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上下打量着面前漂亮的少女,一只手还想要试探性的摸着少女的脸颊,却直接被身旁的宫女怒斥:“大胆,竟敢对我们殿下无理,还不退下?!”
“哼,马上都是要嫁给我的人了,说什么无理不无理的,你不会还真的当你自己是个公主吧?”
王冲依旧出言不逊,觉得面前的少女是在装清高。
本来就已经要嫁给他了,现在又演这高高在上的一出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玲,你还不让你那瞎了眼的哥哥睁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宜若怒气冲冲的呵斥,这才把一旁同外人说话的王玲吸引了过来。
她见状也变了脸色,连忙走到王冲的身旁拉住他:“哥哥,这是二殿下,是淑妃娘娘的女儿,可不是要赐给你的那个妻子!”
自己这才刚刚没有理会到王冲,他就险些犯了大错。
“嘿嘿,都是天仙美人,若是能够让我娶到二殿下,那也是好事一桩啊。”
王冲还在这里傻呵呵的笑着,脑中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美人在怀的场景了。
这毕竟是在王家,面对王冲的冒犯,宜若也不好在说什么。
不过就凭王冲这种货色,想要娶她,那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王公子还是不要痴人说梦比较好,况且你那未过门的夫人就在我们身后呢。”宜若故意说道,目光也飘向了站在身后的宜光。
宜光样貌本就清冷,再加上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袍,倒是显得同这些世家子女格格不入。
就如同开在盛夏的寒梅,让人瞧见她就觉得她不好亲近。
可是王冲看到宜光的那一瞬间却愣了愣。
美则美矣,可是这面相,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王公子难道忘记了,曾经在惜春楼,你我可是见过面的。”宜光上前,灵验睥睨着王冲,意味深长的问道,但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纠葛。
经过宜光这么一提,王冲这才想起来两个人之前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脸色瞬间阴沉,当即说道:“竟是你这臭娘们!”
虽然是咬着牙,可是声音到底还是大了些。
众人被王冲的话说的一愣,宜光的脸色却没有任何不满。
因为在这个时候,该急的人不是她,而是王冲……
今日她只要再略施小计,过不了多久,王冲就应该要苦着喊着同她退婚了。
“虽说现在见面还是有些于理不合的,但是我同王公子也并非是初次见面,今日又恰逢这样好的机会,那不如,就让我敬你一杯吧。”
宜光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被子,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王冲看着王玲的脸色,正准备端起茶杯回敬,可是没想到宜光却松了手。
那滚烫的茶水翻洒,径直落在了王冲圆滚滚的肚皮之上,烫的他在原地痛苦的大叫,一边叫还不忘一边咒骂着宜光:“诶呦,你这个贱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玲儿,还不去把母亲叫来,这门婚事,本公子不同意!”
在场的众人谁人不知,王冲就是个见色起意的小人。
换句话来说,他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人。
要是能够被他拒绝,可见这个人会有多么差劲。
身为宫中的女子,名声本就更重要些,可他们今日竟然这样侮辱宜光,实在是有失世家的风范啊。
“这是陛下下的旨意,哪有你不同意的道理,怎么,难不成你们王家,还想要抗旨不成?”
宜若见王冲在原地发火,冷声说道。
她怎么可能真的顺了王玲和王冲的意,随随便便的就让王冲退掉这门婚事。
他们越是恨宜光,就越不可能好好待宜光。
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场面。
她就是要让宜光活在这痛苦之中。
可哪怕是这般被羞辱,宜光甚至都没有露出半分不耐烦,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人群中央,看着王冲一个老大不小的人在原地撒泼打滚,心中的鄙夷和嘲讽几乎快要溢出。
像他这样的人,只适合被放在王府安生的养一辈子。
“怎么了,为何吵吵闹闹的?”
原本还在议事的王大人王涛也闻声赶来,来参加此次家宴的外臣和世家公子也都跟了过来。
没想到这一来,就看到自己这个儿子出了这样的洋相。
作为一家之主的他,更是看不得王冲如此。
“你个混账,今日是王家的家宴,你在这里哭天喊地的是要做什么?”王涛恨铁不成钢的走到王冲的面前,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好好揍这个臭小子一顿。
可奈何外人太多,他也只能稳住情绪,不让事情发展的更加丢人。
“父亲,就算是儿子求你了,儿子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娶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不,她都已经不能说是跋扈了,她简直就是个母夜叉啊!”
王冲也不顾及众人在场,直接指着宜光的鼻子就开始羞辱她。
一旁的宜若看着宜光出了这么大的丑,脸上的笑意难掩。
就连王冲都嫌弃她,这京中之人,又有哪个人会在意想宜光这样的公主呢?
宜光挺着背脊依旧站在原地,深刻的感受到处于风口浪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个时候她当然想狠狠的怒斥王冲一顿,可她必须要忍耐。
她就是要众人都看着,这王冲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你可不要胡闹了,这是陛下给你赐的婚,难不成你要看着父亲这么大的年岁了,还因为你的婚事去御前跪着吗?”
王涛拍着大腿,也是无可奈何。
那此事是陛下下的命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就算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受苦,他也不敢反抗啊。
“你们先用膳,小儿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我先带他下去。”
王涛冷着脸,拉着膀大腰圆的王冲就要下去,生怕他继续在内厅丢人。
可这王冲却铁了心,说什么都不走:“父亲,今日 你若不帮我处理掉这婚事,儿子就在这不走了!您难道就忍心看着儿子娶这样一个疯婆娘吗,你都不知道那日在惜春楼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