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全部议论纷纷。
什么?!
女官?
这个奖励,就连宜光都没有想到。
之前在商讨春日宴的时候,宜光确实也只是随口和皇祖母说了一句,她说如果能够让女子也入朝为官的话,那对于现在澧朝律法的现状来讲是不是也公平了一些。
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太后娘娘只是沉默。
毕竟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没想到她竟然给了宜光一个如此大的惊喜。
这是天大的机会啊,若是成为入朝女官的第一任,那可是大好的机会,不仅仅是家族的荣耀,更是她们这辈子在家中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宜光的眼眸当中透着兴奋,她确实没有办法参加,但是在难民营的那些流民们就有机会了啊。
毕竟只要是在京城当中的百姓,就都有机会把自己的图纸样子送到太后的面前,搏一搏,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这一句话,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太后娘娘此话一出,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在讨论这件事情的。
宜和同丽嫔对视了一眼,甚至对这件事情一点口风都没有。
她们隐藏的还真是深啊,如果要是早点透露了口风,那她早就让人去准备了。
“哼,这太后还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如今做女官这个建议倒是好,只不过前朝的那些大臣能同意吗?”丽嫔小声同宜和讨论到。
前朝的那些人都是如出一辙的老古董,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主外女人主内,若是有一日女子也可以同他们平起平坐,他们心中自然会不爽。
所以太后娘娘这个提议可能还没有选出结果呢,最后应该就会被扼杀在摇篮当中。
“没事的,我自然有办法让前朝的那些大臣不同意,到时候随便放出点口风就好了,那些个老古董一个个听风就是雨,如果这真的是宜光的主意的话,我肯定会让她悔不当初的,晚上的晚宴基本上都是世家大臣同女眷同席,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自然会引起众议的。”
宜和自然是胸有成竹。
她知道太后很少管这些事情,这春日宴又是宜光和安星柔一起张罗的,那这主意,肯定是宜光给太后娘娘出的了。
晚上用膳之时,太后同景和帝坐在了主位之上,重臣全部坐在女眷的对面。
谢迁目光巡视,最后落在宜光身上的时候才彻底放心下来。
他的凤目潋滟,看向宜光的时候带了些笑意。
宜光冲他眨了眨眼,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暗送秋波。
只不过除了原禛清,倒是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两个。
“既然诸位爱卿极其家眷都在,那朕就敬诸位一杯,你们都是澧朝的股肱之臣,日后还要靠大家相互扶持啊。”景和帝举起酒杯,众人纷纷跟上,不敢辜负圣恩。
“只不过,朕今日听说了一件关于母后的趣事,听闻母后要在这朝堂当中立女官,此事为何母后没有提前告知朕啊。”
就连宜光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景和帝的耳朵里面。
看来想要从中作梗之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也是哀家一时兴起想出来的,怎么,陛下是觉得哀家这个想法不妥吗?”太后看向景和帝,言语间也带了些压迫。
她在这后宫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如今突然说了个立女官,看景和帝这犹豫的样子,她心里便有些怒意。
况且这女官既然是她立,那就是她们后宫当中的女官,前朝自然管不到。
“朕只是觉得母后应该同朕商量一下。”
景和帝没有直说,只是给傅疏使了个眼神。
傅疏瞬间会意,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起身,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后娘娘这个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您这选拔的人员太宽泛,只怕到时候会让一些品行不端的人借此机会进入宫中,若是做出什么损害您凤体的事情,那就不妥了。”
“不过是个女官,怎么会伤害到皇祖母的凤体,傅少师难不成是当这宫中的禁卫军都是眼瞎的吗?”
宜光自然不甘示弱。
父皇让傅疏出面,无非就是想用前朝的人给太后施压,企图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她才不会让父皇如愿。
女官之事重大,不仅仅是为了这世家当中女眷,更是为了澧朝那千万子女。
难不成她们还没有办法对抗前朝这些愚昧的大臣们吗。
“九殿下,臣知道这春日宴还有九殿下的心血,那谁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是不是九殿下故意为之呢。”傅疏眯了眯眼睛,痛恨的看着宜光,不管他说什么,宜光都要出来同他作对,真的岂有此理。
“故意为之?既然傅少师把这顶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那我还真的要同傅少师讲讲了,此事确实并非皇祖母一时心血来潮,是我向皇祖母提议要设立女官的。”
宜光目光巡视着众人,很明显就可以从他们的表情当中看出他们对女子的看法。
有的人觉得宜光这是多此一举,毕竟女子就应该在家中,不可抛头露面。
她一个公主,就没有率先做好典范。
“九殿下,您身为公主屡次插手前朝的事情也就算了,那是因为您是公主,我们这些官员也不好讲你什么,可你如今带动着其他女人也同你一样抛头露面,这岂不是有上梁不正下梁歪之风险,若是京城当中人人都效仿,那岂不是倒反天罡了?”
坐在傅疏后面的大臣说道。
这也并非是他迂腐,只不过常理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事情要是更改了常理,那就不对劲了。
“这就是倒反天罡?士农工商之中,在我们澧朝,除了士,几乎女子都有参与,那你就敢说,女子耕种的农田没有男子厉害,又或者说女子经营的店铺没有男子生意好?据我所知,东巷最大酒楼的东家,就是个女子,这个时候大人您怎么不说这是倒反天罡啊?”
无非就是不承认有些事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