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殿下吩咐的,清婉赴汤蹈火也会去做。”
她扬着头,说的诚恳。
面前坐着的可是救了她两命的人,她之前就算是再无能,这次也会拼尽全力去帮宜光的。
“你快点起来。”
宜光扶起方清婉,叹息一口气。
这么大的恩情,她承受不起,况且她之前救方清婉,也确实目的不纯。
谁让她日后会成为这京城所有酒楼的总东家呢。
哪怕是没有宜光的帮衬,上一世她都能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若这一世宜光再出手相助,她们的生意只会做的更大。
她需要钱,更需要像方清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身边人。
“我给你一笔钱,你去把东巷所有的房屋地皮都买下来。”宜光沉声说道,眸中闪烁出一抹精锐。
东巷?
方清婉有些不解,那里可是京城当中最差的地皮,离京城的繁华地带也不太近,为什么要在那里置办房产。
这后来肯定是会赔的啊。
可是,哪怕是她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厉害,难道公主会看不出来吗?
“殿下是有什么打算吗?那块地皮连我父亲都不曾插手,为何殿下要花费大价钱购入呢。”
方清婉还是道出了心底的疑惑。
她总不能让公主亏欠才是。
“你可信我?”宜光看向方清婉时,眸中也多了些笃定。
“自是相信。”方清婉不明所以。
“那我便说,不出半月,东巷地皮的价格会翻三番,所以你尽管去买,而且本金我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宜光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将近有千两。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上一世,恰逢南疆的巫师进宫瞻天,又向景和帝进言,这福禄会在京城之东传出。因此,景和帝才下令大兴这片落败的土地,实行官商,此地的地皮更是翻了数倍。
这也是她如此笃定的原因。
“赔了就算我的,赚了我会分你五成的利,这个买卖,你觉得划算与否?”宜光把钱直接塞在了方清婉的手中。
她手握这样多的银票,连忙跪在了地上。
“殿下何必这样待我,我帮你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要什么报酬,只要能够帮到你就好。”
“快起来吧,这京中不必其他地方,手中还是要握着些银钱的,也方便办事,你放心拿着就好。”宜光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
其实方清婉大可以不必同她如此的,毕竟当时宜光选择救她,也是看到了她身上有利可图。
说到底,她也不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我定然不会负殿下所托……”她的身子瘦小,跪在地上身子只占了小小一块地方。
宜光看着她手臂上的伤,有些心疼。
刚好此时,陆淮之和谢迁也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看着她手臂上遍布的淤青和大大小小的伤口,陆淮之都不由得咋舌:“你们方家的人对你未免也太狠了,哪怕你不是嫡女,可你毕竟也是这方家的小姐啊,他们怎么敢如此对你。”
陆淮之天真,他是刑部侍郎的独子,自然不知道这后宅之乱,也不懂人心叵测。
“夫人厌恶我,大姐更是把我视作眼中钉,我能够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方清婉无奈回答,她甚至都不敢回忆起自己从前的日子。
从小到大,她没有享受到半分来自家人的爱。
那个时候的她,只想安分守己,以为只要自己乖乖听话,家里的人就会放过她了。
可事实却太过骨感。
“九殿下,我府中还缺一个侍女,不如你让她到我陆府如何?”陆淮之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
谢迁闻言也点了点头,道明其中道理:“谢某同淮之商量过了,目前这个情况来讲,让方姑娘去陆府是最好的选择。”
说是侍女,但她若作为宜光的朋友,陆淮之又怎么会亏待她。
宜光在宫中腹背受敌,若是随便从宫外带回这样一个争议颇多的人,只怕有心之人会借着这件事情故意刁难她。
“那就麻烦陆公子了。”宜光没有拒绝。
机会已经送到她的面前了,如果她再拒绝,倒是显得不太信任陆淮之。
她如今在宫中也算是勉强自保,要真的把她带回去,对方清婉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麻烦,这有什么的,只是不知方姑娘愿不愿意来我府上?姑娘大可以放心,我不会给你安排什么累活的,而且有我在,也没人敢动你。”
陆淮之拍了拍胸 部,保证道。
“三位的大恩大德,清婉铭记于心。”方清婉冲着三人行了一礼,红着眼眶很是感动。
“走吧,我先带你回府,等你好的七七八八,我再带你见九殿下,你现在这身子弱的跟个什么是的,就是想办什么事情应该也办不好吧。”
说完,陆淮之便直接带人离开了雅间。
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宜光和谢迁。
宜光犹豫了半晌,也不知地皮一事是否要同谢迁说。
理论上来讲,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算得上是“盟友”了,可谢迁对她却说不上亲近,还是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姿态。
难不成是那日马车上,她倾慕的话说的有些夸张,让他觉得不适了?
“小将军觉得,东巷的那几块地皮如何?”她凑到了谢迁的面前,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妥。”
他回答的直接了当。
“东巷基本处于京城的外围,此处落败不说,还时常有流寇出现,算得上是京城内最不安全的地方了。”谢迁直言不讳。
听着谢迁如此说,她也噤了声,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如实相告。
重活一世的人只有她自己,能信的过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哪怕是想同谢迁合作,那也不能事事都全盘托出。
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那我也不在这里叨扰小将军了,天色已晚,我也应该回宫了。”宜光行了个礼,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谢迁叫住。
她回首,杏眸不解。
“明日日课结束你还要到傅疏那里练琴,这本琴谱你回去多看看,或许对你有益。”
他骨节分明的手递过一本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