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有了言谨之这句话，李尚书明显没那么担忧。
他们认识都有十年了，言谨之的聪慧他早就见识过，而且背后还有战王府和当今圣上，哪里还有不放心的？
冯若然鼓着腮帮子，有些不满。
到底谁才是他的外孙！
她就这么信不过吗？！
冯若然自认自己的智商和手段不必言谨之差，而且她还有很多让人防不胜防的毒药，区区一个丞相府难不成还能吃了她不成？！
似乎是感觉到了冯若然那幽怨的视线，李尚书呵呵笑了两声：“别小看丞相府，里头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若是能出声，冯若然现在肯定要“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了，你俩的婚事什么时候有个定论？”
言谨之：？？？
冯若然：？？？
猝不及防李尚书转换话题，而且这个话题还是跟他们两人有关系。
婚事？！
听到这两个字，言谨之从脖子红到头顶，悄悄看了冯若然一眼，见她也是同样红着一张脸，不知道为何心情就很好。
冯若然的大脑直接当机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起婚事了呢？
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说丞相府的事情，这怎么忽然就提到了婚事？
虽然她快过十五岁的生日，是时候该把议亲一事提上日程，但她还没有要跟谁成亲的想法，至少完成自己报仇的目的之前，她暂时还不会考虑这一点。
而且……
她悄悄看了言谨之一眼。
她还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呢！
为什么外祖父会把她跟他扯上关系呢？
怎么看，言谨之都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照顾，不是男女之情啊！
再说了，她可是个哑巴，嫁入皇家……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李尚书可不管这么多，他也不看冯若然的反应，只是一直盯着言谨之。
言谨之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打乱了所有计划，他还没有准备好要告诉冯若然呢！
至少……他不准备在确定冯若然心意之前开口表明自己的心迹。
他本来都准备好了，准备过几天和冯若然出门逛一逛，顺带问她要不要嫁给他。
结果……
李尚书一句话就把他所有计划都报废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他又退缩了。
“怎么不说话？”
李尚书见冯若然的反应淡淡，整个人笼罩在灰暗之中，而言谨之此时笼罩的紧张又带着些许期待之中，两人的气氛如此不同，让李尚书很是疑惑。
“当年不是说若然以后就交给你了，而且……你们可是有婚约的，难道还想反悔不成？！”
李尚书语出惊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到底给两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什么！？”言谨之的声音带着惊喜，“这是真的吗？！”
冯若然同一时间抬起头，她这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当然是真的。”李尚书看着言谨之说：“在十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前，两家人就已经交换了庚帖，若然的庚帖还在你父王手里，而你的庚帖应该在冯家手里，庚帖一天没有还回去，你们的婚约就还在。”
“父王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言谨之迟疑地开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李尚书耸肩，“我怎么知道，或许王爷有他自己的考量。”
“那您的意思……”
“我当然是希望你们两个能互相扶持，交给你，我也好放心。”李尚书叹气，“我们可陪不了若然多久，等丞相府出事后，我也是时候辞官。”
李尚书看了看冯若然，小姑娘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本来就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现在还看不到表情，真的是无从猜测她的想法。
小姑娘的心思最是复杂，李尚书摸不清楚小姑娘是怎么想的。
这些年来从她家书里头看不出她是否有心仪之人，只能看出来，她对言谨之的感情很深厚，至于这份感情是基于什么，他无从得知。
“既然已经回到京城，那么这婚约便是你们两人之间、哦不，两家的事情，要不要履行……还要看你们的意愿。”李尚书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你们就在这里讨论个清楚，到底是履行，还是毁掉。”
李尚书说完这一句，人影就从屋内消失，就只留下冯若然和言谨之。
屋内一下子变得沉默，言谨之坐得并不安稳，他抬头又低头，抬头又低头，跟一个小姑娘似的。
他不开口，冯若然又是一个不能出声的，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谨之都没有了时间观念，只是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可不行。
“若然……你有心上人吗？”
虽然声音不大，却直接传入了冯若然的耳朵里。
心上人？
她当然有啊！
只不过……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冯若然垂着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透露出她的不安和紧张。
言谨之把话问出口之后一直不敢正视冯若然，就怕但看到冯若然点头。
看不见，还能说服自己冯若然没有心上人，自己还有机会！
言谨之等了一会儿，又说：“这个、我、其实、嗯、那个……”
结巴了一阵子，言谨之觉得这越来越不符合他的人设，还不如直接说完！
“嫁给我当世子妃！”言谨之闭眼喊完了这一句，似乎觉得不够，还补上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冯若然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到了言谨之欲盖而彰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
嘴角刚勾起来，又想起刚刚听到那句话。
她肯定是在做梦吧？！
言谨之居然会这么厚颜无耻的说话，把她过去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征询她的意见，这个婚约是否要继续下去吗？
怎么能乘人之危！？
利用她不能发出声音的缺点来直接定下了她的婚事？！
冯若然忍不住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确认她并不是在做梦，眼前的言谨之就是这么无耻和厚脸皮！
只不过……面前这个人的动作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