扶你,你竟不要?”
煜爷看起来一点都不恼火,但比发火还可怕。我就怕他这种神色淡淡,但话里话外嫌我不识好歹的样子。
“要要要。”男人不能说不要。
我伸手按在煜爷的手上,借力下马车,那姿势肯定优雅极了。
不经意间侧了一下头,我竟看到徐衡目瞪口呆。jpg。
横木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匆忙下马车,便抽回手,走向徐衡。“横木兄,你来得挺早的,大家伙都来了吗?”
“他们已经进去了。”徐衡渐渐收住惊讶的神色,微微笑道:“子蕴,没想到你会跟煜爷一块来。”
我几乎能猜到徐衡的心理活动: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子蕴和煜爷和平共处,更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煜爷竟甘当下人搀扶子蕴下马车,若不是亲眼看见,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既然我洞察到徐衡的想法,那就得稍作解释。“横木兄,我寻地方的路上恰好碰到煜爷,便雇了他的马车来,等会要付钱的。”
徐衡:“雇的?”
煜爷:“雇的?”
面对徐衡的质疑,我还能忽悠两下子;可煜爷的质问,我简直无所遁形。
我该怎么说?
苍天啊,求您派个人来救场吧。
“姚公子,你总算来了,不是说提早等我们,竟比我们来得还晚?”孟寡妇一边说,一边从影壁旁走出来。
老天爷派孟寡妇来救我了!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去接她,“宋大嫂,我来晚了点,你累不累?”
孟寡妇右手摸肚,一脸老母亲慈祥的表情说:“区区三里路而已,又是坐马车来的,一点也不累。”
我说:“宋大嫂,若是你累了,要自行休息,可千万别勉强游玩。”
“姚公子,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着呢,不用担心。不瞒你说,我怀了这孩子,比以前活着更有劲了,日子也有奔头。”
以前她在小村落里的人设是风流小寡妇,日子过得清贫又烦恼多。经由我牵线,遇到宋大后,宋大把她捧在手心里,丝毫不嫌弃她二嫁,夫妻俩在虾状元尽心尽力地干活,我真该好好感谢一下夫妻俩。
徐衡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我,“子蕴,你还没介绍宋大嫂给煜爷认识呢。”
煜爷神情淡淡的,若是孟寡妇没出现,他一定会追问我干嘛撒谎说雇他的马车。不如按照徐衡说的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煜爷,这是我店里能干又漂亮的女伙计——宋大嫂。”
“宋大嫂,这是我朋友——煜爷。”
孟寡妇屈膝行万福礼,“奴家见过煜爷。”
“你有身孕,不必多礼。”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咱们就赶快进去跟其他人汇合吧。”
徐衡和孟寡妇走在前面,我和煜爷相距约半米远的距离走着。
“姚子蕴,为何本爷只是你朋友,而不是能干又英俊的朋友?”
少说两个修辞也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