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们被玄瑶带出画,甚至她柔弱的靠在我的身边,举步维艰的跟我告别说去昆仑镜等我时,我脑袋还是嗡嗡的状态,完全没办法将她同刚刚画里的那个八玄女连接起来。
我想过在画里出言张狂的八玄女或许会很厉害,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能那么厉害。
之前我们几个人都仅仅只能轻伤的魔童,她竟然就用了一招,就一招……甚至都没让魔童幼阳有开口的机会就将他消灭了。
这等实力,让我不禁去想,跟传说中的战神玄锦应该也不相上下了吧。
“主人……比起你,我觉得那位似乎更像传说中的战神九天玄女。”
小虎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虽然自己也这么想,但被说出来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忍不住呛他:“那能怎么办呢,反正跟你结成契约的是我又不是她。”
“哎呀,主人你别这么小气嘛,银家的意思是,等咱们上了天,你帮人家引荐引荐嘛,或许有了八玄女和大仙儿的联手,银家就能早点变成人身了。”
虽然我也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可以有,但小气如我,嘴上还是不打算饶过他,“想得美!”
“呜哇,你这个坏主银……”
“行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在见面了。”
何樾突然出声打断了我和小虎的互动,一身皮衣的她,面容比之前更加冰冷了。
比起想不通她怎么活下来,我如今更加想不通她竟然真的能放下过去,放下闻人翊?
直到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消失在我们眼前,我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今晚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太寻常。
算了,兴许她是死了一遭之后想通了吧。
我心里安慰着自己,喊闻人翊和白城帮忙准备将身后的画收了,可谁知道,转头间,就发现身后的的画里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山水图,跟洁白的墙面融为了一体。
“回去好好休息。”
白城见此,将白玉珠递到了我的手中。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伴随着白玉珠收集的越来越多,白城好像跟我也越来越客气了。
不过他已经化作青烟钻进了玉镯里,我也没办法再问。
只好将白玉珠放到了脖子上,等她自动与其他珠子连到一起的时候。
我脑海里突然又多了一些破碎的记忆。很杂,很乱,一时半会儿根本连接不起来,甚至想多了头还有些疼,不得不在闻人翊的搀扶下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几乎倒头就睡,那些杂乱的记忆也在我的梦中慢慢的拼凑起来,醒来才发现,我仅仅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外面还是黑夜。
闻人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到了我的身边,睁着一双勾人与无形的眼睛,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顶。
而我还在消化梦里那些连起来的记忆。
震惊的同时,不晓得是不是玄锦的残魄作怪,我竟迫切的希望赶紧找到其他的珠子。
思来想去,回忆就停留在了曾经一份关于千禅寺的卷宗上。
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玄女应该就在千禅寺了。
可那里是佛家的地盘,我进去拜拜还行,但要是说帮人家处理邪祟,会不会被直接赶出来?
想着,我将心中的想法跟一旁的闻人翊说了说。
闻人翊沉默了几秒后,让我先睡,他去联系一下。说着便出了房门。
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又听到闻人翊在叫我,只好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他,我又听见他人在外面喊我。
心中纳闷,不禁猜想难不成他肚子饿了,想要带我去吃夜宵?
我径直走到了别墅门口,结果还是没见闻人翊的身影,倒是看见他常开的一脸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亮着尾灯。
想也没想,我就快步过去,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怎么,你饿了吗?家里不是有吃的吗?咱们随便做点……”
我将自己的大衣拉了进来,关上车门边说边朝他看去,可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
“何……何樾?怎么是你?”
我仓惶想要拉开车门,可车已经行驶起来,想要呼救,已是来不及。又没拿随身带的小包,只能死死的握住手腕上的手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大半夜的骗我出来要做什么?不是说好永远不见吗?”
“呵呵,沈思南,你还真是天真!我要不那么说,又怎么让你放松警惕?”何樾冷笑着,转头看了我一眼。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我竟然看到她的眼睛变成了竖瞳。
“你把我害的这么惨,你竟然相信我说的永远不见?哈哈,真不晓得你这幅蠢样子,他们一个两个的是怎么被你迷住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带我去哪儿?”
“急什么,到地方就知道了。”
何樾突然将油门踩到底,我慌忙间只好先扣好安全带,再朝她看去。
因为她的速度太快,对面驶来的车来不及切换近光灯,远光灯也正巧打在了她的脸上。
恰巧她正好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意朝我看来。
这一次,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她不仅变成了竖瞳,脸颊两侧竟然还长出了黑红色的鳞片,甚至伴随着嘶嘶的声音,分叉的舌头划出了她的嘴唇。
我看的后怕不已,心中也忙下了定论。
“你不是何樾!”
“除了何樾,谁能巴不得你去死呢?”何樾依旧挂着笑,她甚至都不再是偶尔看我了,索性直接转头看着我,也不看前方了。
任凭高速行驶的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一般的行驶。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恍惚间看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而镜子里的何樾,却是一脸狠毒。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沈思南,你还真是装的好像!”何樾咬牙切齿,修长的手指突然伸过来掐住了我的下巴,手背上黑红色的鳞片一直延伸到了袖筒里。
她见我看,更是直接放开了方向盘,掀起了自己的胳膊,恶狠狠的掰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她:“看看,看看!这都是拜你所赐!”
话落的功夫,突然一阵颠簸,我忙朝前看去,却是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尖叫着看向车一头扎进路边的石柱围栏。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下面是陡峭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