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做这些也是有苦衷的啊,当初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影响到了这么多人,难道你还觉得你的冲动没错吗?”傅疏皱着眼眉,脸上写满了无奈。
可是此时的宜若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夫婿已经不再可信,但是为了能够让她接自己回傅家,那她只能做出些妥协了。
“我知道,当时是我一时冲动,可那个人毕竟是我的母妃,如果被冤枉的人是你,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帮你顶罪的,因为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在意的人。”
宜若盯着傅疏,眼眸当中也流露出了几分真情。
可她说的没错。
如果当时出事的人是傅疏,她确实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确实蠢到了极致。
“好了,我们也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陛下叫你进宫应该是有事吧,等你处理好这些,我们在见面吧,如今你的身份特殊,虽然留在了京城当中,但是能不能回傅家还是两说呢,如果你能回去,那我便去接你。”
傅疏说的很是勉强。
但也只是随口敷衍,正如他所说的,宜若能不能顺利的出宫还是两说,他又何必着急把她从宫里往家里接。
毕竟他想起每日要同宜若朝夕相处的日子,他脑袋就疼的要命。
“那你答应我,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你就回来接我,傅疏哥哥,不管话说的再难听,我心中都是有你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了,我不希望,连你也骗我。”
宜若拉着他的衣袖,声泪俱下。
刚刚她说的有一半也确实都是气话。
她喜欢了傅疏这么久,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下。
只要他肯服软,那她也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这宫中人与人的情谊本就浅薄,傅疏在那样关键的时候都没有说要同她和离,想来也是爱她的吧。
既如此,这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看着傅疏决绝离开的背影,就连般若都叹息了一声:“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傅少师早就变成你不认识的那个人了。”
“你住口!”
宜若一声令下,不许般若说傅疏的不是。
“很多事情傅疏哥哥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们没必要在这里逼他的,进宫吧,父皇还在等着我们呢。”
“是。”
般若听到自家主子都已经痴迷到这个地步了,自然什么也不敢说。
只是当局者迷,等她日后成为旁观者的时候,她应该才可以想明白吧。
远处的回廊当中,宜光的身影缓缓出现,她挑眉看着宜若振振有词的回答,神情多了几分嘲讽。
“殿下,这二殿下是真的这么傻还是她装的啊。”就连谷雨都有些看不懂了。
按道理来讲,被一个人抛弃了一次,那就不应该再相信那个人。
可是看宜若的模样,她好像还是那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呢。
“她啊,想来确实是认真的。”
宜光杏眸如水,看着宜若的模样就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的她,不也是这么愚蠢吗?
明知道傅疏是骗她的,可是她却依旧甘之如饴。
没想到这一世自己这个二姐也被他骗的团团转,当真是有些可笑。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能把这些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果然还真是当局者迷啊。
“就算是认真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她苦心经营就是为了嫁给傅疏,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自然要让她好好享受一下,被旁人抛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宜光冷哼一声,神情冷漠。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当中却出现了不速之客。
今日这后花园还真是热闹啊,谁都遇得见。
“好久不见啊,殿下,这段时间你没有找我,我对你还真是甚是想念呢。”原禛清挥着手,话中多了些阴阳怪气。
上一次两个人虽说是不欢而散,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应该也不再记恨自己了吧。
“原大人,确实好久不见,还以为这段时间你在忙呢,都没有登门拜访。”宜光说着客套话。
“忙?我哪里有你忙啊,忙着统筹全局也就算了,还不忘同别的男人你侬我侬,要说忙,你可比我更忙。”
原禛清那双狭长的阴谋噙着一丝嘲讽。
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面前这个女人还真的就一次都没有找过自己。
看来真是无事的时候救完全把他这个人忽视了。
那她对待谢迁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话,上次的事情我不同原大人计较,那是因为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希望原大人也是如此,最重要的是,最近的事情确实不少,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同你叙旧,就不在这里奉陪了。”
宜光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却直接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住手腕。
感受到手腕那温热的触感,宜光紧皱了眉头,直接下意识的甩开。
她这一世最讨厌的就是和原禛清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
这会让她回忆起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你就这么怕我碰你?看来那个梦对你的影响还真的是不小呢,不过我今日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你知不知道,傅疏现在到处说是你去同陛下求情,给了他处理流民的机会,这件事情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
原禛清挑眉,也不敢相信宜光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啊。
“自然不是我,我可没有那么闲,只不过他非要把这美名扣在我的头上,那我也没有办法。”宜光摊手。
“这算哪门子的美名啊?”原禛清被她弄的一头雾水。
“怎么不算?我让他去处理流民的事情,但是为了百姓着想。我不过是一个公主,可是却考虑到了百姓的安危,这难道不是把美名扣在我的头上吗?他可以到处说这件事情是我的授意,那我当然也可以到处解释,我如此授意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