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心眼。”原祯清无奈的说道。
马车一路颠簸,宜光这段时间身子本就虚弱,所以一直在车上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打开车帘向外看去。
看样子已经快要出了京城。
“我听闻宜若好像被判流放,又被贬为了庶人,这件事情应该不像是你的手段吧?”
原祯清问。
他了解宜光,既然已经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就不会让宜若活着出去。
一命换一命的道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且宜若的手里,那可不止一条人命。
“是我向父皇请求留她一命的。”宜光挑眉,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为何要这样做?”这下轮到原祯清不解了。
有些事情还是要斩草除根比较好,留下这样的后患,宜光难道就不担心日后会有人把宜若救出来吗?
“我的二姐向来生性高傲,很多事情她宁愿是死,也不愿意向旁人低头。流放之路辛酸苦楚,就算是他们祁家的人想要干涉,那也干涉不了太多,所以把她的尊严践踏在地上这种事情,不是比让她死,更让她难受吗?”宜光反问。
那双星眸当中闪烁着寒光,说出这些话的她,仿佛同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
原本还以为宜光虽然厉害,但是有的时候就是心肠太软,做什么事情都不敢一击毙命。
如今看来,倒是他看错了。
原祯清狭长的眼眸当中充斥着兴奋,以前他怎么没有觉得宜光这样有趣呢?
怎么今日听她这样说,倒是让他觉得两个人才是天生一对呢。
“我还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蛇蝎心肠的一面,平日里看着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羔羊一样,没想到心狠起来还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呢。”原祯清阴鸷的面孔挂着坏笑,他的话也多了些玩味。
宜光靠近原祯清,离他只有一拳的距离。
“我从来都是一条只会咬人的毒蛇,所以原大人,你可要小心了,我这条毒蛇性情最是阴晴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呢。”
说完,她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又重新靠在了座椅子上。
也就只有他会这么无聊的去说这些了。
“是吗?那我倒是希望你咬我呢,让我想想咬我的哪比较好呢?脸?手?还是嘴啊。”
他笑的得意,可宜光却一点都不想理会他。
过了不一会,马车就缓缓停下。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竹林。
这片竹林宜光倒是觉得有些熟悉,上一世,她好像就和原祯清来过这里。
只不过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她也记不太清了。
“进去吧。”原祯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竹林外面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是走到里边之后便是巨大的营帐,里边往来的还是一些穿着黑衣的死士。
是了,她忘记了。
上一世原祯清就在这里豢养了很多死士。
这里边有些人是他捡回来的,有些人则是他花重金雇下来的,总知道是一个比一个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命。
没想到这一世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还未等宜光问话,从远处就走来一个身形妙漫的女子,宜光定睛查看,才发觉这个女子不就是那天在花灯节他们看到的那个人吗?
难怪当时就觉得她身手不凡,原来竟是这营中的死士。
“好久不见啊殿下。”女子举手投足间皆是媚态,正自然的和宜光打着招呼。
“所以那日姑娘说的姓名全都是假的喽。”
宜光直接挑明,说的自然。
“奴家名唤颜欢,那是故意欺瞒殿下确实是奴家不对,但是当时毕竟有外人在,奴家也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颜欢解释道。
不过就是一个名字,她当然也不想过多的在意。
而且原祯清的事情,她更不想过多的插手。
所以管她叫什么名字呢?都同宜光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呢?你今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把你的老底都交出来?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你私自在京城外豢养死士的事情?”
宜光挑眉,故意威胁。
“你是不会说的,你不说,这些人就可以为你所用,你若是说了,那就会和他们在九泉相见,所以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原祯清坦然的回答。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害怕宜光把这些事情说出口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这种巨大的利益,她可没有办法拒绝。
“原大人倒是比旁人都了解我。”
宜光弯了眼眸。
颜欢的朱唇也微微抬起一抹弧度。
“不妨大人说说今日让我来这儿到底是所谓何事?你竟然不是只为了让我见颜欢姑娘这么简单吧。”
宜光不想和他说那些弯弯绕绕的,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今日不管怎样她都会念在往日的那份恩情答应的。
“你那逍遥楼应该缺少一批歌女舞女吧,难道就没有意向在逍遥楼安插一些人手吗?”
原祯清提议。
“颜欢本是兰笑坊最大的头牌,但是如果你们逍遥楼缺少人手的话,我可以让她到逍遥楼去,到时候你们这酒楼的收益,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这个想法倒是同之前宜光想的不谋而合。
她之前就有想过在逍遥楼留上一些熟识的舞女或者是歌女,这样办起事情来,或者打听消息也就比旁人多了几分途径。
所以说这样会让逍遥楼的性质发生改变,但是肯定会提高不少的收益,所以对于逍遥楼来说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只是她倒是没有想过,要和原祯清合作。
这颜欢是他的人,到时候打探出来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他,除了这个人用的顺手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处了吧。
“大人你想要用她们打探消息大可以直说,我倒是会帮你想办法,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宜光开门见山:“她们在逍遥楼的这段日子,必须都要听我的命令,否则,这件事情就只能免谈。”
她语气也变得强硬。
受制于人的感受她明白,所以也绝对不能让原祯清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