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的事都已经被别人抢了先,我们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给某些人当陪衬吗?”
他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整个人神情阴鸷。
这谢迁前些日子还在边境,竟能如此适时的赶到,还当真是把宜光太当回事了。
“走吧,不要让她知道我们来过这里。至于这个山匪,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禛清冷声嘱咐,随即转头离开。
他可看不得他们两个人太好。
马车内,宜光揉着腿,一张小脸惨白。
谢迁侧眸,也发现了她的不对:“是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她皱了皱眼眉,没有说自己在破庙的事情。
“不过你觉得,他们会是谁派来的人?”
“目前还未可知,有可能真的只是山匪作祟,京城外最近也不太平,多了不少流寇,所以还是要仔细调查一下,这件事情不能贸然下定论。”
谢迁理智,他当然也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和淑妃他们没有关系。
只是他们能够找到这山匪,目的就是要摆脱自己的嫌疑。
“嗯。”
宜光点头,觉得谢迁说的也有道理。
“只不过一会我不能陪你了,让章之洞带你回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谢迁解释。
她又再次乖巧点头,可从始至终,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谢迁的身上未曾移开。
心中想问的,最后也久久都没有开口。
或许,只是巧合呢……
到了逍遥楼,方清婉着急的跑了过来,她扶着宜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殿下,你可真的吓死我了,如果不是怕我自己给你们拖后腿,我早就过去了。”
“没事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宜光刚要动作,腿部就传来阵阵的痛楚。
她轻轻呻 吟一声,只能乖巧的坐了下来,章之洞见状说道:“您还是别动了,谢小将军派人给您请了医师,一会就来了。”
“不过,你们应当是看懂了我心中所言吧。”宜光笑着说道。
她当时写信的时候,故意用了五行,而每行的只首连起来就是她的求救信息。
章之洞和方清婉都是细心的人,定然会发现端倪的。
“也就是您信任我们了。”章之洞无奈摇头。
“是你们聪明,不过谢迁是怎么赶过来的,他,不是在边塞吗?”
宜光问道。
“谢小将军他……碰巧。”刚好医师正好赶到,来者也刚好是个女子。
看来是谢迁有心了。
“章老板,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回避一下了吧。”方清婉见他还傻愣在原地,无奈的把他赶出了房间。
宜光无奈的摇头,这下才任由医师将她裙摆掀起。
纤细的脚踝此刻已经淤青了大片,青紫色的痕迹在她白 皙的小腿上显得格外显眼。
“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方清婉有些心疼,看着宜光腿上的伤口心里还在暗骂那些山匪。
“没什么的,就是那个人发了疯踩了我一脚,所以就成这个样子了。”
宜光随口解释,当时也没有顾得上自己的腿。
好在他没有太过用力,不然今日自己还真的要在那个刀哥那里断了一条腿回来。
“到时候还真得让谢小将军也拆掉她一条腿才解气。”方清婉叹息一声,多了些无可奈何。
“除了腿上这些淤青,没有什么大碍,到时候姑娘敷些草药就可以了。”
女医师把草药的单子留下,转身离开。
处理好了一切,章之洞这才进了房间:“你没什么大碍吧。”
“放心,医师说了没事。”宜光摇头。
“只不过,谢迁怎么会突然回来,我刚刚问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欲言又止的。”
章之洞和方清婉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是谢小将军吩咐的,他回来这件事情不需要同你多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他本后日才归京的,奈何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着急,从边境快马赶回几乎没有合眼,回来的路上甚至跑死了一匹马……”章之洞皱着眉头说道。
“边境大乱,他也受了伤,可他回来的路上却只字未提。”他其实也不解,为何谢迁偏偏对宜光如此。
以前的他从来都没有这般匆忙着急的时候。
直到他的身边出现了宜光,就好像谢迁莫名的多了一道软肋一样。
有的时候章之洞甚至也在想,莫非是这个不近女色的谢小将军,对她人动了情?
“所以他不是碰巧回来,而是特意为了救我才赶回来?”
宜光也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无法消化。
可是在她的印象当中,上一世的谢迁对她一向冷漠,甚至并没有什么交集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谢小将军现在在哪里?”宜光猛然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腿上的伤口,她皱着眼眉赶忙做了回去,心里七上八下的。
“姑娘不必着急,过一会他会来的,我啊,同他也算认识了将近十年了,还真的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您啊,真是好福气呢。”
章之洞拂了拂衣袖,感叹着离开,似乎话里有话。
方清婉也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我去给您煮些安神汤,这一夜,你应该都没有睡好。”见宜光思绪复杂,方清婉也找了个借口离开,让她在屋子里面冷静冷静。
她趴在桌子上,脑海当中还在仔细回忆着自己同谢迁之前有什么瓜葛。
可是竟印象全无,唯一有印象的便是那场在城楼之上的梦。
被傅疏留在雨夜之中确实也是上一世的场景了,可是朦胧之中那只她没有握住的手,会是谢迁吗?
所以这一世,她还能握住这只手吗。
原本还强撑着的她也在趴下的这一刻渐渐的失去意识。
朦胧之中,好像有一道身影走进了房间,轻轻替她盖上了披风。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却端正的坐着一个人影。
宜光还以为又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瞬间起身,却忘记自己受伤了的腿。
她猛的吃痛,往身后倒去,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拉住:“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