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用勺子吃,要用吸管。”
“吸管?”
我听得有些迷糊,谢钰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有一根细细的像没有打孔的洞箫一般的物件。
谢钰把那物件拿出来,对着烛光一照,我才看见这物件中间竟然是空的,就像竹子。
“这就是吸管。”
谢钰说着,把吸管拿了起来,放进椰子上凿好的孔洞里,随即张口吮.吸。
我虽然能看明白这东西是个什么用法,但毕竟没尝过椰子是什么味儿,看他一口吸进去,连目光里都透着甜,心里也不由得痒痒,暗自咽着口水。
谢钰忽然抬头看我,松开吸管一脸的回味无穷。
“嗯,果然味道极佳。苏晓,你想尝尝吗?”
想是想的,毕竟这东西闻着就已经令我垂涎,只是他那吸管毕竟只有一根,我总不能吸他吸过的。
我把目光瞥向一旁,指望找个东西,哪怕倒点给我尝尝呢,却听见谢钰略带不悦的声音。
“这可是御赐的水果,不是那个人我还不舍得分,你犹豫什么?莫非嫌我脏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又提起这事?
罢了,虽说先前每次都是他先碰我碰过的东西,可跟我主动也没区别,横竖是沾他的光尝尝鲜,我何苦被他抓到把柄生我的气?
我立马转头向谢钰,礼貌微笑,“怎么会呢世子,我哪敢嫌你脏,就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喝一口就少一口,我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你苏晓不好意思干的事?”
谢钰捧着椰子,眸子里蒙上一层看不清的薄雾,看得我馋病当时就痊愈了。
“还是不了吧,毕竟皇上是赐给世子的,我就不……”
我转身就要去收拾碗筷,却被谢钰叫住。
“苏晓,你说你不嫌我脏,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回头,惊觉谢钰已经走到我身边来了,心里只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就不用证明了吧,我昨天不是吃了你吃剩的驴肉火烧?”
我往后退,假装淡然,谢钰却是跟前我前进一步,我不知不觉间被逼到了柱子旁。
“不见得,方才我都把吸管递到你跟前来了,你可是半点要喝的意思也没有。”
敢情就是想让我喝他喝过的东西?真费劲。
“世子这么大方,我岂敢不喝,我现在就……”
我伸手去接椰子,谢钰的手却往身后一躲,与此同时他却一步上前紧紧贴住我。
大事不妙!我眉头皱下的瞬间,他的眉眼已经在我眼前,那满眼的狡黠,令我的不知所措更加强烈。
我好像警惕心已经比原来弱了大半,哪怕他倾身压制,捏着我的下颌将我气息尽皆攫取,我却只是绷着身子闭上眼,逆来顺受。
这感觉,就仿佛我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他,隔着衣裳,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不同部位的温度。
前几次纠缠的场景在脑海与现实同时上演,我感到一把火正从胸口往上烧,烧得我脑子都要迷糊了。
等谢钰终于放开我的时候,我的手才反应过来要推他,可距离太近,推他的动作倒更像是在摸他……
“我劝你别乱动,不然后果自己想。”
谢钰的声音有些微的哑,却温柔得使我听得心里一麻。
我不敢再动,只好借着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将手暂时隔着他胸口猛烈的心跳和滚烫体温。
谢钰目光幽深,盯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恶心吗?”
他说着,又是靠近,我慌得抿紧了唇,他却只是轻轻贴着我,鼻端喷出的气息弄得我脸颊极热。
恶心吗?我自己一边心里暗想,作贼似的微卷舌尖,一股淡淡的甜香尚在口中流转。
其实,是没那么恶心。
正想着,谢钰却又忽地侵入,我猝不及防地瞪着他,却只见他阖着眼眸,睫毛微微扇动。
记得曾经跟春梅讨论过,谢钰生得俊美,要是真的跟他发生点什么,似乎不亏。
我大概真是习惯他了,竟就这么呆呆地任由他一阵肆虐。
“恶心吗?”谢钰又一次问,似乎是不满我刚才走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恶心……”
事情弄成这样,我就是恶心也不敢说。
谢钰似乎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这么说,你喜欢这样?”
说罢,他再次强行压制,我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又被他这一通造作弄得呼吸紊乱心脏狂跳,身子也不禁发软起来。
我真没想到谢钰会这么过分,居然连着亲三次,想憋死我不成?
“谢钰,你说好只是来吃饭的,怎么这样?”
谢钰睨着我似笑非笑,我一个白眼。
“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到这时候装什么单纯?我是什么身份,会缺你这一顿饭?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他说着,又捏着我的下巴,逼我面对他,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惶惶,仿佛那其中有个漩涡随时就要把我吸进去。
他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得到我的身子,总不能是真的像罗江萍说的那样,对我有感悟吧?
“我不想这么快就跟你发生那种事,我,我觉得两个人至少要有一定的好感,不然,强扭的瓜不甜……”
尽管谢钰听了我的话表现得很不满意,我还是想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之后他要是非得勉强不可,我也没办法了。
“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说起来我们根本就是两类人,你觉得感悟没用,重感情的女人不理智,可我觉得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能只靠物质维系。”
我话说完,谢钰的脸色显然难看了许多,他主动往后退一步,转身走到桌边把椰子放下。
看样子,他根本就不打算跟我谈那没用的感情。
可不知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如此落寞,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似乎是愧疚。
或许,给他这一次,今后没了新鲜感,他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如果能和离,至少也能帮苏家把替嫁这件事永远埋藏。
我想了一想,决定硬着头皮完成这段婚姻的最后一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