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是这个样子,不然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你呢,正是因为你的心足够狠,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我才会选择你坐上这个位置,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宜和听着他的质问,只觉得他有些可笑。
搞得就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可事实说明他也不过是利益的获得者,何来委屈一说。
一个都要坐上皇位的人了,又有什么觉得委屈的?
自古以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是格外轻松。
所以在宜和看来,他的质问就如同拳头搭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心狠,现在我算是看了在这京城当中心最狠的人就是你,你还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傅疏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这个时候他只管着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也不管宜和听了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底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而已,怎么到你嘴里我就变得如此不堪,若是旁人这样指责我那也就算了,可傅少师如此说,还真的是让人觉得有些嘲讽,你不也是这样一个人吗,否则又怎么会同我在同一条贼船上,我的选择已经给你了,你到底该怎么做心里应该清楚吧。”
宜和也不想同傅疏在这里继续浪费口舌,她今日过来就是要同傅疏讲清楚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她苦心经营这么久,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损失了之前做的一切。
如果说这个人做不了,那她就换一个人好了。
傅疏终于沉默了,因为他知道宜和的想法根本没有办法更改。
而且现在他要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恢复如初,那就必须要听从她的意见。
他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人为刀俎,想逃也逃不掉。
能做的,也只有顺从。
除了顺从,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答应你,那你能确保我以后的道路一路畅通无阻吗,我虽不知道你到底要用什么手段,可你总该告诉我你想怎么做吧。”傅疏也软了语气,不像刚才那样还在声声质问。
“我已经告诉你告诉的很清楚了,答案我都已经写给你了,你只需要照着做就是。”宜和斜眼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哪句话,竟然让他幡然醒悟。
又或许是强压之下,他迫不得已才屈服了吧。
“可是现在地下那边有宜光和谢迁的人在,你怎么拿到谢家的兵符啊?”傅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那就同你没关系了,总之我拿到了兵符,你就必须带着禁卫军起兵,到时候这皇位,父皇就算不给你,那也要给你。”宜和心下一沉。
完全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只能出此下策。
而且她只允许自己成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宜和离开后,傅疏看着她的身影,只觉得背脊发凉。
从始至终他一直都在被宜和牵着鼻子走,一开始觉得她可能只是想要坐上那后位,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她的野心,是在那皇位之上。
不管是谁,到最后都会成为她可以利用的傀儡。
说来还真的是让人心里一惊呢。
只是现在他也别无他法,只要能够出去,只要能够报仇,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宜光害他至此,他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宜光和谢迁踩在脚底下,让他们两个人对他下跪求饶。
傅疏被关在天牢当中的这段时日,京城当中也掀起了不少波澜。
一些大臣认为就这样把他关着,是对朝廷不利,毕竟他手中还握着禁卫军的大权,京城当中很多东西的维护都需要禁卫来做,若是没有傅疏主持大局,那实在是有些让人手足无措。
而另外一批人则认为,傅疏纵使自己的手下恶意残害皇子,乃是大罪,不仅木南需要遭受惩罚,就连傅疏也是如此。
怎么能让他这种小人一直逍遥法外呢,所以一些大臣也联名上书,要求陛下重重处罚他。
逍遥楼内,宜光坐在雅间当中,听着隔壁的那些臣子在讨论着朝堂上的事情,眼神也不由得发寒。
本以为八哥的死会给这件事情带来一定的转机,最起码京城当中的那些大臣不会有人出面替傅疏说话。
可她到底还是小瞧了那些人的无耻。
他们同傅疏都是利益共同体,自然会想方设法地替他说话,这样也可以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
所以哪怕是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他们也会“直言不讳”。
方清婉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坐在宜光的身侧,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那些大臣离开之后,她方才开口。
“如今谢小将军已经被放出来了,那是不是说明南疆之事就同他没有关系,要是这样的话,过段时间谢小将军应该就会恢复官职,到时候你在京城当中的处境还会好一些。”
“父皇根本没有要给他恢复官职的意思,之所以把谢迁放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平息众议罢了,南疆之事一直都没有一个结论,如果把朝中的大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关押在天牢中长达数月,不仅是一些臣子会不满,就连底下的百姓也会有异议。而且这次经过八哥一事他又把傅疏关在了天牢当中,如今朝中能用得上的臣子也就这么几人,若是到时候都关在了天牢里,这朝堂之上还不乱了套了,他现在把谢迁放出来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宜光回答。
而且现在父皇已经糊涂了,有些事情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决策到底是对还是错,只能听从大众的声音。
再加上有宜光在,他确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驸马就这样被关在天牢当中。
反正也没有恢复他的官职,更没有把兵权还给他们谢家,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在调查当中,只不过是圣上仁心,才把谢迁放出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