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不用姐姐忍痛割爱,你不是说这香料是九殿下下从扬州城拿回来的吗?那我到时候去一趟惊岚殿,管她要些香料不就好了,何至于让姐姐破费呢。”安嫔理所应当的说道。
她现在有孕在身,这宫里面巴结她的人多的去了。
就算是自己出面,让陛下去做这件事情,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所以能不麻烦淑妃的事情,她也绝不麻烦。
“这样也好,她毕竟是个晚辈,从她那里要些香料本来就无可厚非,况且你有孕在身这丫头从扬州城回来也不曾过去看看你,也实在做的有些过分了。”淑妃故意说道。
毕竟现在在宫中,人人都觉得宜光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自然把她这样性子跋扈的人视作眼中钉。
她就不信,损害龙胎这么大的罪,她还能轻易的逃脱。
逍遥楼。
章之洞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书籍,眼睛瞪的老大。
“所以说殿下,您是想要在这京城当中研究药香?”
宜光坦然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这东西之前在京城当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若是出现了什么纰漏,而且您不是也不通药理吗,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办,并不是说您办不好的意思。”说了半天,章之洞还不忘解释一下。
他确实敬佩宜光的能力,可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讲,确实有些难度。
宜光当然清楚,但是要想把自己的香料铺子在京城当中发扬光大,就必须要有所突破。
外祖父在扬州城的生意那样好,不仅仅是因为崔氏的香料独一无二,更是因为崔氏的香有药用。
姨母给她的这个箱子里除了一些昂贵的首饰,剩下的全部都是药香制作的书籍,这就意味着在崔氏,药香日后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你这也是为了我着想,毕竟这个药香还是有一定风险在的,所以今日我也只是过来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我们也不能急于求成,只不过日后的药香定然要大力推广,所以如果你也想插手的话,不妨也同我一起学习一下药理。”
她知道章之洞这样无微不至的帮她,一方面是因为谢迁的缘故,另一方面就是在她的身上,还是有利可图,毕竟他们两个人之前也说好了该如何合作,这也是原因之二。
所以她才会提出这样的意见。
只不过章之洞能否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她就不得而知了。
“殿下还是容我考虑一下吧,西北那边平日里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所以未必会有时间同你一起学习,不过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你,听闻谢小将军府上有个军医很是厉害,就是不知道他人现在是否在京城,如果在的话,说不定你还可以和他学习一二。”
章之洞还是没有直接回答。
既然没办法给宜光肯定的答案,那也只能先想办法帮助她一下了。
“这件事情我会和小将军说的,至于香料铺子里的其他事情,还劳烦章老板好好照看,到时候账目出来了,您可以直接在里面提取一成的利益。”
宜光说的豪爽。
之前他也是奉谢迁之命在此,谢迁就已经给了他不少的酬劳了,如今宜光再给,他倒是在里面赚的盆满钵满。
他好歹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可不做。
“那就多谢殿下了。”章之洞眉眼间带了些许的笑意,似乎很满意宜光的决定。
交谈片刻,谷雨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俯身在宜光耳边说道:“殿下,宫中派人来传信,说是安嫔娘娘想要见您。”
安嫔?
她这才刚刚怀孕,怎么会莫名其就找上自己?
莫非上一世的事情要改成今日发生了?
“就说我病了,谁也不想见。”
为了以防万一,宜光只能如此说道。
她现在还没有应付这些人的准备,所以还是闭门不见最为妥善。
“可是现在她毕竟怀有身孕,您要是不见她的事情被陛下知道,陛下会不会迁怒于您啊。”
谷雨叹息一声,对于这件事情也有几分担忧。
谁人不知,这景和帝向来重视子嗣。
如今宫中这几个皇子都不是很得他的心意,安嫔家世又不错,背后还没有那么多盘根错杂的势力,她若真的生出了一个儿子,倒确实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就现在这情况来看,安嫔得罪不得。
这也是为什么她从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嫔,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放心吧,我只是今日不见她,若是日后她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应该也不会找到我的头上,如果有事,那个时候我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总不至于手忙脚乱,所以今日还是让她先回去吧。”
宜光回复。
“明白了。”
谷雨点头,纤瘦的身影消失在了逍遥楼的雅间内。
章之洞神情复杂,见宜光眉头紧锁,不由得感叹:“我说殿下,您好歹也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和至于让自己落得如此忙碌的下场,有些事情您也确实没有必要操心啊。”
她有的时候就是管的太多,操心的事情太多,明明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可偏偏总和谢迁一样,一副老成的样子。
本该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做着最辛苦的事情。
“在这深宫之中,若是操心的少了,只怕到时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前半辈子过得也算是浑浑噩噩,如今好不容易突然觉醒,也自然要更努力一些,最起码是要比旁人努力。”
她看着远处天空当中自由自在飞着的鸟儿,心里是无比的羡慕。
她又何尝不想过寄情于山水之间的日子呢,只可惜身负血海深仇,哪怕就是她想忘,那也忘不掉。
“罢了,很多事情您比我看的透彻,我确实没有资格劝您,只是希望您能少些愁绪,否则清婉会担心您,我也会担心您,谢小将军也会担心您的。”
章之洞轻叹一声,也没有再多言。
有些话说的多了,就是他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