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经醒好了。”乔允说着话,殷切的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他跟前。
薄鼎川鹰隼样的眼皮一敛,阴晴不定的瞟着乔允,“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喝红酒的。”
“噢~,我忘了。”
薄鼎川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心腔积压的一团火,像蓄势待发的火山。
这四年,他属实被她坑惨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难以入眠,她的影子会在脑海里不断浮现。更为了她的死愧疚忏悔,良心不安,每一天都过的极其压抑。
而这个死女人,居然在国外潇洒滋润的活着。还迅速找了别的男人,生了三个孩子。
这口恶气,他可咽不下去。
乔允沉顿几秒,又微笑的将合同拿了过来,直截了当的说:“薄总,你看这合同什么时候可以签,总不能让我的店一直不营业吧……”
薄鼎川冷嗤一笑,“你不是约我吃饭吗?我在吃饭时,不想谈工作的事。”
“好,那我们吃完饭再谈。”乔允一耸肩,又将合同放在一旁。
薄鼎川根本没有半点吃饭的心思,鹰眸一骤,还是不甘心的问,“乔允,那三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需要去做个亲子鉴定,你把孩子带来。”
乔允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用他刚刚说话时的语气说:“很抱歉,吃饭的时候,我也不想聊我的家庭私事。”
薄鼎川听了,火气立即窜上头顶,“乔允,你这该死的女人,你真的以为我是来吃饭的吗?”
“你敢这样戏弄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现在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再给我唱反调。”
说着话,薄鼎川已经站立起身,一把攥住乔允的手腕。
“薄鼎川,有事说事,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乔允,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捉弄我。你诈死骗我这事,还没跟你算总账呢。”
“你不要在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跟我说话,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四年前,你迫不及待的跟我离婚,就是为了那个沈景昀吧?”薄鼎川越说越恼火,眼底浮现着一丝凶狠的唳煞。
乔允听了,心腔莫名一疼,“我怎么戏弄你了?你爱的人一直是乔梓纯,我离婚成全你们,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呵呵…”薄鼎川气极冷笑。
“既然你要成全我们,为什么又要玩假死的把戏骗我?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
“……”乔允心腔一梗,唏嘘又伤感的看着他。
四年前,她真的只是想整蛊一下他。她没有想到,居然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薄鼎川眼底烧着厉火,凶狠狠的说:“你就是成心报复我对不对?你既然走了,就永远都不该再回来,更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呢?”乔允冲他妩媚一笑,眼隐隐泛红。
“看到我还活着,你就这么失望气愤吗?好歹夫妻一场,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薄鼎川心腔一梗,脸上流转着复杂的情愫。
其实,当他以为乔允死的那一刻。他有种天旋地转,万箭穿心的感觉。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和乔梓纯取消婚礼。有些人,真的是在失去后才知道她的重要性。
因喝了红酒的缘故,乔允的脸颊也开始泛红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跟你说声抱歉。不过你放心,人总归是会死的。”
“四年前,我以为我自己得了脑癌,所以才打算放手……”
薄鼎川根本不信她说的,“哼~,别再玩心机了,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我当时只是……”乔允欲言又止。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不管当时是怎么想的,总归来说,她还是恶意骗了他。
“很抱歉,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乔允,你以为说声抱歉这事就完了吗?”薄鼎川又加紧手力,几乎要捏断她的胳膊。
“你真该死,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乔允听了,心又莫名的疼了一下,“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薄鼎川眼神一眯。
他也没想好要怎么泄愤,总之,这口恶气不泄出来,谁都休想好过。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彼此充斥着复杂的情愫。
七岁那年,她第一次见他时。
她像一只流浪小狗,被舅舅丢到了乔家门口。整整两天,她什么都没吃,饿的奄奄一息,像乞丐一样缩在墙角。
十一岁的他,恰好和爷爷一起去乔家做客。临走时,薄鼎川发现了门口的墙角蹲了一个脏兮兮,瘦骨嶙峋的小乞丐。
他觉得有点可怜,恰好兜里有两块巧克力,他就随手给了那个小乞丐。
那是乔允第一次见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善意。第一次见他时,她小小的心灵无比震撼,觉得他就是童话书中的王子。更自惭形愧,只望了他一眼,就不敢在抬头看他。
他也不会想到,他当年的小小善举,会让她记了这么多年。
气氛正逐渐凝固。
“嘭!”一声,门被重重的推开。
乔梓纯一脸怒气的出现在门口,见到两人暧昧的样子,瞬间眼泪汪汪,“川哥,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薄鼎川和乔允一愣,连忙各自退了一步,薄鼎川也赶紧松开了乔允的手。
“小纯,你怎么来了?”薄鼎川心一慌。
“我和朋友在这里吃饭,恰好看到你的车子。”
“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和姐姐在这里幽会。”乔梓纯越说越气,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副很受伤的柔弱模样。
薄鼎川见状,下意识的解释,“小纯,你想多了,我和乔允只是在谈工作上的事。”
乔梓纯听了,眼泪掉的更凶,单薄纤弱的肩膀,颤抖的厉害,“川哥,你不用解释了,我通通都看到了。如果是谈工作,需要搂搂抱抱吗?”
“你如果喜欢姐姐,你可以跟我说的。不需要背着我,和姐姐偷偷摸摸的来玩。”
“只要你告诉我一声,我会成全你们的。”乔梓纯梨花带雨的说完,已经抽泣的要晕厥一样。
“小纯,不是你想的那样。”薄鼎川连忙走上前,将她拦进怀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