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安,安安……”我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抱住了怀中的孩子。
有人拉扯我的胳膊,有人扯我的头发,我仿佛不知道疼一样。
抱着孩子的手如同灌了铅一样绑在了安安的身上,感受着孩子的身体在我的怀中一点点的变的冰凉……
“为什么啊?为什么还是这样?”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怎样的。
只听到那些看到我的人都说我疯了。
他们不再拉扯我,任由我抱着孩子坐在地上,直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声惨叫,我才麻木的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看着院子里躺在血泊中的难民们,看着那些土匪抱着肚子七窍流血的翻滚,还有他们手边裂开的瓷碗,以及碗里泼出来的野菜汤。
那野菜汤里还有草药,有几样把握不住剂量,吃了就会让人生不如死的草药。
我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缓缓的蹲在了土匪头子的身边,看着他痛苦的求救。
心中越发的觉得报应不爽。
“疼吗?疼就对了。”我看着他,还觉得不解气,将孩子放在一旁,舀了一瓢滚烫的野菜草药烫浇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他不知道捂脸还是捂肚子的痛苦样子。
我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安安死了,留我一个人怎么活呢?
我想不出来活路,索性将这些人全部都搬到了屋子里,给安安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又给自己换上了一套干净的。
在哪些土匪们惊愕的眼神中,拿着火把,一点点的点燃了围着房屋的柴火。
等到火烧的差不多了,我才抱着安安走了进去。
我好像感觉不到周围的火一样,只有一个念头,死!安安死了,我也得死。
是我没有照看好他,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是我没有能力,我该死!
我心疼的抚着怀中孩子冰凉又瘦黄的脸,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发玄衣的男人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
他缓缓走进火海,周围的火舌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你不是她,该有你自己的想法。”他说着,走了过来,将我怀中的孩子接了过去,放在了一旁,又将我拦腰抱起往外走。
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安安,却无意间从桌子上的里铜镜里面的自己。
竟然不是何樾,也不是婴婆婆,而是我自己……不……更准确的说,是玄锦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样,任由抱着我的人将我放在了院子中。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敷上了我的双眼。
“阿锦,醒过来吧,刚刚那都是幻觉。”
“你是谁?”我想要去看他的脸,可透过他的指缝,只看见了他飞扬的白发。
我再睁眼时,人已经躺在了何樾的家中。
围在我身旁的不止闻人翊,霸占着我身体的何樾,竟然还有九玄女!
“樾姐,你没事吧?”
何樾眼尖的发现了我醒来,二话不说的就抓住了我的手,亲昵的样子让我感到恶心。
豪不掩饰厌恶的从她手中抽出了我的手,沉声道:“放开我!”
“刚刚发生什么了?”
我也懒得去看何樾的表情,就听到闻人翊问我。
发生什么了?我也问我自己。
然而满脑子都是安安乖巧的样子,还有那个白发玄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