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你要是觉得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处理,我已经栽培了你这么久,如果你连这点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那你日后也不必留在我的身边了。”傅疏冷眼看着木南。
要是不逼他一把,他应该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公子……”
木南皱着眼眉,心里也害怕的紧。
但他既然都如此说了,那答案就只有一个:绝对不可以让宜楼活着离开荆州。
否则那对他来讲将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公子也不要对我失望,这一次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木南看着傅疏,反正左右都是一死,现在大不了豁上了赌一把。
若是能赢,那自然是好的。
若是输了,证明他命数就是这样。
晚间的时候,木南到了宜楼的住所外,看着外面水泄不通的守卫,心里还在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做。
若是就这样硬闯进去,到时候被宜光等人抓住了实在不太妥当。
所以也确实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他看着远处的一处茅草垛连着宜楼房屋的左侧,心中一笑。
这样,他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亲手送宜楼下地狱了吗。
眼下荆州城的雨势渐渐停了下来,周围的百姓也都感叹是天神显灵,所以才让他们幸免于难。
只要这场大雨不再继续下,那荆州城的水患就可以得到抑制。
夜深人静的时候,收在宜楼房门外的张家小厮也打了哈欠。
今日就是他们几个人值守,实在是太痛苦了。
平日里在外面守卫的人也不少,可偏偏宜光今天非要让他们几个人单独在这里,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守着了。
等小厮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左边的茅房已经开始燃起熊熊大火。
上面的烟雾覆盖着整个天空,若是再严重一些,只怕就要烧到宜楼房间里去了。
趁着火势还不是很大,那几个小厮连忙离开,准备去找水。
而在他们走后一道有些笨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宜楼的房屋当中。
原本就在假寐的宜楼握紧了手中的镯子,他似乎也闻到了空气当中弥漫烧焦的味道。
正准备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却见木南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还是气定神闲的闭上了眼眸,装作自己已经在睡觉的样子。
“宜楼啊宜楼,我也不想手染鲜血,可是谁让你福大命大,竟然就这样活了过来,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么恐惧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今天来这里只能把你杀掉,日后你变成冤魂,可千万不要来锁我的命,这都是公子让我这样做的,我要是不听从他的命令,我的下场应该比你还惨吧。”
木南小声呢喃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宜楼手中紧握着那个手镯,匕首时刻准备反击。
下一秒,一柄利箭从天空当中划过,直接正中木南的掌心。
他见事情不对,连忙跑了出去,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等到宜光等人赶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踪影。
宜楼皱着眼眉,还以为是自己影响到了宜光,随后说道:“竟然就让他这样跑了,这该如何是好,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他们日后肯定会有所防备。”
“没事的,就算让他侥幸跑了,我也有办法。”宜光扶起宜楼问道:“还能动弹吗?外面着了火,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
“可以。”
宜楼捂着口鼻,在宜光的搀扶下缓慢离开。
来到张家之后,张婉之看着他这幅憔悴的面容,心下难受。
陆宁见宜楼如此,也不由得叹息一声:“八皇子这件事情是我们张家对不住你,是我们当时没有保护好你,否则你又怎么会遭此痛苦。”
“这同夫人您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我自己一不小心,所以才遭受他人算计,这都没什么的,况且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着回来了吗,我之前曾经找过一个算命的,他说我这辈子福大命大,应该会活很久的。”宜楼弯了眼眸,也不想让他们替他担心。
可是张婉之能看出来他话语当中的逞强。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香囊,我还有好好保存,只不过那日我带着他出去的时候被大雨浇到,所以它里面也没有多少香味了,所以我就放了一些我自己平日里用的香料在里面,味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知道你会不会用得惯?”
她伸手,把香囊递给了宜楼。
“多谢张姑娘,你有心了。”宜楼轻笑,没有拒绝。
二人相对,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彼此的身上分开过。
宜光叹息一声,没有再说其他。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这木南平日里看起来很是笨拙,没想到逃跑的功夫竟然是一绝。”
陆淮之扶额,有些无奈。
“没事,我们的弓箭手已经射到了他,这个弓箭手我问过他向来百发百中,木南身上一定会留下痕迹的,我们只需要借此机会发难,到时候自然有办法查到他们。”宜光眯着眼睛。
而且还是让心服口服的被查到。
此事一出,就在荆州城引起的轰动。
这段时间大家都处于一个百废待兴的状态,所以荆州城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自然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就连难民营当中都有人知道荆州城昨日起了一场大火,是在刚刚回来的八皇子的房间旁。
“我这也并不是带着阴谋去看事情,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这八皇子之前又是被人行刺,又是掉到了洪水当中,好不容易捡了半条命回来,没想到昨夜竟然在他的房间旁边又发生了火灾,这不是分明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吗?”
荆州城内刚刚建好的茶肆旁,一群人坐在旁边正讨论着这件事情。
“是啊,这人心也够狠的,八皇子不是一直都在为我们荆州城的百姓着想吗,这到底是挡了他的什么路啊,竟然能够这样三番五次的想把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