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宜光看向面前的禁卫军,冷声问道。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叫王大刚,你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你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啊,莫非知府大人身边的人这样有底气,还想管我们禁卫军的人吗,我们可是从京城来的,你最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王大刚本身就有个小小的官职,在这禁卫军营里也算是半个说得上话的人。
他手底下还有几个小兵,都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平日里他做事就十分高调,还经常收受回扣,所以也养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原本他也可以在京城当中安稳度日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非要把他下派到荆州,在京城过得不尽人意,自然要在地方找回一些属于自己的面子。
所以哪怕面前这个人是荆州城的知府大人,他也不足为惧。
毕竟他后面还有傅疏给他撑腰呢。
“你要不要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可是陆尚书的独子陆公子,而他身旁的可是当朝的九殿下,你如此无礼,也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淮安也被他们这些禁卫军气个半死,之前让他们出兵抗洪,他们说什么都不肯,现在发现自己的丑事被人戳穿,就在这里随意的诬陷旁人,甚至还要动手打人。
他们这禁卫军的素质可真的是堪忧啊。
听到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份是不仅仅是王大纲,就连身后的村民也大吃一惊,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京城当中竟然会派这样多的人来他们荆州城。
“竟是公主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殿下。”他低垂着眼眸,语气当中也没有多少敬意,若是换做从前谢迁还没有被关押在大牢的时候,那他这个时候肯定吓得要尿裤子了。
可是谢迁现在都已经被关在大牢了,他们谢家人都自身不保了,她一个快要变成寡妇的公主有什么值得敬重的。
但说到底自己在京城当中也是身份卑微,人微言轻,所以只能各退一步。
“你说我八哥死得其所,这件事情我确实是认同,他若是为了荆州城的百姓牺牲自己,那是他的甘愿去做的,但你说他擅作主张本就该死,那就是你的问题,我不管你们禁卫军是什么规矩,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这样污蔑我的兄长,这样污蔑皇室的子嗣,那便是大不敬之罪,你这不仅仅是在不敬重我们,更是不敬重我们的父皇!”宜光说着说着到最后甚至都扯上了景和帝。
王大刚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对,原本还义正言辞的他瞬间跪了下来:“小人刚刚只不过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而已。”
“你口不择言?我看你是故意为之吧,你不让其他人进难民营,不就是生怕难民营的事情传到荆州城百姓的耳朵里面吗,你还真的以为这种事情能够瞒天过海吗?”陆淮之皱着眼眉,望向身下跪着的人。
原本祁玉在的时候,禁卫军里甚至都没有这么多蛀虫。
如今傅疏领兵,那这里的人基本上就全部都是不堪重用的废物。
他们带了那么多人来,可是在袁河村面临水患的时候,这些人却不曾出手相助。
那让他们在袁河村,到底有什么用。
他们的存在才是耗费人力物力的吧。
“小人真的知错了,陆公子要打要罚都可以,小人都甘愿受罚。”
王大刚这下也才明白自己好像惹怒了什么不该惹怒的人。
可无论他怎么道歉,面前的三人都不为所动。
“这样吧,你去把你们的主子找来,就说难民营出了事让他赶快过来一趟。”宜光坐在了一旁,斜眼看着王大刚。
等到傅疏来的时候,面对这些村民的质问,她倒是要看看傅疏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小人实在是不敢啊,傅少师的脾气向来不好,要是知道小人耍他,他肯定会重重惩罚小人,到时候是要小人半条命的啊……”
王大刚继续跪在地上也没有动作,他哪里敢去找傅疏啊,自己惹了这样的事情,傅疏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那你就自己看情况吧,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要你半条命,难不成回到京城之后我就会放过你了吗?”宜光负手而立,看着面前跪地求饶的男子,心里根本没有半分怜惜。
像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若是是自己稍微松了些口,到时候他肯定就会得寸进尺。
所以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的主子再可怕些。
“那你便自己选吧,到底是活一段时间还是活下半辈子,你自己选的总比我给你选的要好。”
“小人这就去,小人这就去,殿下和陆公子请在此等候。”
他马不停蹄的离开,生怕宜光反悔会重重的惩罚他。
陆淮之和宜光对视一眼,也等着傅疏前来。
他们倒是要看看,傅疏还会想出什么样的话来狡辩。
里面的村民谁都不敢再讲话,似乎也被宜光的雷厉风行给震慑住。
等了片刻,傅疏等人这才赶来,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看来王大刚把刚刚发生了什么已经都告诉他了。
“殿下,您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消停呢。”
傅疏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宜光,嘲讽的说道。
“我只不过是有事情问你,更是让你给所有的百姓一个交代,为什么你说不消停的人是我呢?如果当初你没有撒谎,在众人面前说这所有一切的功劳全部都是你的,我也不会上演这样一出好戏啊。”宜光坦然的回答。
那日她就已经说过了,她是绝对不会让傅疏好过的。
她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
“宜光,你这是在逼我,原本你来这里我就已经十分不满了。但是饶是如此,我还是没有对你动手,可你三番四次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傅疏隐忍的看着宜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面前的少女生吞活剥。
“傅少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淮安也跟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