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经澄清了,我只是在帮他量尺寸而已。”
谢钰声音淡然,“那不如也帮我量一量,怎么样?我看你上次给我穿的那件衣裳不错,也帮我做一件如何?”
谢钰松开手将我放开,我看着他却是一头雾水。
这个时候他提出这种要求,到底是想干什么?他这个身份地位,又不缺好衣服穿,准是想试我。
“怎么,你不是说你量得很准,给他们量得,给我量不得么?”
“我不是这意思……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想试探我吧?”
谢钰无奈摇头,随即却是一笑,“什么试探,我嫉妒。”
嫉妒?好家伙,堂堂世子说出这两个字来,我感觉跟在做梦一样。
他许是有意逗我开心,我也确实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却有些无辜,“好笑吗,我的女人把手放在别人腰上,我还不能有点意见?”
“当然不是,我这就给你量好了吧。”
我随即上手去量他采上的尺寸,谢钰配合地抬起双手。
等量完了腰,我索性将他抱住,谢钰一愣,随即也将我搂在怀中。
“你的腰身尺寸跟茹枫差不多,这倒挺难得的。”
“那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谢钰的话里浓浓的醋意。
“你没必要非得跟他比个高下,他是个戏子,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什么叫做云泥之别,这能比吗?”
我抬头看着他柔柔地笑,“也就是我运气好,能嫁给这么一个玉树临风年轻有为的男人,有夫如此,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谢钰听了我这一顿马屁,打眼底透着欢喜,抬手捏捏我的脸颊。
“你这是终于良心发现了,还知道承认自己运气好。”
他一低头,又在我唇上轻轻地点了几下,我没有躲,只是静静看着月光下的他,这朦朦胧胧的感觉真像是做梦。
“也不光我运气好,你运气也不赖,你现在抱着的可是太平学院所有男学生选出来的第一美人。”
“看你得瑟的样,什么第一美人,那都是虚名,哪有做我的世子妃好。”
我佯装小气,“是吗,也不知道先前是谁任由别人把我说得连秦霜月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半句好话也没帮我说过。”
说到一半,我忽然想起来,这个谢钰平时亲我亲得这么顺口,该不会……
谢钰看着我不友善的眼神,惊讶道:“你这是何意?”
“我突然想起来,你跟秦霜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对我这样……你们很亲密?”
谢钰捧着我的脸满眼无辜。
“你没必要吃醋,这个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最多拉过她的手,蜻蜓点水地亲过她两次,其他什么也没做过。”
“还有,我之所以和秦霜月牵扯上,也是因为长辈撮合,其实我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以前觉得她人长得还算标致也颇有才情,觉得她适合做妻子。”
“那为什么现在你又不觉得她适合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大相信,谢钰和秦霜月会说断就断,哪怕真没多少感情,秦霜月那样的美人对他如此痴情,他难道一点也不怜惜?
我看着谢钰,却见他眼里情绪复杂,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已经有你了,谁适不适合做妻子跟我无关。”
我不太相信,盯着他,他又伸手揉揉我的脸蛋,如此亲昵的动作,配上他那句话,莫名有种威力,我心跳快得不行,脸颊也烫了起来。
“对了,你说要开布庄,什么时候开张定下了吗?”
“我还在找店面跟合作的染坊,忙完这些估计得到下个月才行,而且戏班那边也需要一些时间。”
谢钰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接着问,“对了,我看你们这次动静挺大的,卢季玉那边没意见?”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苏晓的身份特殊,就算这件事不太顺利,我也不好和谢钰多说,便说谎敷衍。
“我妹夫同意了,卢家老爷和夫人都说让他们晚几年再要孩子,我妹平时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姐妹联手做点事也没什么好诟病。”
谢钰却又问,“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卢季玉,他不是有个儿子要照顾么?”
说起这家父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那儿子又不是和我妹成亲之后才有的,我妹做继母成天费力不讨好,还不如自己出来挣点钱呢,以免人家嫌她碍眼。”
谢钰似乎有些惊讶我的反应,“我就这么一问,别激动。”
眼看衙门就在前头不远,果然青松看见谢钰和我,赶紧赶车走到我们跟前。
“天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话说完,忍不住打哈欠。
“嗯,辛苦了。”
我跟谢钰挥别,转身走回路口,才惊觉这么短短的一段路,我和他居然磨蹭了好久。
难道真是那什么,良宵苦短?
这一晚,兴许是因为谈妥了一直想做的事,我虽然困,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硬是到半夜才睡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到处去看开布庄需要的东西。
这天我从学院出来,苏晓的丫环又给我送了一封信。
信里说,我娘在我家照顾我的第二天,苏老太太在家,半夜起来去茅房不小心摔倒,扭伤了腰。
我看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一沉,那老妖婆受伤倒是没什么打紧,就怕苏铮那个人又把事情怪罪到我娘头上。
我赶紧回家带着我娘赶去医馆,想着替我娘解围,以免苏铮对她苛责。
苏老太太这回虽然伤得不是很重,但苏铮硬是把她送到了最好的正德医馆,这家医馆正好是谢铠名下的,他就是想借着谢家的关系多占些便宜。
我娘一路上都十分紧张,一停车就匆匆忙忙地上了楼,我交代车夫停好车后才跟上去。
我走进苏老太太所在的病房时,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就看见我娘一下摔倒在我脚边,而苏铮对她怒目而视。
我急忙将我娘扶起来,随即看见我娘的脸肿得厉害,嘴角还有血迹,我心里顿时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