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禛清走了之后,淑妃身边的嬷嬷也在原地默不作声。
因为她实在是觉得,今日的事情顺畅的有些过了头了。
平日里那个宜光这么狡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让淑妃把自己送到大牢之中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端倪。
“淑妃娘娘,这件事情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吗,老奴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个嬷嬷跟在淑妃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不少事情全部都是她给淑妃出谋划策的。
所以她的话,淑妃自然是能够听到心里去的。
“安嫔的孩子肯定是没了,毕竟本宫让人在那糕点当中下了不少的料,听宫中的人说,她每一样点心都用过了之后才拿出来的,所以不应该有什么差池,至于宜光,这点本宫还真的是不敢保证。”
淑妃闭着眼眸,心中也是带着些许的怀疑。
从前的宜光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明日安嫔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禀报给陛下,所以宜光一定是非死不可。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陛下那边到底是怎么说的。”如果陛下已经下达了处死宜光的命令,那她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大理寺的天牢内,宜光坐在破旧的茅草垫旁,透过狭小的铁窗看着外面的天空,眼底却没有半分愁绪。
自己这戏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了,淑妃要是再不相信的话,那实在是有些太狡诈了些。
不过看她今日那势在必得的样子,应该是已经信以为真了。
只是原禛清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已经猜到了她这是在做戏,为什么还不做出什么举措?
等了许久才听到牢房处锁链的声音。
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宜光的面前。
她连忙上前质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这里的狱卒把我关在这样的房间也就算了,还不给我饭吃,我都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还有你看看我的脸,又开始肿了起来……”
宜光滔滔不绝的抱怨着,眼神当中也带了些幽怨。
早知道她就提前和原禛清说一下好了。
“可是下官已经答应淑妃娘娘,要好好‘对待’你呢。”原禛清站在牢房之外,也并没有要给她开门的意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答应了淑妃?”宜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原禛清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移开了脚步,一个硕大的箱子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箱子缓缓被打开,里面珍贵的物件琳琅满目,在这黯淡无光的牢狱之中显得格外亮眼。
这不会是淑妃要收买他的东西吧?
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这还真的不像是淑妃的作风。
所以他把这东西给自己看做什么?
莫非原禛清是已经被淑妃收买了吗。
“你别告诉我,你为了这笔钱就背叛了我们的阵营吧。”看着他没有说话,宜光是真的快要相信原禛清了。
毕竟这人从来都是利益至上,如果他真的被淑妃收买,那麻烦还真的是大了。
之前她设计的计划当中,确实不包含原禛清,这点是她疏忽了。
“我们的阵营?你这话说的奇怪,我们两个好像从来都不在一个阵营吧。”原禛清嗤笑一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在牢房当中的宜光,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甚至觉得此刻的她还有些可爱。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也就算了,脸上还满是脓包,同之前那个漂亮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毕竟原禛清可从未见过这般的她。
好像只有这个样子,宜光在他面前才是真实的。
“原禛清,士别三日我对你还真是刮目相看啊,不过你站在哪个阵营都不太重要,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了,但我劝你这件事情还是稍作考虑再行事比较好,毕竟如果你帮了淑妃,那你可能要受到牵连呢。”宜光这话也并不是威胁他。
哪怕是出现了原禛清这样一个变数,她也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完成击垮淑妃。
“哼,你还真当我脑子傻?”
看她的眸色多了几分认真,原禛清这才打开了大牢的门,随后从袖子当中拿出了一个油纸袋。
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只十分诱人的烧鸡腿。
而在另外一侧的阴影当中,还藏着一个食盒,都是原禛清给宜光准备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那么傻,所以刚才都是随便说说的啊。”
宜光兴高采烈的拿起鸡腿,胃里饿的泛酸。
谁知道原禛清这手下这么没有眼力见,不过其实这样也好,也更能说明他这戏演的真实。
“哼,不过我倒是确实想过,如果你是真的被抓进了天牢之中我确实要想想该怎么处理你我之间的关系了。”原禛清抱着肩膀,看她吃的狼吞虎咽的模样,还不忘给她倒了杯茶水。
“你准备怎么处理。”
宜光撕下一口鸡肉,许是饿的时间长了。
从前她怎么没有发现这京城当中的烧鸡腿如此美味。
“自然坦然的收下淑妃给的东西啊,再帮她落井下石一下,这样我也不会损是什么。”
原禛清冷笑一声,回答的自然。
这倒是像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只可惜,是不会给他这样一个叛变的机会的。
因为原禛清也不傻,自然知道和淑妃走的太近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我看你倒是真的收了人家的东西呢。”宜光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木箱子上,她盯着原禛清,在等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东西,自然是要交给陛下的,陛下看到我如此大公无私且秉公执法,你觉得他会不会奖励我一笔呢,给的东西应该也不会比这些差吧。”
听着他的回答,宜光不由得冷笑一声。
要不怎么说他是朝中最奸诈之人呢,他倒是比旁人都懂得取舍。
“可是你下一步要怎么做啊,不会就一直在这牢狱之中吧。”
他剑眉微挑,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