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大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一直在敲门啊?”木南莫名其妙的说道,又咂了咂嘴,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傅疏则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中想着的全部都是他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甚至都已经幻想到自己在得到这些矿产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到时候手握禁卫军和谢家军的兵权,又掌握着荆州城数十座矿产,等那个时候京城当中的人一个个肯定要巴结他,谁又敢看不起他呢。
就等着那些世家大臣着急的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呢。
“有没有人在啊?傅少师!你在不在啊?”
宜楼的声音很大,还是没有被大雨掩盖。
他执着的声音终于顺着风传来,傅疏也微微睁开了眼眸。
这个时候木南也惊醒,同傅疏对视。
是宜楼?!
他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干什么?
“怎么办啊公子,是那个狗皮膏药。”
木南有些无奈,在他们眼里,宜楼就是一块粪坑里的屎,又臭又硬。
这个时候他非要在这里胡闹什么。
“不见,都说了我已经生病了,他还在这里闹什么?不会是真的想在荆州城做出点什么成绩吧,就凭他?还真的是痴人说梦。”傅疏不耐烦的又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嘴巴都懒得张开一下。
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让宜楼过来,他虽然同宜光和谢迁等人交好,但也没有什么家事在朝廷当中的官职也不大,所以对他们来讲根本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本来也可以让宜楼在京城当中安稳度日的。
是景和帝非要带着他们,于是傅疏便想着或许可以让宜楼成为宜章的垫脚石,这样也能趁机讨好一下远安宫。
宜楼也应该清楚自己在这里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又何必这样认真,搞得大家都为难呢。
“好,农才这就去告诉他,让他赶紧滚回去,这种人可真的是晦气,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木南拂去了身上的褶皱,拿起一把雨伞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家门。
外面狂风呼啸,哪怕是他这么大的体型都在风中被吹的难以站立。
那油纸伞几乎不受控制,刚刚被打开就要被吹跑,无奈之下木南只能扔下油纸伞,不耐烦的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敲什么敲啊,敲什么敲?都告诉你了,大人正在休息,你在这种天气过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木南没好气的说道,哪怕眼前的人是皇子。
在他的眼里,皇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些不受宠的皇子自然不配让他恭敬。
更别说是宜楼这样的小小官职了。
“我来时想要同少师大人讲一下荆州城水患的问题,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他出面,他可以完全放心的交给我,我同陈大人都已经说好了,只需要给我们增派一些人力就可以。”
宜楼知道傅疏不愿意管这件事情,但还是想努力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而且他始终觉得傅疏这个人虽然有些可恨,但是既然能被父皇看中,那总归是他有自己的能力,他既然接受了景和地下发的任务也过来了,那就证明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荆州城就毁于一旦。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有可商量的余地啊。
只要能尝试,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交给你?你之前不过是刑部的一个小官交给你,你能做什么啊?这处理水患的问题你懂吗?”木南嘲讽的看着狼狈的宜楼,不耐烦的回答。
“而且钦天监都说了这些时日不适合众人出门,你没看荆州城的百姓现在一个个都躲避在家吗,你现在又要少师大人给你增派人手,到时候如果跟你去了村庄,那些人不能平安归来,你负得起这样的责任吗?”木南字字诛心。
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在谴责宜楼这个想法不对。
他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皇子,就不要再想什么处理政务了,现在看来宜楼还比不上宜章,最起码人家三皇子知道安分守己的待在房间当中,什么事情都不闹,可他却总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些禁卫军过来不就是为了处理荆州城的水患的,眼下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若是一个个像乌龟一样躲在壳子里,那还要他们有什么用。”
听木南这样说,宜楼也有些急了。
为什么到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们还可以表现得如此淡然?
“你这又是在说的什么话呀,你算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说这些,还在这里谴责我们大人,你又不是禁卫军的人,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苦衷啊?”木南被宜楼气的胸口起伏。
这下宜楼也不想跟他讲话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下人,他的所言所行也都是受到了傅疏的影响,所以他又何必在这里同木南浪费口舌呢。
“傅少师,我要见你!”说着,宜楼就推开木南,直接要向房间当中走去。
木南赶忙拦在了前面,却被宜楼直接一把推开。
他本来就笨着,再加上下雨地砖有些滑,他直接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更加狼狈。
宜楼见此机会直接推开了客房的门,等到他看到傅疏安然无恙的躺在塌上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怒火这才喷涌。
“傅少师不是说自己生病了吗?”
“所以呢你是在这里质问我吗?”
傅疏睁开那双桃花眼,淡然的回答。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自己呢。
“我并非是在质问你,我只是在向你求助,荆州城的百姓耽误不得,难道你要看着那些周边村落的百姓一个个因为我们不去施以援手而流离失所吗?”
宜楼不解,为什么这些人就能做到如此狠心?
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也有父母兄弟啊,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条条人命被葬送。
“你这不是求助,你这是在逼我。”傅疏起身,站在了宜楼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现在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因为你人在荆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