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件事情的领导者,问题不出在你身上,出现在谁身上呢?难不成你还要怪那些流民为什么要流浪?”
宜光嗤笑,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这样的人没有任何作为,上一世究竟是怎么当上的一国之君。
仅靠着自己的狠毒吗?
那未免也有些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不过,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你要主动同陛下说,流民之事,你处理不了。”宜光直接说道。
否则借着揭发祁玉的这个机会,到时候父皇肯定会对傅疏刮目相看,若是真的借着这个机会让他有东山再起的可能,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必须主动让傅疏去说自己的不好。
这样才能让父皇不会有重用他的机会。
“你疯了吗?”傅疏听着宜光给出自己的答案,也有些不敢相信。
哪怕自己再蠢,也不会蠢到去陛下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啊。
况且这件事情还是宜和去向陛下求的,到时候他再主动说自己不行,那到时候他傅疏就会成为整个京城当中的笑柄。
他从前怎么没有发觉,宜光竟然如此狠毒呢。
“宜光,我从前怎么没觉得,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呢?”傅疏愤恨的看着宜光,心里好的那仅存的一丝对她的情感也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以前的她是那样的单纯天真。
可如今呢,满心都是利益,在她的世界当中仿佛只有利益二字。
她心狠手辣?
这是傅疏能够说出来的话?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一直想要利用她。
那在她利用自己的时候,怎么就不说是他自己更心狠手辣呢。
“那是因为你眼拙,反正办法我已经出给你了,你若是不愿意做,那大可以另寻出路,哦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中握着的那些证据久久不交给我,只不过是为了讨好祁玉罢了。”
宜光冷哼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已经下了逐客令。
傅疏双拳在袖子当中紧握,额头上的青筋也慢慢凸 起。
他自认为自己聪明一世,没想到有一日竟然屡屡败在她的阵下。
“如果这事情你实在是不愿意做的话,我倒是还有一个出路可以给你。”
傅疏刚准备走,却被宜光的话留了下来。
“什么出路。”他停顿下了脚步,也不在乎宜光是不是想羞辱自己了。
“你去带着二姐,向父皇请命,就说你要和离。”
宜光回首,目光灼灼。
只有宜若同傅疏和离了,才能让宜和看到机会,这样才能够促成另外一门“婚事”。
那可是宜光最想要看到的结局了。
这样也可以让宜若也体会一下,被自己深爱的人再一次抛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会去做的,但你也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傅疏没有回头,硬着头皮答应了宜光的请求。
只要能够获取陛下的信任,休掉自己的妻子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了。
清明宫。
宜若跪在佛像的面前,手中还握着佛经,她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祈祷佛祖可以保佑他们祁家平安无事。
她的舅舅一向位高权重,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
如果祁家也倒了,那么她这辈子就再也不可能留在京城当中了。
宜元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这个有些疯癫的妹妹,手中还握着酒壶。
“我说你还拿着这些东西在这里祈祷什么呢?有什么用啊,舅舅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过一家人,他一心都在皇位上,母妃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罢了,你还在这里祈祷他没事,你到底是不是蠢啊?”
宜元醉醺醺的怒骂着宜若,看不惯她这幅蠢样子。
可是宜若却根本不管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祁家是一颗参天大树,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宜元见她不理自己,直接一脚踢开了她面前的香炉,把她手中的佛经全部都撕掉:“你别在这里做这些无用功了,我们已经废掉了,从母妃死了之后,我们就是整个宫中最无用之人,你不会觉得你在这里简简单单挣扎两下,父皇就会正眼看我们了吧,你也不看看你曾经做下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明白了,当初你为什么非要得罪宜光啊!”
现在宜元倒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宜若的身上。
他觉得,自己的不幸,就是从宜若得罪宜光开始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宜若夺走了他手中的酒壶,看着他喝成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厌恶。
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偏偏是他这样没有用的人。
平日里什么都做不了也就算了,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反倒是他这样的人第一个来指责自己。
他凭什么?
“你身为皇长子,又是母妃和父皇最宠爱的儿子,舅父还是当朝的宰相,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你都没能做上那储君之位,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你平日里起不到什么作用也就算了,可你偏偏还有龙阳之癖,你这样的人,父皇就是死了,也不会把皇位放在你的手上,你又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
宜若胸口起伏,说到底,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宜光。
如果不是她处心积虑的害了整个清明宫,她们现在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所以,她就算是要死,那也必须带着宜光一起死。
宜元听着自己妹妹的怒骂,心里觉得委屈,所以就借着酒劲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也不管周围的侍女怎么看他。
可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父皇也并没有要问责她的意思。
可宜若不同。
她已经没了公主的封号,在这宫里也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公主,如果祁家真的倒了,那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回到京城了。
她必须要想办法帮帮祁家。
突然,清明宫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门口,正冷冰冰的盯着地上那颓废的二人。