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由觉着自己已经落到了尘埃里,只要景乐同意嫁进侯府,他什么都愿意做,看着景乐时,眼里竟含着乞求,乞求她不要再说出拒绝他的话。
“你……你若是不愿做妾……我……我可以带你离开,离开侯府,去哪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
两人间的纠缠引来了一部分人的注意,这其中自然有一直盯着景乐的陈五小姐。
看见朱孝由骑马追着景乐而去,她就知道小乔氏那八字一说就是为她儿子掩人耳目的!
白松也瞧见了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骑马追了过去,来到两人不远的地方,白松就朝景乐喊道:“景姑娘,下场球赛快开始了,再迟可就赶不上了!”
白松帮景乐解了围,景乐感激地道:“我这就来!”随后,她就催着马,绕开了朱孝由,随着白松去了马球场。
此时的马球场上已经有三队人停在场边,白筹是白柏和金氏夫妇,蓝筹是太常寺卿的长子长媳,黄筹是督察御史府上的公子和小姐。
景乐和白松骑马走过来,蓝队和黄队几人都投过来一个异样的眼神。
“白世子身旁那姑娘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呀。”
“我刚刚瞧她好像与镇北王妃那干女儿一起来的。”
“那怎么跟白世子一组?”
“这场王府不是已经出人了么?”
人们小声议论着,白松也觉着他二弟和二弟媳已经上了场,他再上场有些不地道,正犹豫是不是该去叫景荣过来,朱孝由骑着马赶了过来。
他跳下马,从下人手中拿过两根绿色的束袖,对白松道:“白世子,你们府既已经出人,就由我来与小……景姑娘……”
“朱世子!”
朱孝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呼唤给打断了,骑马而来的是陈友香和她的二哥。
陈二公子走近了些,才对朱孝由笑道:“正好你在,我这妹子刚打了一局还想再打一局,可我已经没力气了,要不你替我出场吧!”
陈二公子下马走到朱孝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朱孝由捏着手里的两根束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家是他父亲给他选定的未来,而景乐是他心里割舍不掉的人,他站在原地,拿着束袖的手轻轻颤抖着,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把手中的束袖递给陈友香,他一定会永远的失去景乐。
朱孝由还在犹豫不决时,另一只手伸到了景乐的面前。
那手中拿着一根红色束袖,朱孝由转过头,便瞧见已经系好了红色束袖的沈元成。
沈元成看着愣愣的景乐,板着脸道:“拿着!”
景乐下意识接过束袖,沈元成二话没说,催马进了马球场。
众人看见沈元成出场,纷纷骚动起来。
“那,那是寿王殿下,寿王殿下下场了!?”
“天啊,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寿王殿下打马球!”
“与他一组的那个姑娘是谁?她这运气也太好了,能让寿王殿下跟她一起打马球!”
众人正议论着景乐的身份,景乐已经系好了束袖催马来到了沈元成身边。
对手里多出一个王爷来,其他几个队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他们要是放水输掉了会不甘心,赢了又怕得罪沈元成,这球可怎么玩?
沈元成也瞧出几人的顾虑,便开口道:“你们别收着,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金氏就爽朗的应道:“有殿下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到时候殿下输了可别怪我们啊!”
话音一落,其他几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沈元成也笑道:“白二夫人多虑了,本王不会怪你们,因为本王不会输!”
景乐没有拒绝他递过去的束袖,让沈元成此刻的心情颇为愉悦,他侧身对景乐叮嘱道:“好好打,莫要给我丢脸!”
景乐刚刚还因他的举动而心鼓雷动,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殿下输了球,莫要怪在我头上就好。”
沈元成轻哼了一声,“那就让你瞧瞧我的本事。”
景乐已经与沈元成组成了一对,朱孝由只能将手里的束袖递给了陈友香,随后两人催着马也来到了场中。
一个管事又重申了一下规则,托起手中的托盘道:“此场彩头为金镶珠石点翠凤簪,一炷香为时,筹多为胜!”
见场中几队已经蓄势待发,管事的大喊道:“鸣锣,燃香!”
一声震耳欲聋的锣声响起,一颗拳头大小的皮包木球就飞了出来。
一根球杆击中了木球,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全场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赛场上。
白芊芊本来对马球这些运动兴趣不大,但看见景乐在赛场中挥舞着球杆,身上的血液竟也跟着沸腾起来,忍不住在场下挥手为景乐助威。
景荣瞧白芊芊这激动的样子就叮嘱道:“你小心点!”
白芊芊根本听不进去景荣的话,为了看的清楚些还起身朝前走了两步。
充当裁判的管事看见木球被督察御史家的公子击进了球门,大声喊道:“黄队进一球,添一筹!”
景乐刚刚上手,没太找到状态,球飞过来时虽然能击中,却很难传到沈元成手里。
木球在场中飞窜,没一会儿其他几队都得了分,只有红队一个球都未进。
陈友香骑着马来到景乐身边,嘴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就这本事还好意思上场?我劝你快些滚下去,不要在这里丢人了!”
她话音一落,便将传到景乐这边的球拦了下来,挥出球杆时险些打到了景乐的脸。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了,球杆没有眼睛,这位姑娘可是得小心了!”
就是再没气性的人,被陈友香这般欺负都会被激起几分怒火,景乐鼓着腮帮子咬牙追了上去,瞧准陈友香将球击出的那一刻立即挥出了球杆。
“咚”的一声响,木球被景乐击中,不偏不倚飞向沈元成的方向,沈元成单手拽住马缰,侧身利落地挥出一杆,木球就好似长了翅膀一样,直直地朝球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