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见到他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一次了，若是我这一次不去，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毕竟我总是要离开，在离开之前，总是要见一下的。”
颜欢苦闷的说道，毕竟在她的心里，原禛清不仅仅是她的上司，更是她心里一直拄着的那个人。
而且她想，此时原禛清应当也是需要她的吧。
若是能够最后为她做些什么，那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的选择宜光心里已经彻底清楚，既然她都已经做好了选择，那宜光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路都是自己选择，只有这样，最后才不会后悔。
“那颜欢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了，若是之后有什么风声，我会想办法告诉你的。”
说完，颜欢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宜光摇了摇头，品了一口茶，今日这茶喝起来，确实有几分苦涩呢。
逍遥楼的雅间内，等到颜欢赶到的时候，原禛清桌角前已经摆满了不少瓶瓶罐罐。
他看着原禛清一身酒气的躺在桌子上，微微一愣。
她同他相识这么久，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原禛清如此狼狈的模样。
“大人找我来，所谓何事？”
颜欢坐在他身边象征性的问道，果然没有听到面前男人的任何回答。
她皱着眼眉，只好把桌子上的酒瓶都收起来，刚刚拿走他面前的酒瓶的时候，原禛清却猛然起身，直接握住了颜欢的手腕。
“谁允许你走的？”
颜欢还以为是他把自己误认成了宜光，眼眸当中也多了些失望。
“大人只怕是认错人了，我是颜欢并不是宜光殿下。”她的语气当中还带着几分倔强，她不愿意做任何人的替身。
甚至越发觉得，当初离开原禛清的身旁，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你不是。”
原禛清定睛看着颜欢，冷不丁的说道。
知道？
“你是颜欢，并非是她，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离开逍遥楼？”
原禛清皱着眼眉，不耐烦的问道。
他再怎么说也是颜欢的主人，也是整个暗卫营的主人，颜欢怎么可以想走就走也不知会他一声呢。
“去逍遥楼是为了日后有更好的选择。”颜欢低垂着眼眸，面对原禛清的质问，也不想把自己和宜光的秘密说出口。
她答应宜光的，又怎么会说出来给她平添事端。
“什么选择？你是说去了傅家是更好的选择，那傅疏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跟着他这样的人比跟着我强？”
原禛清的凤目里全部都是诧异，听到颜欢这么说，他脸上的阴翳难掩。
以前只是觉得宜光稍微有些固执，可是现在他只觉得这个丫头傻，又傻做事又不考虑后果。
“你都已经知道了？”颜欢退后一步，想要挣脱原禛清的束缚，可是他却握的更紧。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禛清还会去调查她的行踪，她本以为，原禛清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的。
哪怕她是他的得力干将。
“你到底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就连你，也要骗我吗？”原禛清苦笑一声，甩开了颜欢。
可是谁就规定，她一定要始终如一呢。
之前有无数次，她都表明，自己会永远站在原禛清的身侧，是他拒绝了。
她并非是什么好出身的姑娘，也曾在勾栏当中以色侍人，可她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她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了多少。
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原禛清呢。
以她的样貌和品性，若是离开了京城，定然也会找到不错的男子。
“大人，人都是会变的，我也是如此，况且，日后我也不会待在您的身边的。”颜欢收回了手，看着上面红色的印记，轻轻用袖口掩盖。
“你什么意思？”
原禛清也被她说的一愣，不懂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之所以去傅家，是因为和殿下达成了协议，只要我帮她在傅家做内应，她就可以帮我离开京城，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颜欢的眼眸闪烁着波澜，如同三月的春水让人沉 沦。
“你要离开？你要离开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原禛清这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颜欢有一天也会离开他的身边。
从前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需要，她都会出现。
可是今日却并非如此。
“是宜光让你这么做的是吗？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报应吗。”原禛清嗤笑，还以为宜光这是为了报复他所以才会劝说颜欢。
却没想到颜欢摇了摇头，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到现在，原禛清都不曾了解过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大人，你我之间本就是主仆关系，但是自从我去了逍遥楼之后，卖身契也就不在您的手中了，我去哪里，那都是我的自由，同大人您没有关系。”
“我在您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影子，也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了。”
颜欢直接了当的说道。
这些话，全部都是原禛清始料未及的。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颜欢也会生出离开他的心思。
“既然你要找你自己的生活，那你便去吧，我拦不住你，这么多年，你报答我的确实也已经够多了。”
原禛清叹息一声，将酒杯扔在了桌子上，整个人慵懒的靠在了背椅之上，神情漠然。
是啊，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人人都会离开，再走一个颜欢又能怎么样呢。
他在这京城当中从来都是孑然一身。
“并非是报答。”颜欢盯着原禛清，语气当中也多了几分认真。
若只是为了报答当年原禛清的救命之恩，她大可以不做到这个份上，可是她这么做，不仅仅只是为了报恩，更是因为她爱他啊……
“从见到大人的第一面起，我就对大人情根深种了，所以这也并非是报答，只是因为情难自持吧。”
颜欢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眼眶当中微微泛红。
这是她在原禛清面前从未表现出来的一面，既然今天喝了酒，那不妨就借着这个酒劲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个清楚。
包括她对原禛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