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之也是个不肯让劲的人,他又怎么能在这里听着宜光折辱他们陆家。
宜元皱着眼眉上前,示意宜若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陆闻声好歹是刑部尚书,也算是个大官,若是得罪了他,日后对他们祁家也不利。
“好了,先生来了,还是赶快上课吧。”
话音刚落,一身玄衣的傅疏就走了进来。
许久不见,他的姿态稍微憔悴了些,那张面孔远看还是如同往日一般温柔。
他站在讲台之上,目光一直在宜光的身上。
宜若冷哼一声,心中不满。
可一眼,却被宜元瞧出了端倪。
“傅先生,许久未见,您还是这么英俊潇洒啊,这京城当中,想要做你妻子的闺中贵女,应该不占少数吧。”
宜元扬声说道。
“大殿下不要折辱在下了,在下不过是这鹿蜀学堂的先生,京中如此多的世家小姐,我如此高攀的上。”傅疏轻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宜元一见到他就问他这些。
“怎么会呢。”
宜元轻笑,随即起身,故意走到了宜光的身旁:“我听说小九一直爱慕于你,之前对傅先生更是朝思夜想,不知道,傅先生可否知道小九这份情谊啊。”
宜光从前喜欢傅疏的事情确实人人都知。
只不过没有人会缺德到这种地步,把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光明正大的说。
毕竟谁都知道,傅疏对宜光根本没有任何意思。
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坐在一旁的谢迁眼神微冷,正准备起身上前,却感觉到了宜光的眼神。
随后又慢慢坐下。
“大殿下,要上课了,您不要再拿在下开玩笑了。”
傅疏看了一眼宜光,没有直面回答,但是眸中已经能够清晰可见他一直隐忍的怒意。
这宜元刚刚回来,便如此挑衅他?
可他们傅家如今也还要依附着祁家,所以他也只能转移话题。
“我的话,傅先生也不愿意回答吗?”
宜元歪着头,姿态挑衅。
他现在,就是要让傅疏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宜光难堪。
“大哥,你何故这般好奇别人的事情,你要是实在八卦这些,不如找个空闲的时间,让我来给你讲讲?”
宜光挑眉。
她也不是帮着傅疏说话,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逼着傅疏承认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关系罢了。
哪怕受辱的人是她,那她也要撇清和傅疏的关系。
“有你说话的份吗?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是为了你好,尽早看清一个男人的心,不就是得用这样的手段吗,刚好今日大家都在,正好也可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若你们两个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不妨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促成你们二人之间的姻缘啊。”
宜元的借口倒是一套 套的,说的让人反胃。
“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为难傅先生啊。”
傅疏还没有说什么,宜若倒是有些着急,匆忙跑了过来就要阻止宜元。
“有你什么事?”
宜元皱着眼眉,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又过来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她还能是真的喜欢傅疏吗?
他们祁家可是高门大户,宜若喜欢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喜欢一个徒有虚职的少师。
傅疏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看着宜元如此侮辱他,他握着书卷的手一点点紧握,额头上的青筋跳起。
“在下同九殿下清清白白,更没有郎有情妾有意一事,在下如此回答,不知可否能够消了大殿下您的误解。”
听着傅疏这样说,宜若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
“大哥,我都和你说过了,傅先生喜欢谁,那都是不会喜欢九妹的,所以你又何必让傅先生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驳了九妹的面子呢。”
傅疏盯着宜光,那双桃花眼中竟还真的隐约有些愧疚。
只可惜,这抹愧疚,和他想要的权势根本没有可比性。
“哼,看来是有些人自作多情了呢。”
见宜光不说话,达成目的的宜元这才勾起嘴角满意的笑了笑。
学堂内,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宜光却依旧面不改色。
用这种办法摆脱傅疏确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经此一事,她看傅疏日后还会用什么办法再来纠缠她。
下了日课之后,众人看向宜光的眼神有嘲讽,有同情。
谢迁刚准备喊住她,却见宜光自顾自的离开,什么话都没有说。
之前的种种传言,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如今宜光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们又怎么好上前刨根问底。
“谢兄,你还是别跟上去了,毕竟这男女之事你也没有办法劝她啊,而且九殿下之前对傅先生的心思谁人不知呢。”
陆淮之叹息一声。
这傅疏当真不是个男人。
否则又怎么会让宜光当着这么人的面出丑。
只不过,众人都以为宜光难过之际,她的脸上却露出释怀的笑容。
原本她还担心,傅疏会犹豫不定,几次三番的过来纠缠她。
如今逼着他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倒是当着众人的面彻底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若是傅疏再过来找她,那她可有理由拒绝了。
“子衿,子衿你等等!”
远处的街角,傅疏的声音远远传来,听上去很是着急。
宜光冷了神色,不耐烦的回了头。
“傅先生,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刚刚在朝堂之上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思的,可是那么多人在……”
傅疏还在给自己想一个合适的借口。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失去了宜光,那就等于失去了南方的所有生意。
这笔生意是让他和祁家关系更近一步的通道,可没想到竟然都被宜元给毁掉了。
“傅先生,您的心意刚刚在鹿蜀学堂不是已经完全表明了吗,所以你和我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吧。还是说,傅先生用的不过是周旋之计,还想欺骗我,是这个样子吗?”
宜光直接和他撇清了关系,免得日后他再对南方的生意另有所图。
反正有她在,她不会让他再伤害到崔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