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娘娘何须动怒呢。”
一道男声从殿外传来。
丽嫔闻言也站了起来,看到来的人是傅疏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
若是换做别人的话,她或许还能稍微欢迎一下,可是换成眼前这个男人,他却连身子都不想动弹一下。
毕竟这个人可是想要和自己的章儿争夺那帝君之位。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傅疏到底给自己的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能够让女儿这样一心一意的辅佐他。
“你过来干什么?这里是后宫,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吗?”
丽嫔也不愿意让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他人发现,她只能故作镇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臣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有事情要找丽嫔娘娘和宜和公主,公主可在殿内,臣可否见到她?”傅疏看出了丽嫔对自己的敌意,于是转移了话题。
丽嫔也确实不喜欢和傅疏周旋,但是面前这个人她又没有办法得罪,所以只能离傅疏稍微远点。
“她在凉亭里面,你要找她的话你就进去吧。”丽嫔没好气的用手一指,转身抱着孩子离开。
傅疏见她隐忍的样子,最后只是轻笑道:“娘娘你也不需要对这个孩子有太多的抱怨,有的时候他或许也可以成为对付他生身母亲的利器啊,若是您真的把他抚养长大,那是养育之恩更重要呢,还是生恩更重要,您心里应该清楚的吧。”
毕竟这个孩子现在可是光明正大的在她的身边,丽嫔这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在她们的眼里却成了天大的坏事,还真的是让人诧异。
丽嫔没有说话,只是在原地思考傅疏留给她的这句话。
凉亭内,宜和正在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微风轻抚,在夏日里吹来的全部都是燥热的气息。
她擦去了额角上的汗珠,手里面的剪子却没有停下。
“少师大人……”
身后的佩蓉说话,看到傅疏也是格外的亲热。
“姑姑这段时间在宫中可还习惯?”毕竟那可是从小到大照顾傅疏长大的嬷嬷,看到傅疏自然亲近。
“殿下待奴婢很好,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佩蓉问道。
宜和刚好这个时候回眸,同傅疏对视。
是啊,他今日怎么过来了。
“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宜和冷冰冰的问道,上一次他就已经跟傅疏说了,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两个人就不需要见面了。
这宫中人多嘴杂,到时候如果再传出去些什么那就不好了。
“我来当然是有事情了,否则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到这里来,陛下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带着那些皇子到荆州去处理水患,你怎么看?”
傅疏直接开门见山,想要听听宜和的主意,她在这种朝堂上的事情不是最有建树吗,如今正是他需要她的时候。
那他还真的想听听宜和的建议。
“你让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朝堂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宜和回答,并不想插手这些。
她是说过要帮傅疏坐上那皇位,可是她却没有说任何事情都要帮他一五一十的处理清楚。
“你怎么会不了解?况且这件事情涉及到你的哥哥,难道你就不想让我从中提拔他一手吗?”
傅疏挑眉,他知道这段时间宜和同她的母亲闹得有些不愉快,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宜章这个不争气的哥哥。
所以他这不是出面帮她们母女二人解决一下问题吗。
“他不过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你不管做什么,对于他来讲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你又何必在他的身上花费心思呢。”宜和认真回答,也不是说傅疏站在她面前她要这样说,她确实说的是实话,自己这个哥哥她从来就没有一刻觉得他有一天能成大事。
整天在那些情情爱爱上浪费时间,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知道他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自然也没有对他抱太大的希望,我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情能够缓解一下你和你母妃之间的关系,否则若是真的有那样一天,她不是会怨恨你。”傅疏这也确实是在为了宜和着想。
如果这一次不让宜章出众一些,那其他的好处自然是要落在另外的那些皇子身上。
他怎么可能让景和帝在这件事情里面看到希望呢?
“那就多谢你替我着想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你想怎么做,到时候你就同他讲吧,我到底是他的妹妹旁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况且我现在说话他根本就不愿意听,从我这里想办法应该是没有用了。”
宜和回答的认真,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你同意了就好,这件事情我也只是问一下你的意见,并没有想要从你那里入手的意思,宜和,你为我做的确实很多,我承诺你的事情也绝对不会食言,只是你要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在什么阵营,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今日我听陛下的这个意思,好像是在怨恨我插手的事情过多,所以他才把我支出去让我去处理荆州的事,这其中应该没有你的手笔吧?”
傅疏试探性的问道。
否则他们的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人可以预料得到啊。
除非,是宜和故意同陛下说的。
“那你未免也太低看我了,我如果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我就不会同你直接了当的说清楚。傅疏,你现在不应该同我讲这些的,你这是在摧毁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我告诉你,我既然选择了你,那就绝对不会做出什么有损我们两个人之间利益的事情,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不必在这里一直试探我。”宜和心中发冷,这就是她从前真心实意对待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早早的醒悟,说不定现在她就和宜若一样,还被耍的团团转呢。
“你能这么想那就很好,你是个懂得大局的人,不像那些人,只有妇人之仁。”
傅疏这是对宜和难得的夸赞,说的倒是确有其事。
可谁又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