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谢钰怒不可遏的模样,疑惑愤怒之余甚至想笑。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我请大夫来帮你治治?”
我站起来,对上他愤怒的眼神。
谢钰见我如此理直气壮,似乎有点惊讶,随即更加愤怒,殊不知在我看来如此可笑。
他这是在愤怒什么?且不说我跟温荀鹤什么都没发生,就算真的发生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愤怒?反正他也没有要和我谈感情的打算。
“谢钰你这是在干什么,吃醋吗?”
谢钰被我问得一怔,立即反驳,“吃你的醋,你想多了。”
“那你是很在乎我咯?”我又问。
“呵,”谢钰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果然,他就是心情不顺找个理由来拿我泄气而已。
“你又不是吃醋,又不在乎我,那我跟温荀鹤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别说我和他是清白的,就算不清白,你也没资格跟我发火,大不了你就休了我好了。”
谢钰盯着我,欲言又止,大约也觉得自己理亏,我更加不怕他,反正迟早都要散伙。
“不过我说正经的,我跟温荀鹤根本就不熟,我不知道你今天在食堂哪个位置看到了什么,但我朋友在场,她知道我是要拿酱油泼温荀鹤,而不是什么喂他。”
“你别把我想得这么温柔,男人从来就不是我在乎的东西,你说什么影响谢家名声,难道我一个女人的名声就不重要?你放心,我根本不会跟任何男人牵扯不清。”
谢钰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只是转过头不再看我,却仍然脸色阴沉沉,我也懒得和他再多说。
“你不信我也行,反正当初是你叫我来太平学院读书,现在你要是怕我在里面丢谢家的脸,那就收回成命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不读这个书了行不行?”
见他不回答,我便朝门外走,却被他死死拉住。
“不读书,你想去哪?”
“要你管?反正不去谢家讨口子。”
我卖力挣扎,可这货的手不知道怎么变得如此大力,硬是扯不开。
“你跟他果真清白么?”
谢钰忽然将我拽到身前,冷声质问。
此时他眼底怒意淡了许多,可看着仍是那样不易亲近,我想着那晚苏晓的话,扭过头不去看他,生怕一不小心陷进去。
“不清白又怎的?跟你没关系。”
我话音刚落,口唇忽地被堵住,接着便是无情地疯狂攫取。
果然他就想着这个?登徒子!
我心生怒意,可又挣扎不开,一怒之下用力咬了一口。
谢钰吃痛,我趁机将他狠狠推开,打开门便逃。
“苏晓你站住!”
我被侍卫拦在门外,回头看见谢钰从门里走出来,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渍,看我的目光怒意仍然没有减缓。
“好,这次我信你,不过你最好跟那些男学生保持距离。”
我转身欲走,却又被拦住,心里很是恼火。
“你说完了吧,我能走了吗?”
谢钰犹豫了两下,不悦地说道,“给你带了食盒,吃了再走。”
我闻言不禁身子一震,什么情况?回想起来,桌上确实有个食盒,他会这么好心?
“不用了,我看见你根本没胃口。”
我又要走,侍卫却仍是不让。
谢钰走到我身边,再说话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回去吃。”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哼,那又怎么样?气势汹汹地来找我的麻烦,占我的便宜,最后一个食盒就想把我打发掉?没门!
我回到房里,打开食盒,里面正是我最喜欢吃的三样菜,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他这算是在审问我的同时施舍我,还是别的意图?
不管,先吃了再说。
有了前两次被谢红莲纠缠的经验,我从这天起随时警惕,一旦身边出现温荀鹤,我是拔腿就跑,好在他找了我几次,终于不找了。
然而我却收到了他的信。
在这封信里,温荀鹤向我表示道歉,同时表明了他想和我结交的意愿,对此我只有一句“呵呵”。
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去向谢红莲澄清自己和我没关系,叫谢红莲不要为难我?
很好,本来很清白,他这么一来,我简直有口说不清。
无奈扶额,忍着一肚子火看下去。
温荀鹤说,他得知了春梅被许芳她们害得没了工作,便帮春梅在学院食堂找了一个分汤的活,工钱比之前那个高了一百文。
什么温师兄,这简直就是天使好吗!
“春梅,快快快,收拾收拾,来活儿了!”
春梅被我叫来,看完信欢喜得几乎跳起来。
“就在学院食堂的话,节省了很多时间,我不用再匆匆忙忙地赶路了!”
我和春梅一起赶到温荀鹤说的藏书楼前,果然看见他坐在里面看书。
温荀鹤发现了我们,便放下书走了出来。
“两位师妹,可算是见到你们了,先前你们一看见我就如看见瘟神似的。”
说起这事,我不禁有些惭愧。
“对不住啊温师兄,实在是谢红莲她们几个太蛮不讲理,不然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温荀鹤笑笑,抬手示意我们随行。
“跟我去见见食堂的汪老伯,报了名明日即可上工。”
温荀鹤将我们带到食堂内院,引见了负责管理食堂的汪老伯,汪老伯带着春梅了解食堂的当儿,我们站在院里的桂花树下等候。
“先前因为我,让苏姑娘受委屈了,真是惭愧。”
“温师兄不必这么说,你在信里不是已经道歉了,此事就一笔勾销吧,何况你还帮春梅找了这么合适的活计,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你。”
温荀鹤听罢又是微微一笑,“这么说,我倒想听听你准备怎么谢我?”
我愣了一愣,想起买糖水那事来,还有点心有余悸。
要是给谢钰知道我又跟温荀鹤一起,不知又要发多大的疯。
我佯装咳嗽了两声,立即改口。
“啊,说起来,你毕竟是帮春梅的忙,这还得问她,她谢你,我就不参与了。”
温荀鹤是个明眼人,知道我这般躲着他,也不多说了,却主动转移话题去说起学院的风景。
我只是敷衍地点头附和,直到春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