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大地萧索，可墙头草六斤蠢蠢欲动，似乎想伸出墙外去攀附王升。
徐衡立马呵斥道：“表哥，你休要跟王升多言！他是坏人！”
王升讥笑道：“我是坏人，那你们都是好人？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以好人坏人来区分，实在是可笑！再说了，你们算哪门子的好人？你们是割肉给其他人吃了，还是散尽家财只为让穷人吃上饭？你们跟我一路货色，还好意思瞧不起我，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虽然我和徐衡不算绝世好人，但自问没做什么坏事，而王升没有底线，什么挣钱做什么，甚至帮自己媳妇找男人。要是与这种人同流合污，我宁愿去死。但我和徐衡都看出来了，六斤向往好生活，想巴结王升收下他。
六斤叛变，迟早的事，我不大难受，因为六斤原本就没对我多忠心，人还小心眼。
六斤支吾着开口说：“那……那我跟了你能吃饱饭、穿好衣、睡女人？”
果不其然，六斤动心想跟王升！
王升拍手大笑，“那必须的！顿顿下馆子，穿最时新的绸缎衣，天天睡女人不重样。”
六斤目露向往的神色。
徐衡把六斤按住，“表哥，你给我坐着别说话了！”
王升嘴角一扬，“哟哟哟，急了，生怕他要跟我？实话告诉你，你拦得住他的人，拦不住他的心，人往高处走，他跟我是最正确的选择。”
徐衡回道：“你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实在是恶心人。”
王升嘲讽道：“我恶心人，难道你就不恶心人？他是你表哥，千里迢迢进京寻你，你却躲着他不见，害他在京城吃尽苦头。我看他是可怜人，想给他好生活，你倒出来阻拦大骂我是坏人，你可真是自私至极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
“大爷我有的是银子，请人调查一下很难吗？”
徐衡耷拉着脑袋，坐回到我身边，问：“子蕴，该怎么办？”
“横木兄，我自有办法。”
“姚子蕴，你又想出什么馊主意？赶紧说出来让我笑话一下！”
由王升派去搜查地契的大汉们，接连过来报告说没找到地契。
王升气急，跳下桌，瞪着如牛眼般的眼珠子，拎起我的衣领，“姚子蕴，你敢跟我耍花样，信不信我打死你？你再不乖乖说出地契藏于何处，我让手下的人乱棍打死你。”
“王升，我没藏地契，而是被人拿走了。至于被何人拿走，你这位有银子的大爷托人去查一查，很快就会知道的。”
“不交一千两银子，也不给我地契，姚子蕴你现在胆真肥！毫不留情面让我难堪！”
“是你要求太过分！”
“我这么点要求过分？姚子蕴，你知不知道过分两个字怎么写？”
“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这条烂命，你不是早就想要了么？你现在就取我性命，我绝不反抗。”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羞辱你，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一心求死却不能死！”
王升和幕后主使对我的折磨和羞辱，我算见识过几次，为了保存体力跟他们对抗，我还是省点力气少骂几句为好。
王升松开手，装作手被污染，命人舀水净手后，甩了一下一双手，他手上未擦干的水撒在我和徐衡的脸上，冰冰凉凉。
“姚子蕴，你没钱交，我信你；你没有地契，我也信你。我一连相信你两件事，你是不是做点什么来感谢我对你的信任？”
“王升，你想折磨我羞辱我便直说，没必要怪外抹角的！”
“既然你是爽快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叫我扑了一次空，你得付出点代价。打你揍你，皮肉之苦痛在一时，你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想了个教训你的好办法，你想不想听？”
王升这死变态，他又想折磨我！
我发挥狮吼功怒道：“不想！”
“不想也得听！”王升瞥了一下身后的大汉，“你俩把他给我弄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跪你？我不跪！”我强硬的表示不跪，架不住两大汉左右脚同时开工，踢得我小腿肚发酸发胀，硬扛了几下，还是被踢得跪下了。
两大汉把我一双手反剪在身后，绑了绳子。
“今天让你尝尝大爷我亲自酿制的琼浆玉液。”
琼浆玉液？王升要灌我酒？
可是，他解腰带干什么！难道他说的琼浆玉液就是尿？
王升解下腰带，双手抓住裤头， “大爷我撒尿不长眼睛的，你们不想被尿一身，就乖乖躲开！”
我气愤地说： “王升，光天化日你竟脱裤子撒尿！你要脸不？”
王升邪笑道：“要脸啊，可人有三急，憋不住啊。”
徐衡坚定地站在我身边，冲着王升说：“穿过灶间走几步就有个茅房，你上那尿去。”
王升耍赖，“我憋不住了，就不去！”
“你再憋一会儿，我去拿个恭桶来！”
徐衡转身掀帘穿过灶间去后院拿恭桶。
我很感激徐衡有所作为，但王升想羞辱我的意味太明显，躲不过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徐衡走后，王升开始放下裤头，掏出家伙，“让你看看大爷我尿尿如何厉害！”
王升不要脸，我要脸！
我烦躁地闭上眼睛，等着滚烫带有骚味的尿液喷洒在自己头上。
“嘘嘘……”
王升撒尿还自带音效？无耻！
“哎哟……我蛋疼！”
王升蛋疼？
谁人出手教训王升了？
我惊喜地睁眼，只见穿着黑衣的宋大牵着美艳的孟寡妇踏门而入。
“宋大哥！是你救了我？”真是太好了！
王升面色狰狞，被两大汉搀扶起来后，捂着裤裆说：“好你个宋大，你竟敢打我的命根子，看我不宰了你！兄弟们，砍他！”
“就你那跟毛毛虫一样大的命根子，留着有何用？”
王升气的脸色铁青，手一挥，四大汉持刀凶猛地直奔宋大去。
反观宋大，简直淡定过头了。 “娘子，刀剑无眼，你去一边歇着，看为夫如何教训这帮狗崽子。”宋大无限柔情地把孟寡妇送到了柜台后，才拔刀跟四大汉打斗。
拎着恭桶走到我身边的徐衡，一边为我解开绑手的绳子，一边问：“子蕴，为何我表哥躲在王升身后？那位大侠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