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只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在想什么呢?”
身后突然想起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白芊芊忙将身子沉到了水里,怒瞪着景荣道:“想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
景荣忍笑,他好想把小媳妇从水里捞出来。
他明明已经很克制了,没想到自己的形象在媳妇眼里还是变了味儿。
变就变吧,反正她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白芊芊的反抗显然是徒劳的,只是苦了巧儿一晚上都在烧水。
抱着湿哒哒的媳妇,景荣心中既温暖又不舍。
“明日殿下会派一个暗卫过来保护你跟小妹,你们出门时他会跟着,不过他们一般都会隐在暗处,你记得叫冯婶每餐多准备些饭菜就好了。
你若有事寻要我,也可唤他出来去书院稍信,每月书院都有沐休,我也会赶回来陪你。”
“知道了。”白芊芊轻轻应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这个沉稳少言的相公竟然变得啰嗦起来。
她知道相公这些安排都是在为她考虑,可她这会儿实在是太困了,怎么也敌不过上下眼皮的碰撞,耳边还有景荣的声音,可她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后已经很晚了,景荣离开时没有舍得把她叫醒。
看着空空的屋子,白芊芊顿时觉着心也跟着空唠唠的,身子竟比景荣在的时候还沉。
一连几日她都只想在家里睡觉,景乐还以为白芊芊生病了,让冯叔去请了大夫。
大夫来了后给白芊芊切了脉,说白芊芊只是劳累着了,并没什么大碍,景乐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点困惑。
她和三嫂这些日子日日呆在家里,三嫂怎么就劳累着了?
全家人只有巧儿一个知道真相,但她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只能红着脸,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
大夫走后,白芊芊才点着景乐的头道:“你三嫂我就是个大夫,你还特地给我请大夫来做什么!”
她刚刚见那大夫看她的眼神,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我没事了,明日咱们就去街上置办些东西,大嫂她们的被褥都还没准备,还有一应用品都得添置好了才行!”
景乐听闻明日可以出门,一张小脸都笑出了花来。
沈元成的暗卫在景荣离开的那日便来了景家,只是平时她们完全见不着他,也不知道这人藏哪儿去了,要不是厨房里的饭菜会变少,白芊芊还以为这人根本就不在家里。
第二日,白芊芊的精神还不错,冯叔赶了马车载着两人去了门。
京城的繁华是任何城府都无法比拟的,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道路两旁店铺的各色幡子迎风而舞,铺子前的小商贩一直延伸到了城门口。
道路上还有许多拉着货物的牛车、驴车以及挑着扁担的行人,所以路上的马车都走得不快,以免误伤到人。
东西倒是琳琅满目,这价格也真是贵得离谱。
白芊芊跟景乐走了几家布庄,一匹普通的棉布竟然是平阳的两倍以上。
货比了好几家后白芊芊才忍痛买了几匹,买完之后,心里还有一种**商坑了的不甘。
这便又激起白芊芊想要赚钱的欲望,只是在京城开铺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背景权势,每天都会有麻烦找上来。
他们的锦花斋能在平阳开下去,那也是因为在平阳时有吴家的帮忙。
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她现在人手也不够,等爹爹他们入了京再说吧。
白芊芊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开铺子的事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不待白芊芊反应过来,两个男人骑着马从她们身边呼啸而过。
白芊芊和景乐继续往前走,便瞧见前面的街上围了一大群人。
刚刚从她们身边骑马而过的两个男人在人群外下了马,走在前面个子高高身材修长的男子对着人群大声急喝道:“让开,快让开,让大夫过去!”
听见“大夫”两字,白芊芊条件反射地朝那边张望着,这时候就听见有路人议论道:“那夫人都见红了,不知道孩子保住保不住!”
“那是镇北王妃,今年都三十好几,我看那,有些凶险……”
白芊芊听见两人的对话就蹙了眉,看来前面有一个高龄孕妇出了事,情况不太乐观。
她带着景乐继续往前走,穿过人群时竟瞧见人群中央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子身穿一身明艳的红衣,只是明朗的面孔上染上了几分急色。
这少女正是白芊芊昨日见过的洛红,洛红身边站在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漂亮贵妇人。
白芊芊在人群中听了一阵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起因是两辆马车为了争路而撞到了一起,驾车的马受了惊,差点将其中的一辆马车掀翻。
而这两辆马车里载的人分别就是洛红母女,和怀有身孕的镇北王妃。
刚刚带着大夫冲进人群的男人是镇北王妃的长子,也就是镇北王世子。
白芊芊知道有大夫在,便没打算多管闲事,而且她也不想与洛红见面。
可还没等她走出人群,那被镇北王世子带来的大夫就满手是血的从马车里钻出了头,一脸恐慌地对镇北王世子道:
“白世子,下官……下官无能为力了,您,您要不赶紧去请我们院判大人吧,也许王妃还能有一丝生机!”
白松听了太医的话,脚都软了,另外一边的洛红母女也没好到哪里去。
尤其洛夫人,一直绞着手里的帕子,很是无措。
她只是不想给镇北王妃让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白松看着大夫手上的鲜血,眼睛也变得赤红起来。
回身狠狠瞪了一眼洛夫人,咬着牙道:“我母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世子一定与你们洛家没完!”
说罢,他便打算骑马进宫去请太医院院判,但还没等他骑上马,就见到一个姿容出众的女子从人群中挤过来走到了马车旁边。
她一脸严肃的往他母妃的马车上走,完全没有在意众人惊诧的目光。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