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宜楼,那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朕管了这件事情,他的伤就能治好了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个嫌犯给朕压下去斩了,至于是否跟傅少师有关,那就是该你们刑部调查的。”景和帝挥手,只想让他们下去。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些好转,难不成还要因为这些事情又再一次发病吗?
他本来就感觉自己没有多久可以活的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陛下!”陆尚书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种答案。
他知道平日里景和帝显少去管这些事情,可如今已经涉及到了他的孩子,他还要坐视不理。
难道他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
还是说在他的眼里,只要是他不喜欢的孩子,那就都不算是他的孩子?
傅疏在一旁一直憋着笑,他就知道宜光再怎么折腾,到景和帝这里也只不过就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局。
何必白费力气?
她在荆州城再厉害,也抵不过皇威啊。
“既然陛下都已经发话了,那陆尚书还是赶快带木南下去领罚吧。”
傅疏看着陆尚书,眼神当中还带了几分挑衅。
不过一个尚书,仗着自己家事大了些,便在这里仗势欺人。
之前总是同自己作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把这件事情闹到陛下的眼前,他是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陆尚书脸色阴沉,本以为一切事情都已经调查妥当,没想到却在最后这一步吃了个闭门羹。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难道就要这样告一段落了?
杀掉一个小兵自然起不到什么用,反而还会让傅疏觉得,他侥幸躲过此劫。
木南眼睛当中还含着泪水,看向傅疏的时候,眼眸里却有无尽的恨意。
他想要挣扎,却被那些人狠狠按住。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只能无声的留着眼泪。
为什么?!
为什么自家公子要如此对他?
如果没有公子的步步紧逼,他又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现在发生了事情却想要让他来顶罪,他的命未免太苦了。
哪怕傅疏稍微有些触动,有些想要帮他的心,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疯狂,他越是冷静,木南心里就越觉得悲凉。
十多年的主仆情谊,到最后也不过是替他背锅的下场罢了。
傅疏看着木南这个样子,心中确实也有些不忍,可是他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若是木南不出来领罪的话,那他自己就要承担所有的一切,到时候之前苦心经营的那些就全部都白费了。
他有一日迟早会坐在帝王之位上,等到坐到了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就可以帮木南报仇了。
“陆尚书现在就要把人押到刑部处罚吗?”傅疏停顿了脚步,突然问道。
“怎么?难不成少师大人还想亲自跟着去看他是怎样死的吗?”陆尚书嘲讽的问道。
“并非如此,只是我们二人多年的主仆恩情,送他上路之前,我还是有一些话要说的。”傅疏认真的回答,眼神复杂。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主仆情谊了,之前利用木南的时候,也没见他多么在意啊。
傅疏这个人还真是虚伪到了极致。
木南的眼神哀求,他看向陆尚书,想让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说不定是傅疏早就已经帮他安排好了退路,所以才会找到这样的机会同他说话呢。
木南跪在了傅疏的面前,甚至那双眼眸里也带了些希望。
可下一秒,傅疏的话直接把他打回了地狱。
“木南,你我相识多年,我确实没有办法帮你了,到时候,我会帮你报仇的,好不好?是公子对不住你,九泉之下,你就走的稍微快一点,这样或许还能看到日后我的功成名就。”
傅疏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串疯话。
木南退了半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傅疏,事到如今,他竟然是这样想的。
只可惜这件事情确实都是他做的,就算他也想要狡辩,那也无济于事。
所以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审判了。
当他不再挣扎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你们这是要离开了?我们还没回来呢,这案子就已经审完了吗?”
远处,宜光身着一身白衣,干净飒爽,她的发被高高的束起,还是一副公子的扮相。
“殿下,你们赶回来了?”陆尚书看到了宜光也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原本想着这件事情就要告一段落,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赶了回来。
而身后,宜楼则是坐在了轮椅之上,面色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是啊,有些事情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结案,我们自然要回来了,父皇可是知道这件事情了?”宜光抱着肩膀问道,目光却投在了傅疏的身上。
见他面色逐渐变得凝重,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开始父皇应该根本就没想管。
可怜了八哥,竟然临死之前还要再见父皇一面。
只可惜父皇却根本没有想着他的意思。
“陛下是知道了,只不过陛下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有些跟我们不同啊。”陆尚书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就差直说景和帝根本不拿这件事情当回事了。
但是宜楼还在后面,他要是这样说的话,只怕是会伤了宜楼的心。
“无妨,我们也不应该让陆尚书在这件事情里面为难,既然我们都已经回来了,那有些话,还是让我亲自同父皇讲吧,而木南,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处死。”
宜楼抢先一步说道。
傅疏皱着眼眉,眼神当中也多了些恨意。
本来这件事情很快就要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他们这些人又冒了出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非要治他于死地吗。
“我的人,我已经交给了刑部,你们还想怎么样?”傅疏不耐烦的问道,眼里已经没了耐心。
景和帝都已经不管这件事情了,他们还这样执着,真的是闲的没事做。
“想怎么样,那也是我们的事情,傅少师何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